见到太子妃也过来了,武蕴儿对赵构笑了笑,便抱着孩子朝燕依的身边走过去了。
燕依也抱着孩子呢,正是已经有一岁多的赵颖,武蕴儿这是想和燕依‘交’流带孩子的心得呢!
至于赵构……
武蕴儿愿意对他笑一下,已经是很有礼貌了。这换做以前,可不是武蕴儿会做出来的,武蕴儿会选择直接无视。
成亲之后,武蕴儿确实成熟了很多,所以自觉的和燕依走一起去了,把舞台,‘交’给了楚云和赵构,这些男人们。
在场的人‘挺’多的,除了杨广,吴敬贤,还有一些楚云不认识的人,尽管看一眼就能认出来,楚云也没表现得很熟络,而是等待着赵构给他介绍。
赵构眼看着楚书被武蕴儿抱走,无奈,只好和楚云谈正事了。
其实引见这种事情,本不需要赵构来做,是赵构自己太热情了。
“这是新任京城府尹吴敬贤,你们应该认识的,自你走后,吴老弟可帮了我很多。”
赵构一本正经得介绍着,楚云也笑着对吴敬贤道:“吴兄,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
双方,是非常客气又礼貌的对话,而介绍了吴敬贤之后,吴敬贤也自发地给楚云介绍起了其他的人,有从文的,有从武的,但是,楚云可以明显感受到,那些人对楚云有一种淡淡的敌意。
楚云对人心的了解,何其深,心中自然清楚,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对他有敌意。
显然,吴敬贤是接了楚云的班,顶替了楚云在太子阵营中的作用,而楚云在的时候,太子阵营的人数还‘挺’少的,核心的,也就只有楚云和杨广,其他的人,都还在慢慢拉拢中。
等吴敬贤来了,又有一部分的人,进入了太子的阵营,那么,后来的人,自然就团结在了吴敬贤的身边。
赵构心思单纯,没有想这么多,但是手底下的人,怎么会不多想。
楚云不知道吴敬贤是不是还和当初一样光明磊落,但以他为核心的其他人,肯定是对自己充满了敌意的。
楚云若是回归太子阵营,那么,谁才是这个阵营中除太子之外的地位最高者呢?
这是一个必须要争夺的东西,若是楚云没有和宣德做约定,楚云也无可避免的,要和吴敬贤斗上一场。只是现在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介绍完了一圈人,闲谈了几句之后,筵席也就正式开始了。楚云原本以为只是和太子吃个饭而已,不曾想有这么多人。
饭局才开始,杨广便端起酒杯对楚云道:“这一别就再也没了音讯,听说你遇险了,兄弟可担心得不行,今天少说,也得先喝上三杯。”
楚云苦笑道:“杨兄放过我。”
“那可不行,来,干了!”
杨广站起来举着杯子,楚云也只得按着他的节奏来,其实,喝三杯酒不难,楚云也知晓,杨广应该是一片真心实意,但是,楚云琢磨着,今天这气氛,自己怕是要被吴敬贤手下的那些人来个车轮战,结果友军率先朝自己开枪了,这不坑爹么?
饶是如此,楚云也依言和杨广喝了三杯。而被杨广这样带了一下节奏,吴敬贤也对楚云举杯了。
说的也是什么好久不见,甚为挂念,必须要好好喝一杯。
其他人不能说好久不见,因为和楚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理由还不好找么??
用久仰大名就好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久仰,先喝了再说。
楚云也不好推辞,但凡有人来敬酒,楚云都是一口闷。
赵构完全没有看出来,酒桌上,除了吴敬贤和杨广,其他人都是在刻意针对楚云,赵构只觉得这气氛‘挺’不错的,楚云和大家很快打成了一片嘛!
现在气氛正好,赵构也凑热闹敬了楚云一杯,道:“楚云你回来了,我就安心多了,现在咱们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了,再有你给我当首席军师,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赵构这话说出来,很多人都变了脸‘色’,除了杨广面‘色’如常,连吴敬贤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瞬,但是,他并没有对赵构的话表示任何意见,只是默默喝了一杯酒。
但赵构这个做法,是极为不妥的,他压根就没有考虑吴敬贤的感受,还有那帮跟着吴敬贤的人的感受,忽然就出来了一个顶头的上司,谁能受得了呢,在他们心目中,吴敬贤就是太子阵营中除了太子,地位最为崇高的核心。
现在,核心要被另外一个只有虚名的人取代,这怎么能忍?
有一人就率先开口道:“太子殿下多虑了,有吴兄坐镇,不也一样无忧么?”
这人名叫王朝,楚云也认识,还是鹿鸣书院的,只是,和楚云的关系,并不是十分熟络,当时和楚云割袍断义的,也有他一份,算是泛泛之‘交’,没什么冤仇,但显然,他是和吴敬贤走得更近,算的上是铁杆小弟。
所以,在吴敬贤地位开始出现影响的时候,他率先就跳出来护主了。说话还是比较委婉的,没有直接说,有了吴敬贤就不需要楚云了,尽管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王朝这么一开口,其他人立刻七嘴八舌附和起来了,赵构就算是再瓜皮,这会也看出不对劲了,之前楚云没有回来的时候,他的队伍,人心还是‘挺’齐的。但现在这种抱团的趋势,赵构就不开心了。
尽管宣德说赵构没有帝王心术,但不管怎么说,赵构始终是一个统治者的候选继承人,基本的观念和统治者是差不多的,最讨厌的,就是下属抱团。
抱团之后会怎样?
这个团队的首领,会不会想要架空他?
现在,好像已经有这个趋势了,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让楚云当首席军师,算是玩笑话,这些人就开始反对了?
说是玩笑话,其实也只是这个词是玩笑话,在赵构心里,楚云肯定是当仁不让的第一谋士,倒不是赵构惊叹于楚云的聪明才智。其实他也没法区分楚云和吴敬贤哪个更厉害,但是……
明明是楚云先来的,那他肯定是第一位呗!
这点义气,还是要有的。
吴敬贤看到赵构的笑容忽然‘阴’沉下来了,也很快反应过来了,自己这帮人,怕是惹恼太子了,这才连忙开口道:“楚兄大才,吴某自愧不如,有楚兄掌舵,吴某也心悦诚服。”
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这句话说的很漂亮,很符合赵构的想法,他特别讨厌那种为了权利倾轧的。自己身在皇家,为了家小,不得不如此,但是,他本身是特别讨厌的,如果他的队伍里面,也开始有了这种斗争,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然而,不管赵构怎么想,这一点,注定是不能避免的,如果不是争权,那就肯定是会诞生一个权臣,最后完成架空。
所以,真正的帝王心术,应该是让自己手下斗才对,这样才能维持力量的平衡。
吴敬贤的一番话,打消了赵构心中的不快,也让拥护他的人,不好再开口。楚云却摇摇头拒绝了。
“太子盛情,楚云心中实在愧不敢当,吴兄也谬赞了,你我师出同‘门’,吴兄的才能,不在我之下,有你辅佐太子,我也放心。”
楚云说出这话,赵构就有了不妙的预感,果然,楚云又接着道:“自打去年七月离开京城,吾与拙荆相悬两地,难得相见,而今重回京城,唯愿和拙荆相守,朝堂之事,便不再干涉了。”
“这……”
赵构也无言以对,他是看出楚云这话是真心的了,想到楚云和武蕴儿分开确实‘挺’久了,而且现在两人也有了孩子,联想到自己当初也是为了老婆孩子都抗拒皇命了,现在对楚云的想法,也多少理解了一点。
虽然心中不情愿,却也答应了下来。
只是,赵构也会想,会不会是因为王朝他们说的那些反对的话,才让楚云不愿意再回来,照顾妻儿只是借口呢?
士别三日,瓜皮也是会深入思考了,想到这里,赵构对王朝的好感度直线下降成了负数。
说反对的,不是只有王朝一个,但是,他是最先开始的。
时至今日,尽力了那么多,瓜皮赵构,也不再是傻白甜,虽然反应是慢了一点,但现在也不算是无知无觉。
心中有些郁闷,却没有当场发作,只好喝酒。
他不打算强留着楚云,那就喝个开心吧!
就这样,在赵构的带头作用下,楚云被轮番灌酒,总算还是醉了。
这次楚云没有开挂,很正常地被灌醉了。赵构自己也醉的不轻,其他人也差不多,都让太子府的人送着回家了。
楚云则是在武蕴儿的陪同下回去的。之前来的时候,就带了很多人,回去自然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不过,在马车上,楚云却是抱着蕴儿不撒手,武蕴儿无奈,怕他伤到了孩子,才把楚书‘交’给‘奶’妈抱着。
“蕴儿,我对不起你。”
醉酒状态,楚云总算是说出了心中压抑很久的话,武蕴儿一听,整个人表情都僵硬了,沉默了许久,她才强行忍着心中的‘波’涛汹涌,声音很是平静,道:“你做了什么事情?”
这次,楚云却是没有回答了,呼呼睡了过去。
武蕴儿看着楚云的睡颜,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还是将楚云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赵构这会儿也正在呼呼大睡,这一顿酒,他也算是喝的尽兴了,尽管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没关系,也不是缺了楚云,他就没信心争一把了。
夜晚的太子府,在宾客尽数离席之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燕依哄着赵颖睡下了之后,回到卧房,给不省人事的赵构盖好了被子之后,正要宽衣休息,忽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次日,赵构醒来的时候,还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习惯‘性’地‘摸’一‘摸’身边的位置,却‘摸’了一个空。
燕依呢?
赵构很快冒出一个疑问,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仔细看了看,身边好像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来人啊!”
赵构唤了一声,立刻有两个丫鬟进来,道:“奴婢参见殿下。”
“太子妃去哪里了?”
赵构询问道,那丫鬟便思考了许久,才道:“昨夜,太子妃好像出‘门’去了……”
丫鬟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因为赵构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丫鬟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太子妃一夜未归,这是出大事了呀……
而且,她们好像要倒霉了,没有及时地告诉太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难逃株连。
“太子妃昨夜去了何处?”
赵构心急如焚,起身一边穿衣,一边询问道,他都没耐心让别人帮他穿衣服了。
这两丫鬟,也真是昨晚值夜的,闻言也只能老实回答道:“奴婢不知,只是昨晚有人叩‘门’,在‘门’口留下了什么,太子妃殿下看了之后,就匆匆出‘门’了。”
听到这里,赵构已经心急如焚了,顾不得衣衫不整,便冲出房‘门’,准备调集人手,去找燕依,才刚出来,便撞上了匆匆赶来的破杀。
自从破杀的身份被楚云知道以后,他就从暗子,变成了明面上的护卫。七星则是继续当暗子。赵构也没亏待了破杀,让他当上了府里的护卫统领。
破杀也是有这个能力和实力的,以破杀的武力,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慌张?
赵构莫名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这让他表现地多了几分急躁,呵斥道:“你这慌慌张张的是怎么了?”
“殿下……”
破杀一看到赵构,立刻单膝跪地,想要汇报那个消息,但看到赵构这样字,破杀忽然不敢开口了。
“有什么事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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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心中挂念着燕依,根本没心情和破杀磨磨蹭蹭的。
破杀知道,这事,他必须是要说的,逃不掉。
他低下了头,沉重地道:“殿下,太子妃她……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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