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是不是这么想的,反正多数官军是放弃了反抗的心思,听从指示,抱头蹲地,即便有人不信邪,手中却没有武器,梁山战兵一杆棒下去,还是得赶紧抱头求饶。即便是手上有刀枪的,那才几个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认怂吧。
眼见官军都已经束手就擒,水泊之上的水军分出一部分往岸边驶去,其余的则是各自回营。
林冲等几位头领指挥着手下的人将俘虏的一众官军捆绑起来,往山寨上送去,他们随即来到徐宁身边,欧鹏说道:“教师演得可是真像,擒下黄安,此战头功非教师莫属了!”
阮小七等一众水军头领也上了岸,他们三兄弟方才不过是佯装中箭落水,为的就是让黄安相信山寨会因为他们的阵亡发生变故,徐宁会突然反水。
阮小七说道:“头功虽是徐宁哥哥的,我们其他的兄弟却也是出了大力的。”
“全赖兄弟们用力,徐宁不过是捡了便宜而已。”徐宁谦虚道。
“教师不必谦虚。”杨志说道。几人说着话,眼看官军都被押上山去了,水泊之上,方才分出去的那一部分水军回转过来,到了岸边停靠,鲁智深和史进先从船上下来,鲁智深说道:“这仗打得忒也晦气,吃了败仗不说,还一天连吃了两回。”话虽是这么说,他的脸上却全是笑意。
“大师好不知足,夺了官军六百匹马,马军的头领都要十分感谢于你,我们兄弟吃了败仗却是什么也没捞着。”李俊笑着说道。原来昨日与官军接阵,却被一阵乱箭射退的水军正是他和童威、童猛、王定六统领的。
“这般说法可不对了,山寨与官军两战皆胜,俘虏近三千人,日后必定是要补充近山寨三军的,众位兄弟都有功劳,也是为自己增加了人手。”此时史进也走了过来,插话道。一众头领皆是大笑。
眼看已经山寨战兵已经收拾停当了,一众头领吩咐手下的头目带着人将俘虏的事宜安排好,抬脚结伴往山上而去。
到了山寨聚义厅,李瑾和闻焕章等人都正在等着,众人上前见礼,李瑾问道:“众位哥哥都不曾受伤吧?”
“那官军的箭软趴趴的,还没落到兄弟们身上,大家都已经入水了,哪里会受伤?”阮小二说道。
“洒家虽想痛快厮杀,无奈许军师严令许败不许胜,没奈何,只好一接阵便走,兄弟们都是手脚灵快的,不曾有战损,便是受伤的,也不过是挨挨擦擦的小伤,无有大碍。”
“我早就已经给大家说明了,先打的几阵都得是败局,才能让官军麻痹大意,进军水泊,是大师非要去当这必败先锋的,如今却怪起我来了?”许贯忠佯装抱怨道。
“虽是必败,却也能活动活动手脚,洒家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不然如林冲哥哥等几位兄弟一般等着俘虏上门,那洒家当真是急也要被急死!”鲁智深大笑着回道。
“马军倒是折损了两匹马,人都没事。”史进抱拳说道。
“两匹马换来六百匹,这买卖做得!”阮小五说道。
欧鹏说道:“只是以后做买卖的怕不会是如黄安黄团练一般不会算账了!”
“那却由不得他!”萧嘉穗说道。
“哈哈哈!”众人皆是大笑。
说笑过后,有头目将战果报上来。众人落座,开始商量正事。李瑾说道:“经过与济州官军的两仗,山寨添了近两千八百人,战马六百余匹,关于他们的处置,我有些想法,说出来与众位兄弟参详参详。”
“愿闻其详!”
“两千八百人中,基本都是青壮,咱们现在依旧缺人,自然不能放下山,先在山寨进行劳役,咱们从中选出合适的加入山寨三军,马军再建两营,杨志哥哥和史进师兄分别为第三营和第四营正将;步军再建一营,欧鹏哥哥暂时借调到步军为正将;剩余的人手就充入水军。诸位哥哥以为如何?”
“若是再建两营马军,那马匹还是不够用啊,要不暂时先扩建一营?”史进迟疑道,他虽然也想独领一营,但是山寨的马匹问题始终难以解决。
李瑾摇摇头,说道:“山寨此时总共也就千把匹马。便是三个营,每个营也就是三百匹,与四个营,每个营两百五十匹没有多大不同,现在扩建上两个营,让兄弟们操练起马上的本事来,日后有了马匹马上就能形成战力,要更合适些。”
众人思考一番,都是觉得有道理,点头同意了。
“那黄安该如何处置?”徐宁问道。
“让人审讯一番,若是他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饶他一命也无不可,毕竟两军相争,各为其主;但若是一个贪官,那便给他一个痛快,尸体送到济州府去吧。”
闻焕章说道:“此战虽是大胜,以后咱们只怕是要面对朝廷无尽的征讨了!”
“经此一役,官军的战力可见一斑,有一众兄弟们在,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李瑾笑着说道。
战果分割完毕,一众头领说笑着出了聚义厅,各自回营处理事务。
第二天,那黄安还是被当众绞死了,尸体让几个胆大心细的士卒趁着送到济州府衙门口去了。
隔天一大早,济州府的公人开门办差,见到死不瞑目的黄团练,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的跑进府里报信去了。济州府尹当时正在穿官服,吓得手中的腰带都掉到了地上。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让人将尸体收敛了,又派人将太师府上的干办找来,商议对策。
那太师府的干办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大跳。和府尹商量过后,他决定暂时先回东京禀报太师,请太师拿主意,府尹也上表报告,请朝廷调精兵征剿。做完这些,府尹又派了一队人带上金银礼物,由自己的儿子带队,上东京去使用,只求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
“这回这一关怕是不好过啊!”府尹心中暗自叹息道。想他也是经过层层科考走上的仕途,人到中年,外放为一州府尹,原还想“大展宏图”,不想治下先是出了王伦,官军屡次进剿不得,好在他声势不算太大,还能瞒住,现在又来了个更厉害的李瑾,声势哪里是王伦那个落第举子比得上的?又接连做下几件大事,决计是瞒不住的,他也只好上报了。
如今损失了三千人不说,关键是给蔡京留下了办事不力的坏印象,他心中怎能不着急,怎能不担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