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一种既定的道路,老天是导演,人生就是剧本,而自己则是早已被看不见的命运之绳操纵的木偶。自己从踏入官场的那一刻,前方都已布满荆棘,交错丛生着所有的悲欢离合,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柔嫩的心逐渐坚硬,生命所承受的刻骨铭心的伤痛已悄然转化为身体内的抗体,很多时候,自己都能够敏感地嗅出身边的可疑或危险,也能迅速且毫不犹豫地用各种极端的手法将他们丢弃,留下一个绝情的华丽背影,此时此刻却是华子建最为放松的时刻,从此终于不用再患得患失,惴惴不安,华子建如释重负。江可蕊低头,小声的说:“晚上住哪里?”华子建说:“还是住酒店吧,酒店方便些。”江可蕊说:“住我宿舍。”华子建惊喜的看了看江可蕊,说:“酒店已经开好了”。江可蕊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华子建接着说:“但我更想住你宿舍。”江可蕊眼中就有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她恨恨的瞪了华子建一眼,哼,敢来涮我,等着瞧。再后来他们开始亲密起来,也放松了起来,往昔那些欢乐也回到了他们身上和心底,他们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人。江可蕊的宿舍是一个公寓似的单间,里面有卫生间,有敞开似的厨房,房子是好几年前就给江可蕊分的,她过去从来没在这里住,只是有时候中午休息一下,但房间还是收拾的很温馨,很舒适,那异型沙发,那不俗的壁画,都在点缀着房间的优雅。一进房间,刚刚关上门,华子建就抱住了江可蕊,好久没有这样紧紧的抱过她了,华子建什么都没做,就是那样抱着。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华子建的手机响了起来,江可蕊在后面说:“把水擦干净,把衣服穿了。”华子建只是甩着手上的水,在浴巾上抹了抹,然后,看了看显示屏,是仲菲依的电话。她问:“到省城吗?”华子建看了一眼江可蕊,说:“还在路上呢,六点准时到。”仲菲依说:“你也不要赶得那么急。我们改个时间吧?我没时间吃晚饭了。”华子建忙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仲菲依说:“吃了晚饭吧。八点多一点吧。到时候,我给你电话。”华子建说:“好的,好的。”事实似乎在一点一点地证实他那个荒谬的猜测,华子建想,她难道真的坠落成这样一个种女人吗?或许,还能理解,但她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喜欢她的男人多得是。江可蕊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身后,帮他擦着身上的水珠,说:“又是一个女的?”华子建点下头,但很正经的说:“财政厅的仲菲依。”江可蕊脸色一变,问:“市长要你来省城办事要钱,就是来找她的?”华子建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你好像在担心,我说过,既然我已经准备辞职了,这事情可以不办。”江可蕊从他的脸看出了他的认真,看出了他的思考,她摇了摇头,说:“你还是去吧,我相信你。”华子建还想好好的和江可蕊谈谈,就说:“我们到你们公寓下面的咖啡厅坐坐吧。”江可蕊说:“你不去办事了?”华子建说:“改时间了,改到晚上八点以后。”江可蕊看着他,似乎从他的语气里,从他脸上的神情也感觉到这件事的不合常理,但江可蕊不想因为这个把两人刚刚缓和的气氛搞砸,她没有说话,她知道,他要她去咖啡厅坐坐,就是想要说说这个事。咖啡厅在公寓的一楼,前面有三间门面对着大街,华子建他们从公寓院子里直接进去了,这是咖啡店的一个后门,现在省城人多,即使是下午这个人少的时间段,咖啡厅也有不少人,华子建他们就找了一个角落的桌子。江可蕊让他坐在里面,这样,他就背靠着墙,就能一览无余整个咖啡厅。江可蕊是知道的,华子建总是喜欢坐这样的位置,喜欢眼界开阔,喜欢一览无余,这应该就是酒席上常说的上首位置。江可蕊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现在江可蕊看着华子建,心中却有很多的满足感。以前的江可蕊可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也曾像他那样有一种一览无余的嗜好,有一种独往独来的想法,有一种不依靠男人的信念,但是,自从把此生交给了眼前这个男人,她就被他改变了,他也没想刻意要改变她,她也没想要刻意改变自己,只是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中,她就被他改变了,她变得狭隘了,变得软弱了,变得小女人了,只要能完完全全的拥有这个男人就满足了。江可蕊自己也想,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呢?总是要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改变的,特别是遇到像华子建这样的男人,改变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改变了。江可蕊问:“你要喝什么?”华子建说:“喝咖啡吧。”咖啡上来了,华子建要的是一杯普通咖啡,江可蕊要的是一杯纯咖啡,那颜色黑黑的,华子建舀了一小勺放嘴里巴嗒着,问:“这好喝吗?就一苦。”江可蕊笑笑:“也没什么好不好喝,只是喝惯了。”华子建就摇着头说:“一直都搞不清楚,你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喝法?”江可蕊哼了一声,说:“你自己看看,你连老婆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丈夫合格吗?”华子建就有点惭愧的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个事情不知道,其他的你说,我有那些不知道的。”江可蕊也是笑笑。后来华子建就把要养殖基金的事情也对江可蕊说了,过去他是从来不跟江可蕊说工作上的事的,这一次,他却想告诉她,让她知道一切,华子建他还把自己那个貌似不着边际的,对仲菲依的担忧也告诉了江可蕊。华子建带着一点无奈说:“我也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所以,我不敢对别人说。有时候,我很自信,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我自己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完全有一万个理由否定我这个想法,但是,我还是很顽固地有这个想法。”江可蕊也在认真的思考着,她没有打断他的话。华子建就继续说:“有一句话,叫当局者迷。我从来不相信这句话,我认为,谁也没有当局者清楚。只有当局者才能切身处地地思考许多问题,才能想到各种局外人不易察觉的事情,因此,当局者对某一事件的前因后果,左右关联是了解最透彻的。然而,这次,我却有一种钻进迷宫里的感觉。”江可蕊对华子建这样和自己说话其实还是很高兴的,只要他对自己说出来,自己的担忧就少了许多,江可蕊说:“你想让我帮你捋清一个思路?”华子建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说吧。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这对我可能会有帮助,更重要的是,我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免得你再产生什么误会。”江可蕊便轻轻地搅伴着杯里的咖啡,沉吟着说:“我听出来了,感觉到这笔款下不来,大概有三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仲菲依想从中得到物质好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她要报复你们庄副市长,第三个原因,也是你最担心的原因,就是认为她是一个心态扭曲的女人,想
通过这种形式,得到一种生理上的肉欲满足和心理上的征服男人的满足。”华子建点头说:“是的,假如放在其他人身上,我不会担心,但这个仲菲依啊,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看透过她。”江可蕊就用奇异的眼光看了华子建一眼,说:“你们过去是不是。”说了一半,她就没说话了。华子建当然是个坚强的革命志士,不会轻易的交代他过去的情报的,他就很无辜的看看江可蕊说:“我们是同事,你知道啊。”江可蕊说:“你紧张什么?我帮你分析呢,这件事情啊,当然可能还有很多种原因,但主要的还是这三种。”华子建也一直是这样分析的,他就点了点头。江可蕊说:“第三种原因似乎说得通,但又说不通,我说了,你不准笑。”华子建说:“怎么会呢?我就是让你分析啊。”江可蕊偏着头,思考着说:“有些东西,作为女人,我可能更理解,在特殊的环境里,滋生一种特殊的心态,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常人有这种心态,并不一定都会去做。”华子建说:“问题是仲菲依现在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她的感情,她的生活都应该是在扭曲的。”江可蕊也赞同的说:“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她就要去做了,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更不会让她身边的人知道。这个身边的人,当然也包括你们那些和她有工作来往的人,她要那么做,会找那些不完全了解她,不知道她的身份地位的人。一则,她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一则,她不想别人在背后议论她,她应该还会找一些比她年青的人,她看得上的人,那样,更有一种征服欲。像你这样的人,嘿嘿,都成老头子了,我看啊,这根本不可能满足她那一种征服欲。”华子建连连点头,说:“有道理,太有道理了。”突然,他发现了什么,说:“这么说,那她到底是为什么?”江可蕊笑了起来,说:“这就是你的福气了。你好艳福了,我喜欢的男人,到了哪里都那么抢手。”华子建就露出了一种和自大,很骄傲,很狂妄的神态,夸张的说:“你是不是说,我太优秀了?”江可蕊扑哧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说:“看你这幅德性,我和你说正经的呢!”华子建就恢复了常态,说:“我也很正经呀!”江可蕊说:“你这种老男人,看似老老实实,但又不木纳,很给人一种稳重感,踏实感。样子呢,长得也不算忒难看,还是能讨些女孩子喜欢的。”华子建摸摸自己的脸说:“江可蕊同志,我这应该算英俊吧?”江可蕊装着生气的样子,不准备说了,举起杯喝咖啡,华子建嘻嘻哈哈地问:“你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呢!”江可蕊就笑了起来,说:“有时候,看你像个小孩子。假天真!”她放下杯,继续说:“你这种人,又不是那种很突出的人,女孩子不会一下子就喜欢你。要有一段时间的接触,要有一个慢慢的了解过程,要通过一种比较,才能发现你的优点。”华子建说:“就像埋在沙里的金子?”江可蕊说:“你又插嘴的。”华子建忙说:“忘了,忘了!”江可蕊说:“你如果混得马马虎虎,你变得肌黄面瘦,或者大便腹腹,可能,她看都不看你,但你偏偏还算优秀,还那样让女人喜欢,她就心动了,就想要和你发生点什么事了,她未必想要和你结婚,至少,是想和你保持那么一种关系的”。本书来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