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是公爵的一名卫从,而自己又是公爵的一名家臣,所以威廉与次子在公爵的城堡内经常性的面对面错过。有些时候次子会在路上向他行礼问候,可作为亲生父亲的威廉也只是礼节性的回应一声。更多的时候,次子赫伯特在他眼中仅仅是一名公爵的卫从。
今天,他却因为自己的信仰在公爵、公爵府的枢密顾问官、郡治安法官及众家臣面前丢失了长久以来保留的绅士颜面。不仅丢失了颜面,而且还在被押往监狱的路上还与次子再次相遇。
此时,他只能微低着头闭上双眼。心中一阵感慨,他感觉自己或许永远也无法在次子的面前继续坚持绅士的尊严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身旁有人,但这个人似乎没有马上离开。威廉只好仍旧紧闭双眼,开始嘲笑自己起来:“不管是谁,现在都可以尽情笑话我了。”
倏然间,他觉得这个人在自己耳边说了句:“父亲,很快您就会没事的。别担心,我会来监狱看望您的。”
当对方说完时,威廉立时睁开双眼想看到与自己说话的次子。不过,次子的背影却消失在了身后远处的会客厅内。奥古斯丁爵士走过来,浅笑着说:“威廉,进了监狱你要多做几次祈祷,至少你的次子还记得你是他的父亲。”
里士满公爵对卫从赫伯特弗雷德里克下达完命令时,伊莎贝尔冲赫伯特摇了摇头。随即,返回到公爵一侧朗声说:“殿下,您让人把那些佃农和公簿持有农追回来,是为了什么?”
亨利一愣神,望着她:“顾问官,这些农夫去参加叛军了,谁还会回来继续劳作?”
“殿下,请放心,他们还会回来的。这里有他们的家园,有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是不会愿意成为一名流民的。”
“如果国王陛下把他们都抓起来处死呢?”
“殿下,如果国王陛下把北方的农夫都处死了,那么北方的贵族也就变成流民了。”
伊莎贝尔的话引起了几位家臣的笑声,亨利想想后觉得有一定的道理。重新坐下来,望着伊莎贝尔:“神父的做法只让人感到憎恨,不如把神父先带回来关押起来。”
伊莎贝尔思忖着回答说:“这么做,需要得到约克教区的主教大人同意才行。假设是今天爆发的叛乱,那么远在伦敦城内的国王陛下肯定还不知道北方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您可以把对托马斯神父的憎恨先放在心里,以后再找神父列举他所犯下的罪行。”
一时间,会客厅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沉闷起来。在议会现场遭到逮捕的绅士威廉弗雷德里克,让所有都想发表意见的家臣已经不敢再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伊莎贝尔扫视着众人的脸色及神情,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威廉遭到逮捕的真实情况讲出来才行。
走到坐在主位上的亨利身旁,俯下身体在其耳边说:“亨利,威廉被逮捕让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我觉得既然要保护威廉,就应该让这些人都知道,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加忠诚于你,守卫好本郡的安全。”
亨利侧过脸,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点了点头:“非常好。其实,我也在考虑如何让他们忘掉刚才的事。”
“忘掉还不够,你还需要完成很多的事务。”伊莎贝尔站直身体,面向从家臣说:“各位绅士、约曼们,你们现在肯定还在猜测我为什么要让治安法官逮捕威廉,是吗?”
几个家臣连连点头,不约而同地说:“阁下,威廉说的是事实,北方不能没有天主教。况且,我们都是天主教教徒。”
“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是,威廉的言行会让他陷入到一种极其危险的境遇中。比如对国王陛下的宗教改革的强烈不满及诉求。”
老比尔德也站出来说:“阁下,国王陛下的宗教改革没有顾及到北方民众的意愿,所以民众只能通过请愿或是示威来让国王陛下及王室听到他们的声音。”
“我知道,比尔德,我对目前王国法律制度的不完善而感到遗憾。”伊莎贝尔看了眼老比尔德,再看看其他人说:“所以,殿下才会同意我让法官阁下把威廉送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众家臣睁大眼睛看着她,对她的话更加感到莫名其妙。伊莎贝尔点点头,镇静地说:“目前,北方诸郡已开始参加对国王陛下的请愿或示威运动。殿下为了避免威廉在这场运动之后受到不必要的人身伤害,进而同意我对他采取的一种强制手段。”
“人身伤害?阁下,您说的是人身伤害指的是什么?”比尔德率先问道。
“被国王陛下以叛国罪的罪名逮捕并处死。”伊莎贝尔尽力不想让这些人体会到被处死前的恐惧,讲述的很简短。
“阁下,您怎么知道国王陛下会处死参加请愿及示威的民众?”
“比尔德,你的话里有一个错误。不是处死民众,而是处死这次请愿运动中的上等阶层的人。”接着,她用刚才的比喻说:“刚才我就说过,假如把农夫都杀了,还有谁会在殿下及各位的土地上继续劳作?难道是你们,还是殿下亲自去劳作?”
见众家臣不再出声,她转身看了眼亨利:“殿下,我说完了。”
亨利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对众家臣吩咐道:“各位,我今天让你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与治安法官的军队一起守卫好城堡及郡内的安全,不准再出现上一次的混乱、暴力、抢劫和杀人等各种搅乱郡内秩序的不法行为!”
众家臣连忙答应着,亨利在主位前踱了几下步停下来,继而流露出一种公爵的威严:“我相信各位已听清楚了顾问官的话。我还有一个要求,替各位劳作的佃农、公簿持有农们想参加约克郡的示威,让他们去。但是,你们谁也不准参加运动!都听明白了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