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廉泉咬紧牙关,脸上却带着一副知错就改的诚恳表情。
但心里却在大骂倪素琴真他妹的不是个东西。
倪素琴好歹也是国家公职人员,怎么能做出这种行为
更令黄廉泉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印象中的倪素琴一向高冷,对男人从来就不假辞色。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作风!
倪素琴啊倪素琴,你他妈就是个骚浪贱货……
叶枫直到这时候才接过黄廉泉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谢谢叶兄弟能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沾花惹草了,更不会狗仗人势了。”
黄廉泉一副痛心疾首,悔恨交加的表情,为了让这番话显得更有说服力,他硬生生挤出两行眼泪,不断擦拭着。
叶枫语重心长的点点头,放下酒杯,悠然道:“看在你这么诚恳认错的份儿上,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也不再追究。”
黄廉泉喜出望外,欢喜得差点流出感动的泪水,喋喋不休的千恩万谢的感激叶枫高抬贵手,不与他计较。
这时候,从闭目养神状态中回过神来的张浮生悠闲的睁开眼眸,淡淡的斜了一眼黄廉泉。
“小泉啊,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黄廉泉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黄廉泉立刻长舒一口气,作为商人中的领袖,张浮生说是要算账,说到底无非就是为了要钱呗。
“张叔叔,您说,只要您开个价,我保证眉头都不皱一下。”黄廉泉自信满满的道。
张浮生的眼中闪过一丝邪意的光芒。
“刚才这一杯不远万里,远道而来的清酒,收你五十万应该不过分吧”
黄廉泉瞠目结舌,瞪大眼睛,没有说话,他完全懵了。
“为了你,阿黑破门而入,一道门彻底报废,收你二百万应该不过分吧”
黄廉泉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是没有吱声。
“阿黑打死你的两个‘门神’,收一点小小的出场费,并不多,也就四百万,挺合情合理的,这个价格呢,已经给你打了优惠折扣,老黄的面子,多多少少也是要给一点的嘛。”
黄廉泉觉得心头插着一把刀子,钻心的痛。
“我的地板啦,我的桌子啦,我的墙纸啦,在你们打架的时候,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我也不敲诈你,你赔偿个两百万也就够了。”
黄廉泉面色铁青,寒着脸,气咻咻的喘息着。
张浮生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勒索敲诈,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还偏偏被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没有什么比这更无耻的了!
之前黄廉泉以为叶枫很无耻。
但现在从张浮生说的这些话来看,张浮生比叶枫更加的无耻,更加的不要脸。
黄廉泉忍不住要爆粗口,但想到张浮生在江南省独一无二的地位时,又硬生生忍住了。
当黄廉泉以为张浮生的敲诈已到此为止时,张浮生又敲击着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还有个事,我刚才忘了说,你们在我这里打架,严重影响到江南大饭店的形象,你赔偿个一百五十万的损失费,也就够了,多一分我都不要,我这人还是很容易满足的。”
满足你妈个头!
黄廉泉暗暗腹诽,根据张浮生说的这些赔偿款项,全部加起来,刚好一千万。
“我擦,你还不如去抢银行呢,老王八蛋比叶枫那狗日的还不厚道。”
黄廉泉的心里把张浮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突然黄廉泉感到身子一寒,几乎是下意识的望向叶枫。
叶枫的目光冷漠如冰的盯着他。
黄廉泉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张叔叔,能不能通融一下”黄廉泉声音细若蚊蚋的响起。
张浮生目光一沉,两道犀利的目光瞪着黄廉泉。
黄廉泉不由得向后倒一步,差点跌坐在地。
他现在是双股颤颤,满心惊恐慌乱。
“不行,我做生意从来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习惯。我都是个厚道人,而且老黄和我还有几分交情,要不然嘛,一千万根本不能解决这件事。”
张浮生又变得很有耐心的解释着黄廉泉的疑惑。
“其实还有一个事,我还没有说。为了让你赔偿得心服口服,我要解释下,这是很重要的事。”
就连叶枫也不得不承认,张浮生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决不能用常理来推测。
至于云诗雅和倪素琴两人,则满脸震惊之色,张浮生随便一张口就是一千万的赔偿金。
一千万,对于云诗雅和倪素琴这样的人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一辈子都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张浮生淡淡的道:“因为你们打架,弄死了人,导致我被警察同志盯上,这个事你认为重不重要”
张浮生的目光,冷冷的锁定住黄廉泉脸上神色变化的每一个细节。
黄廉泉结结巴巴的道:“重……重要……”
“那你说一千万的赔偿,算不算高”张浮生循循善诱的又追问道。
黄廉泉死死的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张浮生则很有兴致地等待着黄廉泉的答复。
片刻之后,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
“不高,不高,一点都不高。”
进来的人,六十左右的年纪,身材高瘦,精神矍铄,一双眸中迸射出锐利的锋芒。
只是他此时的脸上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愤怒、慌乱、不安,甚至还有一丝恐惧等诸般神色。
这人的五官轮廓与黄廉泉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黄廉泉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进来的人,小声的喊了一声“爸……”
然后就羞愧难当的低下头去。
“老黄,你也来了。”张浮生脸上很客气的招呼着。
老黄,名叫黄鹤,江南省大家族之一黄家如今的掌舵人,现年五十九岁,他此时的脸色尽管非常难看,但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和张浮生握了握手。
“张老弟
近来可好”黄鹤看似漫不经心的寒暄着。
张浮生也始终不冷不热的回应着黄鹤的客套话。
“给我泡一杯杭州的碧螺春送进来。”张浮生按动桌上的呼叫器,淡淡的说了一句。
然后张浮生又望着黄鹤,一本正经的道:“老黄你也别愁眉不展的,不就是一杯茶嘛,我请你喝,不要你一分钱的。”
一旁的叶枫心中暗道:“你都收了人家一千万的赔偿金,即便是奉上一杯处女嘴采的处女茶也不为过嘛……”
很快就有旗袍美女侍者走进包房,给黄鹤送来一杯清香四溢出的茶。
“请用茶,老黄。”张浮生面带微笑,轻声道。
黄鹤此时哪里还有喝茶的心情,当他听说儿子在江南大饭店惹出祸事时,放下草草结束在邻省正在召开的一个会议,登上私人飞机,直奔江南大饭店而来。
一看到儿子还完好无损的站着,身上也没有血迹,悬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
他继承家族事业,并且将其发扬光大,带领黄家走上巅峰。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辈子就只有黄廉泉这么一个儿子。
原本想着能让黄廉泉继承自己的家业,但黄廉泉的种种举动都令他感到失望。
“小二,进来。”
黄鹤面沉如水,嘶声召唤包房外的秘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