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倪素琴一本正经的望着张浮生,正色道:“我会把你绳之以法。”
口中说着话,倪素琴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对银光闪烁的手铐。
阿黑见状,一声怒吼,脚步一晃,来到倪素琴面前,伸手要从倪素琴手上夺下手铐。
身后的张浮生却像是早就意识到会发生这种事,气定神闲的道:“小黑,住手。”
阿黑闪电般伸向倪素琴的手,五指如钩,硬生生停顿在半空,距离倪素琴的手铐,不到三公分。
倪素琴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脸上坚定不移的表情,足以令人感受得到她内心此时的坚决。
“我一向听说倪素琴警官执法如山,刚正不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就敬重你这样的人。”
张浮生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景仰之色,意味深长的说着,“这些年,敢在我面前说半个不字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特别是近两年,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对我百依百顺,即便是我做出错误的决定,他们也会欢欣鼓舞的赞同,以至于我有时候都被这些人的表现所蒙蔽。”
张浮生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的望着黄廉泉,“像倪素琴这样的警官真的不多了。”
倪素琴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万分惊讶。
当今江南,谁敢在身份显赫的张浮生面前亮出手铐?
谁又敢说要把张浮生绳之以法?
貌似除了倪素琴之外,再无第二个人敢说这种话。
即便是叶枫,当凝霜清说出这番话时,他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滑稽。
想把手铐套在张浮生的手上,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办得到。
真不知道倪素琴是胸大无脑,心地单纯,还是本来就嫉恶如仇,行事果断。
叶枫对倪素琴的行为感到非常有兴趣。
“倪素琴警官,你知道我是谁吗?”张浮生饶有兴致的望着倪素琴。
倪素琴板着脸,脸色微微一红,尽管她此时内心十分的紧张,别说是她小小的一个警察队长,即便是警察局长在张浮生面前,也得低声下气,满脸堆笑。
但在倪素琴的一直以来的原则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不管是谁,只要是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否则还有制定法律出来干什么?
倪素琴点了点头。
张浮生向后倒退一步,轻声道:“那你还要抓我吗?”
“抓!”倪素琴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回应了张浮生的疑问。
张浮生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冲着倪素琴竖起大拇指,“好样儿的,只怕是你把我抓起来,也没有人敢把我关起来,更没有人敢定我的罪。”
“我的任务是抓人,抓坏人!”倪素琴心头的底气愈发的强烈旺盛,语气非常坚决。
张浮生鼓掌拍手道:“我在江南省虽然还达不到一手遮天的地位,但那些一手遮天的人,与我关系匪浅。他们是不可能把我关起来,更不可能定我的罪。你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看见罪犯而不能将其绳之以法,对我来说,那是对职业的亵渎,更是对头顶帽子上徽章的侮辱。我今天必须带你回警察局,至于他们怎么处理,那是他们的事,已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倪素琴挺直腰杆,愈发的显得理直气壮。
在倪素琴看来,张浮生虽然功成名就,申明显赫,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不可能对自己下黑手,杀人灭口。
“那你现在就跟我走吧。”倪素琴的手铐在张浮生眼前一晃,语气冰冷的道。
张浮生连连摇头,一脸诚恳的道:“能不能让我吃个饭,然后再跟你去警察局?我看你们不是也没吃饱吗?”
叶枫轻轻从背后扯了一下倪素琴的衣角。
倪素琴知道叶枫的意思,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自信满满的道:“反正也不怕你耍什么花招。”
张浮生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走吧。”
率先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对黄廉泉冷声道,“你也来吧。”
此时六神无主的黄廉泉,听到张浮生这句话,如蒙大赦,轻轻应了一声,紧跟在张浮生身后而来。
前面有阿黑带路,张浮生带着叶枫一行人很快就来到天字号第一间的包房内。
“果然不愧是天字号的包房,这档次与玄字号就是有区别。”
叶枫游目四顾,目光在包房里扫了一圈,喃喃自语道。
触目所及之处,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装饰品都透露出富贵典雅的气息。
叶枫接触过非洲石油国家的皇宫,那些皇宫虽然也建造得富丽堂皇,但却给叶枫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而眼前天字号包房内,则更是处处彰显出一种低调的奢华,不张扬不造作,却显得顺其自然,令人赏心悦目,厚重的传统文化底蕴非常深沉。
三面是古香古色的金丝楠木屏风,屏风上画着花中四君子,衬托出包房的整体格调。
还有其他的家具,有古典的,有现代的,但绝对大多数是西方的。
有些家具的风格,即便是叶枫也没见过,更遑论叫上名字了。
金色的桌子上,已摆放好了各种山珍海味,赫然比黄廉泉之前那桌菜更加的名贵。
阿黑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云诗雅和倪素琴两人,毕竟是第一次进入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紧张的要命,连手不都知道该放在哪儿。
叶枫见状,拉着云诗雅和倪素琴两个美女,一左一右的坐在自己身边。
至于黄廉泉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站在张浮生身后。
张浮生慢条斯理的指着桌上一只青瓷瓶,云淡风轻的道:“这是我从岛国北海道清酒酿造世家,专门为我酿造的,我珍藏了十年。你是第一个喝到这种酒的人。”
叶枫微微一笑,“其实我并不喜欢喝酒,我还是很享受喝酒带来的那种气氛。”
张浮生轻轻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口中说着话,冲着身后的黄廉泉招了招手,“小泉啊,现在我就给你个机会。”
黄廉泉并
不知道张浮生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既然张浮生已经开口,他也不敢不接茬儿。
“张叔叔,什么机会?”黄廉泉脸上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笑容,估计这会儿,即便是黄廉泉叫他去舔翔,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
黄廉泉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小侄儿听着呢,张叔叔您就说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