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森听了几个手下的分析后,不禁脸色大变。
“什么!?”
“不是主教大人会是谁?”
一个大队长用着狐疑的语气问道,他的目光依次从几个同伴的脸上扫过,忽然发现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他的心中一震,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他声音艰涩地问道:
“马匪不会是专门针对我们几个来的吧?”
“我觉得非常有可能。”
“可是我们和马匪从来没有任何仇恨,也从来没有参加过剿匪行动,他们没有理由针对我们。”
“你们四个不用瞎猜,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你们几个。”
正在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忐忑不安地猜测着的时候,仓库那木质的大门忽然被从外推开,刺目的光线从门外射了进来,让四个人不得不眯起眼睛好奇地望向门口。几个人影出现在了那里,他们的身上披着阳光,周围一圈闪闪发亮,但是他们的脸却笼罩在一片阴影中,无法看清。来人显然一直在暗处关注他们四个,对他们刚才的对话清清楚楚,所以一开口就终止了他们的讨论,也结束了他们的猜想,让他们的心沉了下去。
“砰!”
几个人走了进来,大门再次被关上,仓库里又恢复到昏暗的状态。
“啵!”
居中的人,手指轻轻一搓,一个火苗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驱散了仓库内的昏暗。几个人没有蒙面,借着跳动的光芒,劳森他们这时才看清进来的几个人的容貌,同时也大吃一惊。
进来的人都是年轻人,其中两个年级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剩下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最小的可能也就十五岁左右,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大队长忍不住开口问道。
“送你们去见光明神的人。”
一个看起来年纪最轻的少年语气冰冷地回答道。
“送我们去见光明神?”
大队长没有立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对方是想放了自己,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不对:
“你们要杀了我们?”
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想见真正的光明神的唯一途径就是死后去往天堂。
“不杀,难道是把你们养肥放了吗?”
另一个少年冷笑着说道。
“你们根本不是马匪?更没有什么艾玛尔。”
没有说话的劳森一直在冷静地观察着进来的几个人,从年龄上看,这些人绝对不是波尔斯马匪的残部,波尔斯手下的士兵没有这么年轻,更不可能有艾玛尔在其中,不过从他们的服饰上看,这几个人和抓住他们的马匪非常相似,尤其是居中的黑袍人,劳森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穿着几乎和降服他的艾玛尔一模一样。
“你发现的太晚了。”
黑袍人答道。
“使用诡计捉拿我们,你们算什么英雄?”
劳森用力挣了一下捆着自己的绳子,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们不是英雄。不过,我们比那些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的穷凶极恶之人还是要好一些。”
黑袍人的这一句话说的很慢,几乎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而且其中迸发着火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劳森团长被黑袍人的语气搞得有些不寒而栗。
“血海深仇,只有用你们的罪恶的生命和肮脏的鲜血才能够洗清。”
“不可能,我们从来得罪过什么大人物。”
劳森知道对手的势力不凡,绝非普通人物,一定是某个大人物或者大股势力派过来的,不过他自问在教廷这么些年,小罪小恶不断,但还真没有和什么大人物结过仇。
“是啊。你们都是教会内的大人物,在你们的眼中,杀几个人就和碾死蚂蚁一般,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们一下,你们还记得两年多前的春天,你们一伙儿五个人一起干了什么吗?”
最年轻的少年忽然冷笑着说道。
“两年前的春天?我想想…,对了!我们去了一趟尤斯办些事情。原来你们是尤斯人,是尤斯皇帝派你们来的。”
劳森猛然醒悟,尖叫道。
“尤斯皇帝?”
黑袍人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劳森为什么会怀疑自己是尤斯的人。
“你们不要装傻,我知道你们想要了解那个地下遗迹里的秘密,不过我实话告诉你,那个古迹里的秘密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是奉命去毁掉它,你们找错人了。”
“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丹尼斯主教还是教皇帝斯.赫本?”
“我们不会告诉你的,不要妄想了。”
劳森决然地摇了摇头。
“不要以为你们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劳森显然不信。
“那个地下古迹曾经是黑暗行走着的秘密祭坛,里面记载了教廷内战的秘密,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巨型的火系魔法水晶和魔法阵。”
黑袍人冷笑着。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那个魔法阵?不过就算你抓住我们也没有什么用,那个魔法阵已经被摧毁了,就算没有,它也不是你们能够使用的,而且只会给你们带去滔天大祸。”
劳森的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没错,我见过那个魔法阵,而且那个魔法阵也毁在我的手中。不过有一点你们搞错了,我们对那个魔法阵也没有兴趣,我这次来只是要对那些无辜的村民来讨回个公道,让你们血债血偿。”
一瞬间黑袍人的目光变得无比犀利,仿佛要化作锋利的刀子将劳森刺出几个窟窿。
“什么村民?什么血债血偿?”
劳森一脸迷茫。
“团长,你忘了吗?在那个古迹外有一个小村子,我们出来的时候顺手把他们都…”
“哦…哦…我想起来了,当时为了保守秘密的确杀了几个人,不过你们尤斯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别说是死了几个微不足道的贱民,当初紫荆花战争我们在希格杀了几万大军,最后希格皇帝不是同样跪伏在教皇陛下的膝下嘛!”
劳森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说道,月湾村的屠杀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小到就像烧死一窝蚂蚁。
“哈哈!”
黑袍人忽然仰天大笑,不过他的笑声听起来却有着一种苍凉的悲哀和让人感觉撕心裂肺的嘶哑。
劳森和几个大队长,都惊讶地望着黑袍人,不知道黑袍人在笑什么,好一阵黑袍人的笑声才停了下来,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