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可汗大人，不是说明军仅有数千人吗？这对面足有上万人马呀！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带着颤音说话的是达突部首领达拉布，达突也是一个颇有些规模的中型部落，虽然不像卡加勒部能出近万名骑兵那么变态，五千人还是有的；而且人口、牲畜也不少。
“可汗大人，我们去打草谷的时候整个边镇都没有这么多明军呀，这些人到底哪来的？而且大部还都是骑兵！”
博日格也惊悸的说道。
“我也想知道啊，这他娘的到底怎么了、哪来的这么多明军？！”
俺答孩强压住内心的震惊接着说道。
“明王廷万历二十年，明将麻贵仅率不到二千明军就把当时的套部人马给赶了出去；但当时他们人少占不了多久。而今日来了这么多明军，难道真如黄长老所说，明王廷要来抢占草原了吗？！”
“但可汗大人，这么多明军过来这里真没有一个人知道？即便有部族背叛也不至于啥风声都没有吧！何况他们还有步队和炮队呢。唯一的解释是………”
博日格刚说完自己就浑身一抖，打了个冷战。
“是什么？”
“你干啥呢、发啥子抖啊？”
“把话说完那。”
………
博日格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这不可能吧，明人向来不都是讲仁义的嘛！会吗？！”
达拉布有点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些明军来的诡异、来的………”
“可汗大人，明军上来了！”
一声嘶哑的嗷叫打断了博日格的话。
众人急忙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名壮硕的黑衣黑甲骑兵手持一杆红色金龙大旗朝着鞑靼骑兵群疾驶而来。
俺答孩等人均不明所以，一个人来干啥，投降？！
待距鞑靼骑兵阵仅数百米之时，这位黑甲骑兵左手持旗夹于腋窝下，右手从马侧抄起一柄两米左右的长矛；随即于马上立起身子，大喝出声。
“奉我家将军之命、战！”
接着身子弓储发力，右臂狠劲一甩，那柄看上去分量不低的长矛流星赶月似的飞扑而至，距俺答孩等人前十米处狠扎入地，入土三分。
没等鞑靼人有所反应，这位黑甲骑兵策马一个漂亮的大回旋急驰而去，有如来的时候一样干净、利索、迅猛。
“好强悍的臂力！”
俺答孩不由得出声赞叹。
“好家伙、扔这么远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博日格也说道。
“这家伙的声音咋这么熟悉呀？！像是在哪听见过。”
牧达却在喃喃自语。
其他人等都在窃窃私语。
“鞑靼的勇士们。”
一声高亢的喝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俺答孩手持金色的弯刀高举向天，接着说道。
“勇士们，明军向我们挑战了；我们是这片草域的主人，我们是长生天的信徒，我们是天下无敌的勇士；你们说，怎么办？”
“杀胡扎、杀胡扎。”
“没错、杀胡扎，杀死他们；都是些卑贱、懦弱的胡扎，还胆敢挑战我们！挑战我们无敌的勇士，找死！现在，勇士们、做好战斗准备，让我们灭了这些该死的胡扎军队。”
‘嘟嘟嘟、嘟嘟嘟。’
“集合了、快、快点。”
“快列队、列队呀。”
“操、这边，该死的你们往哪站的队啊。”
“嗨、你他娘的躲后边干啥，站前面去、前面。”
………
一片乱哄哄过后，鞑靼人终于站成一个较为齐整的骑阵，兵器在握、杀气腾腾，倒也颇有些气势。
瞧了瞧周围做好战斗准备的骑兵群，俺答孩满意地点点头；转过头刚要命令吹号兵吹响冲锋的号角，身边陡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一人一骑擅自策马往明军那边冲去。
定睛一看，竟然是俺答孩身边的猛将牧达！
“牧达、你干什么？！回来。”
俺答孩大怒。
“尊上、俺先试试明军有多大的斤两再说，对不住了。”
牧达的话遥遥传了过来。
居然擅自做主出击！自从跟了俺答孩之后，这可是一向来忠心耿耿的牧达从未有过的状况；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有些发蒙。
“混账东西、还反了天啦！来人，不管他打不打得赢，待会回来后立即给我拿下；若敢反抗则废其手脚打回奴籍，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哼哼。”
“遵命。”
这话就连呆在身边的博日格都感到浑身有了寒意，多大的事就要废掉一员猛将，开玩笑吗！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你不要他我要！虽然跟我不待见，到时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秃那扛旗汉，出来我与你战三百回合。”
牧达策马靠近后手持大弯刀指着扛着大旗的卡迈喝道。
朱雄仨兄弟不由得笑了。
“有意思啊，他看卡迈不爽了，哈哈哈。”
“是哦，俺咋看这家伙长得跟卡迈有的一拼呀，或许也想来扛一扛大旗的吧！哈哈哈。”
朱雄转头对卡迈问道。
“卡迈、你意下如何呀？”
“禀大将军、这人我认得，是俺答孩手下的头号猛将牧达，也是部落战败后跟随俺答孩的；愿生擒此人交于大将军发落。”
朱雄伸出右手对着大旗一吸，原本握在卡迈手里的旗子呼的一声直接吸到朱雄的手中。
随后他向卡迈点了点头。
“拿下他。”
“喏。”
一催战马，卡迈持刀扑向牧达。
“秃那贼子、吃我一刀。”
“哇呀呀呀、我剁了你这臭扛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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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猛汉对冲接近，同时挥刀猛地一劈，‘哐啷。’
双方的手臂顿时一麻，都齐齐一凛：好大的力气！
“臭贼子、再来呀。”
“死扛旗的、来就来。”
双方再次催马对冲、又一次挥刀狂劈。
‘哐啷。’
半斤八两！
“再来。”
“来就来。”
………
“大哥、这鞑子力气不小啊！要知道卡迈可是经过您亲自指点的，武艺不同凡响；他居然跟卡迈打了个平手，很不赖呀。”
陈正斌声发感慨。
“看来那家伙也是扛旗的料啊，要不整过来一块扛旗算了！”
吴天出声道。
“不一样，那鞑子靠的是身上的蛮力，撑不了多久的；卡迈可不同。你们等着瞧好了。
倒是后面那些鞑靼骑兵，眼瞧着一个人在战斗居然不上来增援，看来我太高看这个所谓的可汗了；不过如此！哼哼。”
朱雄看向鞑靼人的眼神充满了轻蔑。
正如其所说，那两个家伙像蛮牛般冲撞对砍的场面很快发生了变化。
‘哐当，’再次的一声巨响，牧达手中的弯刀不仅被给卡迈劈飞，连人都被劈得离鞍而起，张牙舞爪地飞出足有二、三丈后摔在草地上还连打好几个滚动弹不得，嘴角流出鲜血。
策马冲到牧达身边，卡迈用手中的大弯刀指着他，目光凌厉。
“臭贼子、服否？”
“不服、不服，俺的力气用光了！你到底是谁？”
牧达状似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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