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几名骑兵下马行了礼，其中一个百夫长打扮的回答道。
“禀告可汗大人，共计只剩下三个半仓储的食粮、其他各式物资、包括奴仆、营地、牛马羊在内，不是被毁掉就是给抢走了；如照原先的消耗，剩余的食粮仅够我们食用二十天；若是加上抓来数万名胡扎的消耗，最多七天就告磬。”
原来他就是套部鞑靼人口中的可汗，叫做俺答孩；与当年那个俺答汗只是一字之差，也常常以俺答汗的后人自居；实际上根本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边，可汗这个名字都是他自个封的；因为他的部落有一个强悍的名字：土默特第一分支！风头无量、行事乖张；为此还引起林丹汗的不满
用握着马鞭的右手往前指了指，问道。
“黄长老，照你和卡加勒的叙述来看，这股明军不仅战力强悍、还有着令人畏惧的火炮，完全能够把你们全灭杀、东西都抢光才对；为何没这么做还留下来一部分？
据悉他们足有数千人马，可追击你们的只是数百名号称‘魔鬼骑兵’的黑甲骑士，其余的人马并未参与追击，且追至半途就返回了；若是他们直追到底，你们岂能还有命在；这又是为何呀？”
黄长老和卡加勒听得一愣，这点他们倒是没想过。确实，当时如果那些黑甲骑士一直追下来，那后果………
两人同时打了个冷颤、不寒而栗；可又有一丝迷惑，他们为何不追了？
突地，黄长老脑袋中灵光一闪。
“尊敬的可汗，您的意思是这些明军是故意如此的？”
“说下去。”
“喏，他们不继续追击，目的是想让我们退回到可汗的身边，向您反映当时交战的情景；让咱们对他们的战力感到畏惧而裹足不前，好抢下这片肥沃的草原！说实话当时儿郎们也确实被打怕了。”
“有道理，继续说吧；我的黄长老。”
俺答孩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看到此景，其他人脸上都有一丝的妒色。
“喏，他们留下了部分东西未抢完，我认为这是他们人数不足的缺陷；此部明军虽为强悍，但远离明土、后劲乏力，不见得就能在以后的交战中打赢我们；我们之所以失败是没料到这股明军从后面攻来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论战力鞑靼人不输于他们甚至更强，何况刚抢走的那些奴仆不见得就心系于他们；当初交战时有不少奴仆进行反抗就是最好的明证。”
“没错，我来补充两点：其一，摧毁咱们鞑靼人的根基，逼迫咱们自行退出此处草原；其二，对咱们打草谷行动的一种报复。但有一点不明的是，他们自称龙旗军，应为明王廷直属的精兵；可为何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到明王廷使用过这支军队？”
俺答孩开口说道。
“这也是属下感到困惑之处，既有如此强军，为何平时不用呢？”
黄长老同样挠头。
“尊敬的可汗、黄长老，照我的看法是这支明军是否为刚成立不久、或是明王廷专门护佑宫廷的御林精兵，此次专门将其抽调出来对付我们的？”
这时，站在旁边众人中一位打扮与黄长老一样的老者出声说道。
“哦！齐长老有什么看法吗？”
俺答孩问道。
“倒也没啥看法，就是觉得这股明军出现的很突然，也不合常理。”
“哪方面不合？”
这位长着一对小眼睛的齐长老看来挺会勾起人的好奇心，不仅是俺答孩和黄长老两人，就连旁边那些人也朝他看了过来。
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这位齐长老用手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慢条斯理的说道。
“明军从背后出现证明定是绕了远路过来的，问题就在于绕这么远的路难道就没有一个部落发现吗？他们是咋做到的；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携带着沉重的大炮！这也太诡异了。”
“齐长老的意思？”
俺答孩一脸严肃。
“我怀疑有部落在暗地里协助这股明军！”
‘哄。’
听到这，周围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齐长老、知道是哪个部落吗，老子灭他全族！”
“他娘的吃里扒外，全抓了当奴隶。”
“草原人会这么做吗，是否有误？”
这时一个身穿蓝袍、头顶一根毛也没有的中年汉子出声说道。
“老秃子，你他娘啥意思？敢怀疑齐长老的判断！”
而另一个站在边上的长相凶恶的大汉则恶狠狠的责问他。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
蓝袍中年汉子急忙辩解。
………
“行了别吵了！齐长老，那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吗？”
“没有。”
看到俺答孩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齐长老急忙给黄长老打着眼色。
无奈之下，黄长老只好开口说道。
“尊敬的可汗，依我看来能帮到这股携带大炮的明军的部落绝不止一个，要想把他们找出来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想方设法抓来一个明军询问一番即可。”
“可是黄长老，这股明军的战力不同于我们见过的其他明军呀，能抓得住吗？”
“那又如何，难道我们鞑靼人就比他们弱吗！明军算个屁，我一个能打他上百个；你要害怕就滚回你的部落抱孩子去。”
“操、该死的牧达，我招你惹你了，处处与我作对；当我怕你个混蛋不成，白痴！”
“老秃子，敢再骂一遍试试；看我不剁了你那颗秃头！”
凶恶大汉暴跳如雷，‘呛啷’一声拔出弯刀指向蓝袍中年汉子。
冷冷一笑，蓝袍中年人同样拔出兵器指向对方，却是一把精钢宝剑；口中蹦出俩字。
“白痴！”
手中的弯刀一振，凶恶汉子就待扑上前去剁了那蓝袍中年人。
“牧达，你想造反吗！”
一句阴沉厚重的话语硬生生地阻止了凶恶汉子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噗通’一声面向俺答孩跪下脸朝地面，头不敢抬，额角有汗珠滴
落也不敢擦；惶恐无比。
“不敢，属下绝不敢冒犯尊上；请尊上原谅。”
叹了口气，俺答孩对那蓝袍中年汉子说道。
“博日格，看在我的面上，原谅这个该死的家伙吧；他加入我部族不久，不了解情况而得罪了你，今后一定严加管教。”
“可汗言重了。”
收起宝剑，博日格对俺答孩躬身行了个礼。
深深地看了博日格一眼，俺答孩面向众人说道。
“好了，现在天色已近黄昏，咱们刚回到此地，就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卡加勒，进膳完后带你的人布置好警戒；其余各部将此次打草谷的战利品围起来就地扎营，各营地间务必衔接好，以免被敌所乘；等明日天亮了，咱们找明军算账去。”
“遵可汗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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