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宁了然, 看来去圣|城|的|名|额很抢手, 仅限于内部分配,“爸爸,你跟妈妈去圣城学习过吗?”
“去过。”顾英没说他跟林欣都是在觉醒异能后才进去的,他们当年没根基,为了觉醒异能不知吃了多少苦,他们知道靠自己奋斗这条路有多难走, 所以他们不想也不愿让儿女走他们一样的路。
顾英的想法没对女儿说出来, 可顾以宁大致也能猜到, 父母并非世家出生, 他们能有现在的成就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那我去研究院。”比起军部,研究院显然要自由很多。
“宁宁要去研究院,就要学更多东西, 什么都不懂, 人家研究院可不要你。”顾英说。
“我会努力的。”她一定不会让父母失望的。
父女两人说笑着进入集市买晶核, 顾英给女儿介绍着自由集市各种摊位布置,告诉女儿应该怎么辨别摊位上物品的质量。自由集市出售的物品大部分都是修士常用的,比如营养剂、止血剂、各种晶核制成的魂兵子弹……这些都是修士野外历练冒险最常用的补给。
“这里的东西都是最常见的,你要是想要好点的魂兵, 这要这个大型组织用贡献点换取。”顾英说, 儿女都有当散修的意图, 可现实中他就没见过散修能混好的,那些能从微末中奋起的散修向来只存在小说和传说中。
顾以宁点头,无论什么地方,单枪匹马的散修总归是最弱势的,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了。
“研究院最出名的就是药剂,他们几乎垄断了百分之六十的药剂市场,宝宝想不想做药剂师?”顾英问,林欣在觉醒异能者前也是药剂师。
药剂就是炼丹吗?顾以宁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要试试看。”顾以宁没穿越前也才十八岁,跟爷爷他们学了很多东西,炼丹也有涉及,可没真正上手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炼丹。
“你先看异植图谱,等过段时间让你妈妈教你做最简单药物处理。”顾英说。
“好。”顾以宁兴致勃勃的应了,做药剂应该很好玩吧。
父女两人逛了一下午自由市场,等林欣快下班时,两人开车去研究院接林欣下班。
“妈妈。”顾以宁站在门口冲着林欣挥手。
林欣上前抱起女儿亲了亲,“宝宝怎么来了?”
“我跟爸爸去自由集市玩,然后来接妈妈回家。”顾以宁说。
“你跟齐将军谈得如何?”林欣问。齐将军是顾英的老师,也是他的老上司,顾英受伤后他一直忙前忙后的帮爱徒恢复伤势,林欣、顾英都很尊重这位老将军。
“将军让我在家休息到伤势复原,然后去少年营当特别指导,每周一、五去上午半天。”顾英说。老师很关心自己伤势,顾英也没隐瞒他,但也说了自己还想在家多休息几年。齐将军不赞同他这样,可顾英坚持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让顾英伤势好转后,去新兵营当体术特别指导,每星期去两个半天。这是为军部培养新血,顾英也没推辞。他打算好了,他上班时女儿可以留在家里,也可以让妻子带去研究所。
“这样也好,省得你在家没事干。”林欣说。
顾英一笑,“过几天你考考宁宁异植图谱学的如何了?要是还行,可以先教她怎么简单处理异植。”
林欣微微颔首,研究所最擅长的就是药剂炼制,女儿如果想进入研究所,最好能成为药剂师。
自从顾英伤势好转后,顾晔就更不着家了,七八天回来一次是常事,顾英、林欣也不回去了,带着闺女去餐厅吃了晚饭才回家。饭后顾英、林欣去静室修炼,顾以宁回房让器灵出来。
器灵才抄了一遍感应经,听到主人的召唤,连忙从虫幡里出来,“主人,我才抄了一遍……”
顾以宁摆手道:“七日之内抄完即可。”
器灵心里暗暗叫苦,居然只给七天时间,不过小命在主人手里,它不敢不从。
顾以宁问道:“陈奇可还在华东城?”
“在华东城,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器灵说。
顾以宁暗忖,他阴神都被人扣下了还不逃?这智商怎么看着比林凤、贺文还不如?顾以宁换上了睡衣,身体靠在床头,拿了异植图谱慢慢翻开,一条黑影从她身上起身,对器灵吩咐道:“带我过去。”
器灵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身量高挑、身披斗篷,阴气森森,看着比它还邪恶,它看看躺在床上看书的小女孩,再看看斗篷人,“主人你——”
“我怎么了?”顾以宁的声音也变得阴测测了,同时床上的顾以宁也挑眉看着器灵。
器灵连忙摇头,“主人跟我这里走。”器灵还想着主人怎么离开家里,却不想主人居然同它一样穿墙而过,器灵诧异的问:“主人,你精神体已经可以显化了?”
顾以宁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她无意跟器灵解释,这只是她元神分|身,元神出窍也没什么稀罕。
器灵蓦地想起主人当时用火制服自己的,“主人已觉醒了火系异能?”顾以宁没回答,器灵也不在意,身为器灵,它最希望的就是主人足够的强悍,主人越强悍,它将来的发展前景也越广。比起懦弱无能,只会用精血喂养自己的贺文,器灵显然更心甘情愿被顾以宁奴役,虽然两人对它的态度截然相反。
陈奇并不是顾以宁所想的,丢了阴神还没心没肺的躲在家里,他也想出城避避风头,可他不是贺文没有器灵护体,他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契约者,哪敢随便离城?他想找方达商量,可方达出城了,据说是临时接了一个任务,三天后才会回来。
他又有军职在身,随意离开驻地是要军法处置,只能匆匆先请了三天假,躲在城内人数最多的贫民区,希望能躲避顾英的追踪。陈奇还有一个奢望就是,顾英就算知道自己派鬼去他们家,也不会对他怎么样。陈奇想法是不错,如果是顾英发现了阴神,他肯定不会动陈奇,只会找方达算账,可惜抓到他阴神的不是顾英。
顾以宁随着器灵一路直行,遇到屏蔽物不是半空飞过,就是穿墙而过,偏偏路上无人可以察觉他们,连小区进出的高阶异能者都没能发现,器灵看着顾以宁的目光更不同了,它回去要尽快把那卷天书抄好,说不定主人一开心就传授它修炼法决了呢?器灵很垂涎那弱智幽灵
灵修炼的功法,不知主人什么时候愿意传授给它。
廉价出租房里,陈奇正胆战心惊的在房里转圈,嘴里不时的喃喃自语,却不想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飘过,他眼前一白,就失去了意识。
“陈奇,谁让你差遣阴魂去顾家的?”
一声似乎自灵魂深处传来的问话声让陈奇下意识的答道:“是方队长。”
顾以宁问:“方队长是猛虎队的方达?”
陈奇木然的回答:“是。”
“你两只阴魂是怎么得来的?”顾以宁没对陈奇用图腾印记,也没用元神印记的精神控制,就单纯的催眠了,陈奇居然一下中招了,可见他意志力有多薄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培养出阴神?
“那两只鬼是我的祖传之物,是我祖爷爷留给我的。”
“你祖爷爷是异能者?”顾以宁问。
“是的。”
“方达让你去顾家做什么?”顾以宁已经从阴神口中知道了他们目的,可还是想再问一遍,说不定陈奇有不同的回答。
“那人和方队长认为顾英出任务得了宝物,想去顾家探听情况,还让方队长设计要把顾英叫出门一天。”
“那人是谁?”顾以宁脑海隐约闪过一丝念头,可细想又抓不住。
“不知道,方队长猜那人可能是圣城的人。”
圣城?顾以宁若有所思,她这两天不止一次听到这地方了,“害顾以宁的也是你们?”
“不是。”
顾以宁挑眉,“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顾以宁沉吟了一会,“你平时如何饲养这两只阴魂的?”
“父亲让我每天给它们上两炷香。”
顾以宁一听就知陈奇并不知两个阴神早被别人控制了,这种阴神岂是他一人每天上两炷香可以饲养的?“你主人除了方达,还有谁?”
陈奇呆滞了一会才道:“我没有主人,方达不是我主人。”他只认为自己是方达下属,并不认为自己是方达奴隶,他是高阶异能者的后代,怎么会去认主人?
顾以宁见陈奇问不出什么来,手指一弹,将陈奇弄晕了过去,拿了他的御鬼令便要离开。
器灵在一旁问:“主人不准备收服他吗?”
顾以宁嫌弃的问,“这种人收服来有何用?”它当自己什么垃圾都收吗?
“他本事稀松,可毕竟是成年人,能替主人做不少事。”器灵打着让主人传授修炼之道的主意,现在自然一心一意的为主人着想,“主人英明神武,可到底身体年纪……”顾以宁闻言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器灵,器灵心头一寒,“不过此人太无能,有这种属下也损害主人威严——”
“好了。”顾以宁打断了器灵无用的奉承话,“我看你跟那两阴神差不多时间炼制出来的,为何你能懂这么多?”这器灵是不是太通人性了?那两个阴神情况才正常。
“这些全是老主人教我的。”器灵毫不犹豫的将老主人买了,“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希望我将来能教导他后代。”贺文爷爷是苦心孤诣的为子孙后代着想,却没想自己用如此邪恶手段养出的器灵会是什么好货?等他一死,它连坑了老主人子孙两代。
“这人意志低弱,收来做属下也当不了大用。”顾以宁说。
器灵道:“只不过一个跑腿的,意志低弱才好控制。”主人年纪小,它又不好随便露面,最好找个熟悉华东城情况的成年男子当主人的跑腿,这种炮灰哪里需要太高的资质和意志?
顾以宁低头沉吟一会,抬手虚虚一握,桌上水杯中的水在她掌心化成一片薄冰,她拍醒陈奇,陈奇初醒先是茫然了好一会,才惶然回神,惊惧的望着斗篷人,牙齿打颤的对顾以宁结结巴巴的说:“我知道的都说了!不敢对您有任何隐瞒!”他对催眠那段是有记忆的。
顾以宁一声不吭弹指将薄冰弹入陈奇颈脖,陈奇惨叫一声,以为斗篷人要杀自己,却不料薄冰一接触到他皮肤就化成一团水汽,钻入他皮肤中,陈奇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噤,只觉得伤口处如针刺般的疼痛,他胆战心惊的望着斗篷人,他给自己下毒了?
顾以宁没说话,陈奇也在角落簇簇发抖,不一会他伤口如被虫蚁噬咬般又疼又痒,疼痒从他伤口弥漫到全身,最后传入内脏,陈奇大声惨叫:“我真的什么都说了!求您饶了我!”
顾以宁等了大约两分钟,抬手又是一片薄冰弹入他体内,这片薄冰让陈奇疼痒全消,他趴在地上直喘气,“我已在你体内下了生死符,一旦发作,身上奇痒剧痛会递加至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后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阴测测的声音让陈奇浑身发抖,想求饶偏又说不出一句话,“只要你听话,我自不会让你再发作,若是不肯——”
顾以宁接下来的话没说下去,陈奇嘶声喊道:“我愿听话!无论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以宁满意的点头,丢了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蜘蛛雕塑给他,“要是我有吩咐,会通过这座雕像传递。”
陈奇忙将雕塑收入怀中,“先生放心,只要您吩咐,我——”他说话说到一半,发现房里已经没人了,顿时瘫软在地上许久不曾动弹,想着刚刚如万虫噬体的痛苦,他打了一个寒噤,谨慎的将蜘蛛雕塑放在贴身的口袋中,生怕哪天会没听到斗篷人的召唤而在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父方达坐在沙发上,沉着脸抽烟。方甜还在哭,身体还不时的抖一下。方母烦躁的把水杯往茶几上一丢,手指狠狠的点在方甜额头上,“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