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军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跑过来的蒋小爱,语气里却丝毫没有对丁思甜的热情,不耐烦的说道:“蒋小爱同学,你有什么事下午来我办公室谈吧。”
蒋小爱不在乎沈从军对她的冷淡,毕竟原主是辜负过他的一片好心。
现在她重活一世,经历了许多,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她要在期末考试的时候用成绩狠狠砸沈从文的脸,谦卑的笑了笑:“沈老师打扰你点时间,下午您还有课,不方便麻烦你。”
沈从文看了眼蒋小爱真诚的神色,皱眉道:“你什么事?”
蒋小爱打开课本,指着一处的课文:“上午的课文里这里有个问题一直没明白,想请教下你?”
沈从军有些意外,没想到蒋小爱还会向他请教问题,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来,解释道:“这里啊……”
李梅却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蒋小爱先是雄辩丁思甜,不但没有败下阵来,反而把丁思甜和李曼气的不轻,整个对战的过程她就像个傻~子一样怔怔的看着蒋小爱吐沫横飞。
以前蒋小爱见了丁思甜可都是低声下气的样子,顶多就是客气的问候两句,后来得知教导主任的儿子陆卫国是她从丁思甜手里抢过来后,曾一度惴惴不安,见到丁思甜后就越发的大气都不敢喘。
这怎么突然就变得胆大了?
而且,只醉心于谈恋爱的她,早已把课本当成了屁~股垫,沈从军一开始得知蒋小爱和他是一个县来的,有心照顾她,希望她能好好学习出人头地,结果蒋小爱的成绩就从来没出过倒数十名,时间久了,便也就放弃了。
想起蒋小爱早上逃课回来,就仿佛变了个人,先是撂倒了李曼,然后一反常态的督促她们上课,现在又请教老师问题,一连串的表现都指向一个问题,蒋小爱变了。
程欢从卫生间出来,走到李梅面前,见她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就用书打了下她的胳膊:“李梅,你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出神?”
说着顺李梅的目光看向了远处松树下交谈着的蒋小爱和沈从军:“小爱和沈老师在说什么呢?”
李梅问道:“程欢,你有没有觉得小爱变了。”
程欢盯着蒋小爱左看右看,鼻子还是鼻子,眼睛还是眼睛,哪哪都没变,摇了摇头:“没觉的。”
李梅边思虑边喃喃自语:“可我咋就觉得她变了呢。”
蒋小爱向沈从军请教完课本上的问题,道了声谢,就向李梅和陈欢欢快的走了过来,环住李梅的胳膊:“我们回宿舍吧。”
沈从军也有些惊讶的看着蒋小爱和李梅、程欢走远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蒋小爱对文言文的理解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透彻了……”
回到宿舍,李梅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发现宿舍的门没锁,她回头看了眼蒋小爱和程欢,压低声音说:“李曼应该在呢。”
在回来的路上程欢已经听李梅说了,她上厕所的那会,李曼带着丁思甜来让蒋小爱道歉,蒋小爱坚持立场,就是不道歉,还被呛了一鼻子灰。
以她们对李曼的了解,李曼肯定对蒋小爱恨之入骨了。
程欢担忧的看向蒋小爱,只见蒋小爱毫不在乎的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来到自己的床铺放下书本,拿了洗脸盆去洗脸。
李梅和程欢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正躺在床~上不知道干什么的李曼,各自默不作声的回到了自己的床铺各忙各的。
蒋小爱拿了洗脸盆和毛巾去水房洗脸,几个别班的同学拿着洗衣盆走了进来,看见她也在,用厌恶的眼神瞪了眼,走到一旁打开水龙头接水,悄声嘀咕。
“就是她,听说家里是北五县贫困地区出来的,为了钱在外干些不正经的勾当。”其中一个女生用眼角瞟了眼蒋小爱,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仰着头用鼻孔说话。
“这种凭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的人,十之八~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离她远点,别让人以为我们跟她有什么瓜葛,最后连带我们也给骂了。”另一个朝着蒋小爱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她们原以为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但蒋小爱又不是聋子,况且水房里只有三个人,就是叹口气也能听得清楚。
蒋小爱用毛巾擦脸,没有说话,但不说话并不代表她忍气吞声,任由别人给她头上扣上屎盆子,她考虑到中午刚因为这事在水房和李曼大打出手,下午又和人在水房闹事,传出去名声不好,况且现在对方是两个人,她只有一个,要是真打起来,她可没有把握打得过她们。
她充当没听见,对于这些污染耳朵的言语,她还是选择自动过滤掉,她要是小心眼的全都听进去,在这人言可畏的世代,她迟早得抑郁自杀。
回到宿舍,放下洗脸盆和毛巾,到桌子上找自己的擦脸油,结果翻找了半天,除了扔着个木质的掉了几个刺的梳子和一个断了口的头绳,什么也没找到。
李梅看到蒋小爱在东翻西找,把自己包里的雪花膏递了过去:“小爱,给,用我的。”
蒋小爱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特别是这些小~便宜,说借吧,还的时候对方又不好意思要,不然显得小气,说不还吧,时间久了积少成多,别人心里难免不舒服。
可她要是冒然拒绝,李梅肯定不高兴,笑了笑:“不用了,这天热得很,擦了油一流汗就黏糊了,不舒服。”
李梅不解:“你不是一直都在用我的吗?别不好意思的,我家这种雪花膏多得是,不差你这巴掌大得脸用。”
蒋小爱见李梅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担心被察觉出自己不是原主,尴尬的笑了笑,接过雪花膏擦了点,然后把雪花膏的盖盖上放到了李梅桌子上,边擦手上残留的雪花膏,边打趣道:“总是用你的不太好,改天我自己买一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