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品了品,咽下去微笑摇头道:“很好吃,没什么特别的味儿,母后不用怕,你尝尝。”
“好,本宫可是看着你的面子才吃的哦。”皇后自己拿起了勺子,一个一个慢吞吞的吃着。
待她吃完了,睡下之后!
一群太医仍然在宫院里埋头商量着,看到他们脸色焦急的样子,龙辰的心渐渐跌入到谷底。
“主人,主人……”一道急切的声音传过来。
龙辰一回头,就看到赤忧从走廊的尽头跑过来。
“奴婢参见主人。”赤忧喜滋滋的行礼道:“主人,娘娘对您甚是思念,还望主人能抽时间去探望一下。”
“熙熙?”龙辰眼眸浮起一丝激动,他忙道:“她是怎么说的。”
“回主人的话,娘娘问您在哪儿呢。”
“只有这些吗?”
“是啊!”赤忧点头笑道:“娘娘是个内敛的,能问出这一句,已经很不容易了,主人快去吧。”
她内敛?
龙辰忍不住有丝失落。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最初相识时,她那急色的样子,还有平时衣着的暴露,她永远和内敛二字无缘。
不过,自己的确是要见一见她的。
龙辰拧起眉头看向卧殿处,心里惦念着皇后那不愈合的伤口。
母亲就是母亲,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但真是在危急的时刻,他依旧不能弃她与不顾。
如若熙熙能救她,那母后感恩熙熙,或许就不会在加害她了。
他或许想的天真,但……他只能如此。
要是以后,母亲能安份守己的在这永庆宫安度晚年,倒也是一桩好事。
龙辰暗自叹息,悄悄积攒着勇气,然后……他迈步朝琉璃宫走去。
当他悄悄来到琉璃宫的时候,司徒熙正坐在院中弹琴,玉珠般箜篌声从她纤白的指间悠扬响起,她低低伴唱。
绿纱裙,白羽扇,珍珠帘开明月满,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静夜思,驱不散,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晶链。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
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青丝长……多牵伴,坐看月中天……
司徒熙的声音,沙哑中透着一丝浓郁的忧伤,她呢喃轻唱,微风抚过她的发,她整个都散着无穷的诱惑,陶醉了宫院里外的所有的奴仆和侍卫。
龙辰从来都不知道,她琴艺如此深。
龙辰也从来都没听过,如此扣人心弦的琴声,哪怕他曾经也震惊过她的琴艺,但今日他发现……那只是她的冰山一角而己。
一曲停,心也似跟着骤停。
司徒熙抬起眼眸,当她发现龙辰就在不远处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只是沉默温柔,坦诚安然的静静注视着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彼此无言,时间仿佛就此凝结,谁也不愿意打破这短暂的美好。
或许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任何一方的开口,均不会是服软或是道歉,伤痕还在,骄傲就还在!
跟在龙辰身后的赤忧,她是个直肠子,没有秋云的脑子,也没有体贴的眼色。
她看了看龙辰,又看了看司徒熙。
她见两个隔空对望没完没了,不由急急的上前,硬是抵了龙辰一把。
并刻意压低声音道:“快去啊主人,发什么愣啊,难道还让女人主动吗?”
龙辰拧眉,只得上前。
他走过去,在司徒熙的面前停下来。
他还没有开口,司徒熙就先微笑,仰头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龙辰抿唇,他夜夜都来,也夜夜相伴,只是他点了她的睡穴,她不知道而己。
她的笑容一如曾经那般灿烂,但这次笑起来却很是让他心痛。
她的眼里根本没有思念,至少,他没看见。
他的熙熙是个没心没肺的,他不相信她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可这种不相信,反而像一把钝刀般,一点一点凌迟他的心脏。
她不想他……不如他一刻也离不开她那样陷的深。
他有些气闷,也相当的不悦。
龙辰脸色渐渐僵凝,他眼睛一眯,这才傲然的开口道:“本王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哦?”司徒熙挑眉,她笑了笑垂眸,轻轻撩动琴弦,冷然的道:“说来听听。”
“去救母后!”
“凭什么?”司徒熙弯唇。
龙辰皱眉道:“她是炎龙国的皇后,也是我们的母后,为人子女,救治母亲不是应该的吗?”
“呵呵……”司徒熙轻笑出声。
她仰起头,伸手轻触龙辰的下巴,坏坏的笑着,一字一句的道:“殿下看来是糊涂了,她是你的母后,和我有什么关系?”
“司徒熙!”龙辰猛然抓住她的手腕。
司徒熙笑容不减,任他抓着道:“不过,我也可以心软一下下,去看看能不能救她,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想让本王放了司徒一族?”
“聪明!”司徒熙点头。
“你想都别想。”龙辰眯着眼睛瞪她。
司徒熙挣开了他的手,揉着泛红的手腕,也说道:“你也想都别想,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吧。”
转身,不等龙辰离开,司徒熙便先行回房。
龙辰不由握紧了手掌,他犀利的瞪着她的背部,他想追过去,但他的骄傲却生生止住了他的脚步。
片刻后……
龙辰转身,往相反的宫门而去。
赤忧急的不行,她忙跟上去道:“主人,您将娘娘禁在宫中,还将琉璃宫划为冷宫,娘娘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你可千万别生气,您不能走啊。”
“让开!”
“主人……”
“滚!”龙辰眼眸深沉。
赤忧心口一怵,她悻悻的嘟起了嘴,不情不愿的挪过身躯。
龙辰直接越过她,沉着脸走出宫门。
“这下完了,这可怎么办呀!”赤忧叹息,她耸起肩膀,转身耷拉着脑袋回到卧阁。
卧阁里的司徒熙,已经躺在了床塌上闭目,这几日天气阴沉,害的她也疲惫嗜睡起来。
“娘娘!”赤忧走过去,趴在床前,语气里满是埋怨的道:“您这是做什么呀,好不容易殿下来了,您就稍稍服个软,说不定这件事情就过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