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们带路,很快来到了高慧玉的宫院。
忘忧宫!
当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司徒熙忍不住心口一酸。
她忙收回视线往宫内走,远远的就看到几个御医摇头叹息,来回不停的走动着。
难道高慧玉的病症很严重吗?
司徒熙忙走过去,她忍不住道:“您好,请问玉夫人怎么样了?”
那几个太医一怔,同时回头看向她,见她面生,又是一副普通的打扮,便又同时扭回头。
汗!
竟然没人理会她?
司徒熙推门就往房间内走,紫心抬头……看到是她后,脸色一变道:“大胆,没有主子的命令,你竟敢擅自闯入玉夫人内阁?”
“呃!”司徒熙飞快的缩回脚,伸手敲了敲门,大声道:“奴婢叩见六皇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你……”紫心气的不行,直接冲过来,正想将房门给关上。
却不想卧阁里,竟传出六皇子的声音道:“进来。”
司徒熙笑意嫣然,她看了紫心一眼,迈步往里去。
紫心气的跺脚,狠狠将房门给关上。
卧阁里。
高慧玉盖了好几层被子,仍然在瑟瑟发抖。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高慧玉抬起头,对上司徒熙的眼睛,她先是怔了一下,眼底渐渐漫上了几层怒意。
司徒熙自然知道她的怒意从何而来,昨天她才被打入大牢,今天就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眼前,摊着是谁,心里都不舒服。
司徒熙的心里,凭空窜起几份内疚来。
她忙微微曲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玉夫人,玉夫人金安。”
高慧玉瞟了她一眼,目光又楚楚可怜的看着龙辰。
她身体微微抖着,连声音都带着一丝轻颤道:“爷,只要你陪着我就好,玉儿就算……就算是要死了,也想死在爷的怀里。”
她说完,又是一阵紧密的咳嗽,紧接着她的脸色乌青,连嘴唇都煞白一片。
司徒熙一惊,昨天也没见她这么严重啊,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看向龙辰,眼带询问。
可是龙辰并没有看她,满眼疼惜的目光,全部都凝望在高慧玉的脸上。
他时不时拿过棉巾为她擦去一头冷汗道:“傻玉儿,你只是中毒了,你已经喝了太医的药,很快就会好的。”
“可是……可是我感觉我要不行了,我好难受,爷……咳咳……我好难受。”高慧玉的眼晴有些睁不开,眼瞳也有些异常。
这分明就是要休克的节奏啊?
司徒熙也管不了许多,她一个箭步搭上去,摸到了她的脉博。
龙辰没有阻止,还不着痕迹的为她让了点地方。
高慧玉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司徒熙的手。
司徒熙摸着她的脉,眉头一皱,眼眸顿时沉了。
“如何?”龙辰紧张的问了一句。
“她是中毒了,太医的药给她服下了吗?”司徒熙轻问。
此时,高慧玉已经有些意识涣散了,紫心也顾不得许多,在接触到龙辰的眼神时,她忙道:“服下了,可丝毫没有效果,明明解毒的汤药,却还是不行。”
司徒熙拧眉,刚才摸她的脉博时,她的气血亏虚,脉滑而上浮,难道……
司徒熙立刻伸手,又搭上了她的脉博,仔细感受着……
高慧玉又挣了一下手,但却没能挣脱司徒熙的钳制,她不由有些恼怒,眼前灰影飘浮,呼吸更困难了。
这时,司徒熙总算是松开了手。
她立起身,心下已经确定了七七八八,在迎着高慧玉忐忑不安的眼眸时,她微微一笑道:“殿下,御医的药品不见效果,可能是和玉夫人有关。”
“你胡说……咳咳……”高慧玉急急开口,差点背过气去。
司徒熙仍是淡然微笑道:“奴婢敢请殿下回避,玉夫人月事将近,气血不顺,吸收药物自然就差了些,奴婢可能得为她走两针。”
月事将近?
龙辰眉头微皱,看了高慧玉一眼,见她眼神闪烁,似有难言之瘾。
想来许是女人间的私密,龙辰没在多问,起身走出了卧阁。
“紫心,送司徒姑娘出去。”高慧玉咬牙,目光似是要喷出火来。
不等紫心上前,司徒熙走过去,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
“啊……”高慧玉惊呼一声。
司徒熙出声,比她的惊呼更大声道:“殿下不必心疼,玉夫人气堵血於,所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痛两下,自然就好了。”
“你……你……”高慧玉气的浑身发抖。
司徒熙倾身,眸子一寒,低语……用她能听到的声音道:“玉夫人,你是打算把殿下叫进来,让我当他的面,揭穿你的小把戏吗?”
高慧玉脸色一僵。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熙伸一晃,往她腹部一按。
高慧玉闷哼一声。
司徒熙的手又一扬,就生生拿过一个银针来。
“你……”高慧玉脸色瞬间苍白。
司徒熙看了眼那细小的银针,轻笑道:“不得不说,为了让殿下多在你身边留着,你真是费尽了心机,这针搁在穴位,误导太医摸错脉博,你也真是个人才。”
高慧玉面如土色,眼眸惊惶的看着她。
司徒熙将银针放在了床头,环起手臂道:“别告诉我,毒药也是你自己下的吧?”
“不是!”
“你还不说实话?那我把六皇子叫进来好了。”司徒熙作势要走。
高慧玉猛的拽住了她的衣角,起身跪在了床塌上。
没有银针的效用,她渐渐也缓过了劲。
她白着脸,豆大的泪水哗哗往下掉,她小声哽咽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你,那毒药,确不是我所为,我之所以想把事情弄大,也是想让爷去惩罚那狠心的下毒之人。”
“下毒之人?”司徒熙眼睛一眯道:“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高慧玉泪如雨下,沉默点头。
司徒熙心口一怵道:“既然有人害你,你直接告诉六皇子,让他为你作主就是,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连他也算计呢?”
“我并不是算计六爷,六爷是我的天,我的一切,我怎么能算计他呢?”高慧玉急急解释。
她的眼底满藏着悲伤和无奈的道:“司徒姑娘初来宫廷,自是不知宫中凶险,我一女子,无依无靠,攀附六爷生存,倘若无凭无据,怎敢状靠她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