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慧扫了她一眼,皱眉道:“我让你坐你就坐,哪来那么废话?”
“……”季洋不敢反驳,乖巧的坐过去,并拢双腿,两手搁在膝盖上。
她没有忘记司徒文慧是个注重规距和外表的人,在这特殊的情况下,她不想连这种细节都出错。
司徒文慧看到她拘谨的样子,眉头不由又皱了皱。
她直接道:“洋洋,你嫁进我们郁家也有四年多了,婆婆也是妈,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是不是应该为你今天的行为,给我这个当妈的一个解释?”
季洋低着头,沉默不语。
原谅她无法给出任何解释,因为她实在没有勇气去说前因后果,她不能告诉婆婆芊月不是郁家的孩子,她不敢说,也说不出口。
看到季洋用沉默的态度面对自己的提问,司徒文慧的脸色很难看。
她眼眸一眯,冷声道:“季洋,你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好歹也受过高等教育,难道高校对你的教育就这么失败?连对长辈最基本的尊重都不会?”
“妈,对不起!”季洋将头垂的更低,但除了道歉,她没有把话题说下去。
这摆明了就是拒不坦诚,这下子司徒文慧是真的生气了。
她噌的一下子站起来道:“季洋,我告诉你,你虽然是我郁家的媳妇,但我这个老婆子目前还是当家主母,你寻死觅活弄的满城风雨,这件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就给我滚出郁家,我郁家没有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下作媳妇。”
说完,司徒文慧如来时那般,踩着高跟鞋优雅的离去。
只是为了表达她那满腔的愤怒,她将房门甩的震天响。
“呯嗵!”
季洋的心脏随着关门声猛然一颤,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季洋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悲伤。
控制不住的泪水纷纷滚落,她将小脸埋在了掌心,无语哽咽!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或许只有她放弃一切,才能换得余生心安吧。
季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起身,走到奢华的办公桌边,伸手打开了电脑,点击文档,十指飞快的敲击在键盘上。
这里是司徒文慧办公的地方,办公设备也很齐全。
季洋拟好了文件直接打印出来,然后……她拿过这份文件,一个人呆呆坐在软椅上。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司徒文慧所要的交代她给不了,她选择离婚,并且净身出户,这是唯一不让孩子和郁家受伤的选择。
只要离了婚,她就不必在给司徒文慧交代,芊月的身世也就不会被公开,孩子幼小的心灵也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只要离了婚,她的过往也就和郁磊没有关系,没有人会嘲笑他,也没有人会因此而拿郁家大作文章。
失去了郁磊她一无所有,而她选择放弃,让自己真正的变成一无所有,也就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吧?
“月儿,妈咪欠你的,会用余生来偿还,我想做个能保护孩子的好妈妈,谢谢你还要妈咪,感谢这一切还来的及!”季洋呢喃!
为母则强,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到现在才体会这种感觉,真是可笑又可悲。
叹息了一声,季洋拿着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起身回到了卧室。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季洋捧着一杯咖啡坐在窗台上,她久久凝望远处的天空,看着白云飘荡,连手中的杯子失去温度,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
苏城中医院!
是离宏展商场最近的三甲医院,当时也就是因为距离很近,龙辰选择将杨诗诗送到这里抢救。
单间病房内。
杨诗诗仍然双目紧闭的躺在那儿,她的点滴己经打完了,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在她病床边的柜子上,杨诗诗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老公!”
正是因为老公这两个字,龙辰和郁磊都听到了手机的彩铃在响,也都盯着屏幕,可却没人伸手去接。
司徒寒打过来的电话,谁敢接啊?
他们就算接了,又要怎么和司徒寒去说杨诗诗的情况?他们又不是傻,才不会往枪口上撞!
两人不接,司徒寒就一直打着,手机铃声也一直在想,彩铃回荡在病房,经久不停。
听着……听着……
两人就尴尬了,那低沉沙哑又极度深情的声音,越听越熟悉,越听越心惊,这唱歌的声音,不正是司徒寒的吗?
“做你的男人,二十四个小时不睡觉,让胆小的你在黑夜中也会有个依靠,就算有一天爱会变少人会变老……”
我天!
司徒寒那种移动的冰雕男,竟然会唱这么肉麻的歌曲?而且唱的比原唱还深情?
像他那种面瘫冷漠男,还会玩这种浪漫手段,录支歌给老婆当手机铃声?
龙辰和郁磊相视一眼,彼此脸上的表情都很诧异!这下子就更加没人会接司徒寒的电话了。
司徒寒是个宠妻狂魔,要是让他知道老婆在医院,还被打的那么凄惨,一定会原地大爆炸,杀伤力无法预知!
彩铃继续,病房越加沉默。
杨诗诗感觉自己做了个冗长的梦,她陷入无边的黑暗中无法自拔,她的意识仿佛清醒,可她的大脑却无法支配四肢。
直到……耳畔一遍一遍回响着熟悉的旋律,司徒寒的专属铃声唤醒了她。
她费力颤动着沉重的眼皮,撑开一条缝隙看着眼前的一切,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失神。
紧接着,争吵、打架、跌下楼梯……
昏倒前的记忆窜进脑袋,晕眩又一次袭来,她忙伸手抚额,却不小心碰到了额角的伤口。
“嘶……”杨诗诗抽了一口凉气!
这轻微的声音让守在病房的两人一愣,忙齐步走过去。
郁磊俯身,紧张心疼的抓住她的手道:“诗诗,你醒了吗?头还晕不晕?身上疼吗?”
杨诗诗看到郁磊,急忙撑着身体想要起来。
郁磊立刻按住了她的肩膀,柔声安抚道:“你别乱动,你从楼梯上滚下来,摔的很重,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卧床
床静养。”
“季洋……季洋呢?”杨诗诗的目光焦急寻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