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诗沉默了,这几天司徒寒回去从来都没提过这件事,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每次回去,司徒寒都会给自已打上点滴,对她这次受伤,他从来不假别人的手治疗,一直都是亲力亲为。
但他的话很少,也几乎就在自已的房间呆上一会,配药扎完针后他就走了,似乎是很忙。
杨诗诗也不好意思问他忙些什么。
一来,她感觉两人也没有熟到那种无话不谈,当然那天受伤的时候谈及童年是个意外。
二来,杨诗诗也没有想到司徒寒会这么护着自已。
这件事情终究是因自已而起的,要不然她去给祁采儿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因为自已要撤走一个大股东的话,也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正想着,张秘书把一叠资料交到她手上的道:“诗诗啊,会议应该开始了,你把资料送去吧,知道会议室在哪儿吗?”
“呃,知道!”杨诗诗忙拿过资料。
张秘书仍是不放心的交待道:“出了门,往左拐直行到头倒数第二个就是了。”
“好的,谢谢张姐!”杨诗诗抱着资料走出秘书办公室,按着张姐所说,她很快找到了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严肃冰冷的气息。
会议室的长形桌主位上,司徒寒坐在那里!
他穿着纯手工银灰色的昂贵西装,年轻帅气的面孔上没有一丝笑容,两道英眉微微睑着,深不可测的双眸透着幽冷的光。
在他的两侧,长长的会议桌边坐满了数十名股东,每个人的脸上都很严肃。
祁采儿也在会议室,她立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后,手持湿巾小声的低泣着。
特别是看到推门进来抱着文件的杨诗诗,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哭泣的声音更响亮了。
杨诗诗暗自汗了一把。
她还想单独找她道个歉,说几句好话请她高抬贵手呢,没想到她都闹到会议室来了,明显就是想把事情闹大的节奏,看来自已和解的心思就别想了。
“董事长,您需要的资料!”杨诗诗几乎是贴着墙角走过去,将资料搁在司徒寒的面前,转身就想走。
毕竟她是始作俑者,还是尽量缩小一下自已的存在感,省的让人眼见心烦吧。
“杨诗诗,你给我站住。”祁采儿猛的出声叫住了她。
杨诗诗吓了一跳,忙停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神色很是尴尬。
“爸爸,你看就是她啦,是她故意冤枉我,我根本就没有和她打过赌,分明是她在董事长面前造谣生事,让董事长误会我,呜呜!”
祁采儿朝她一指,哭的更是伤心欲绝。
杨诗诗不自在的朝那老头鞠躬道:“祁总,真的对不起,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啪!”那老头猛的一拍会议桌,站起来指着杨诗诗就开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我祁总的大名你也配叫?”
说完,他冷冷看了司徒寒一眼道:“阿寒,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向来都是严肃而公正的人,今天既然这丫头也在场,正好,三面对证,你得还我家采儿一个公道。”
“董事长”祁采儿抹着眼泪,可怜巴巴的走到司徒寒的面前道:“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她坑害的,你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
司徒寒不说话,他看了杨诗诗一眼,又看了祁采儿一眼。
接着,他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缓缓站起来,深不可测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眼神中透着凌厉而危险的光芒。
整个会议室,被他这样的眼神一扫,变的异常安静。
“各位,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
司徒寒拿过了文件,随意翻开看了一下道:“我宣布,解除祁经国在司徒集团的股东资格,即刻生效!”
“什么?”
“啊?”
“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样?”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的人,均被司徒寒突然的一句话给震蒙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是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杨诗诗也傻在了当地,这不应该是一场批斗自已的大会吗?怎么眨眼间一句话竟然成了解雇大会了。
祁采儿的眼泪还挂在眼角,她脸色苍白,大眼睛里装满了无措。
她慌忙拽住了司徒寒的手臂道:“董事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是杨诗诗陷害了我,你怎么能解除我爸爸董事会的股东资格呢?”
祁经国也回过神来,立刻道:“董事长,解除股东是要大家投票决定的,你无权擅自解雇我。”
“对于颠倒黑白,唯利是图,不把公司纪律放在眼里的人,无需任何投票,我可以自行解雇!”
嘭啪!
司徒寒将文件摔到了祁经国的面前道:“这是最近两年,你们部门的财务流水帐,你仔细看清楚了。另外”
司徒寒转身,嘴角微微上扬,冷冷的道:“祁采儿,你确定要我针对打赌事件公平公开的处理吗?”
祁采儿心口一窒,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的脸色略略有些犹豫,悄然打量了一下会议室的所有人,大家都用一种等待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有些骑虎难下。
要是她不要求处理,别人肯定会以为她理亏了吧?
要是她要求处理,司徒寒会不会察觉她撒谎呢?不,不会的,整个安全部她全都打点好了,不可能有人敢出卖她。
如果她是冤枉的,说不定能帮到父亲。
祁采儿忙抬起头,眼神非常坚定的道:“董事长,我要求您公开公正的处理这件事,而且我和我父亲并没有颠倒黑白,这一切都是杨诗诗的阴谋。”
祁采儿恨恨瞪了杨诗诗一眼。
祁经国也立刻道:“不错,采儿是绝对不会说谎的,她作为一个部门经理,怎么可能和手下的员工打这种对她半点都没有好处的赌,这一定是杨诗诗陷害的,而且这些流水我完全看不懂,不知道是谁做了这样的帐目来蒙骗董事长,我相信这一切也和杨诗诗脱不了关系。”
汗,杨诗诗不由一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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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事情怎么演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对父女可真是什么都敢讲,也简直把自已想的也太牛了吧,做假帐这种事情她可是真不会啊?
杨诗诗不由向司徒寒看过去。
司徒寒仍是一脸的冰冷,他冷冷听完祁经国的话后,嘴角弯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淡淡的道:“祁经国,你简直在侮辱我的智商,既然你们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也就成全你们。”
司徒寒掏出一个遥控器,对着镶壁屏幕一按,屏幕一闪,立刻弹出一个录相。
随着录相的播出,祁采儿身体摇了摇,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祁经国惊的瞪大了眼睛,他张大了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狠狠瞪了祁采儿一眼。
杨诗诗也愣了,只见超大的屏幕上,清楚的记录着她和祁采儿争吵的经过,从一开始怀疑她被升为秘书。
到后来的威胁同事,接着又到无赖般的毁灭证据,看的这些股东是大吃一惊,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
祁采儿是大家闺秀,又是明牌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别说祁经国对这个独生女抱满了希望,就连各位股东,也都想和祁家攀亲呢。
可这个视频一出,祁采儿秀外慧中的形像全然崩塌,大家全都用很失望的眼神看着她,纷纷摇头叹息。
司徒寒将屏幕一关,淡淡的道:“关于股东解雇协议书,我会请张秘书详细的和你谈,大家还有什么事吗?”
事到如今,那些原本反驳解除股东的这些人,在看到祁采儿的表现之后,也都对祁经国产生了浓浓的怀疑。
他们低头窃窃私语,最后没有一个表示有问题。
“如果没什么事,散会!”司徒寒冷扫了大家一眼,站起身越过杨诗诗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众股东也纷纷起来离开。
祁采儿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她怯怯的走到祁经国的面前,哭着道:“爸爸,我”
“你给我闭嘴,真是没用的东西!”祁经国吼了她一声,又恨恨的瞪了杨诗诗一眼,这才大踏步离开。
“呜呜呜呜呜”祁采儿俯在会议室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杨诗诗本来想走,但这哭声实在是太悲伤了,毕竟这件事是因自已而起,她也只是想将她逼退离职,并没有想把她弄的这么惨。
心里隐隐有些过意不去,杨诗诗抽出一张纸巾走过去,轻声道:“别哭了,擦擦眼泪吧。”
“滚开!”祁采儿猛的夺过纸撕的粉碎,大吼道:“杨诗诗,我只所以有今天全都是你害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杨诗诗对上她的泪眼,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她叹息了一声,摇头道:“祁采儿你错了,你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你自已的问题,不择手段得来的一切,都不会属于你。”
“要论不择手段,你杨诗诗比我更胜一筹吧?”
杨诗诗看了她几秒,温声道:“可惜,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已错在哪儿,希望你能早点醒悟吧!”
说完,杨诗诗转身就要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