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将军转过身,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于是就询问娃娃道。
“小孩,你刚刚见本将军,为何突然一叫?”
娃娃看了一眼张道陵,得到张道陵的点头默许之后,娃娃这才依葫芦画瓢的模仿起张道陵的样子,竖起手掌,对马将军施礼道。
“将军,小道之所以失声一叫,只因看见了将军被鬼所缠!”
马将军一惊,而小马将军却愤怒道。
“胡说什么,将军,这小孩简直胡言乱语,无法无天……”
马将军听了小孩的话,任由小马将军怎么说,低头一思,结合自身来看,有点意思,想听听下文,道。
“小道士,高见?”
“小道知将军不信,只此一问,将军每日太阳落山之后是否顿感气血不足?”
“是!”
“将军每日早上醒来,是否体沉脑昏、手脚乏力?”
“是!”
“将军是否在白天,特别是中午时分,才觉得有些力气?”
“是!”
“将军虽站立,却好似肩上有百斤重担一般?”
这时,马将军没有说是,人却早已跪了下去,双手合掌在胸前,拜小道士,好像遇到了救命的神医一样的。
小马将军一见马将军如此,顿时不敢相信,企图劝止马将军,道。
“将军,您是何等身份,竟要如此?”
“什么身份跟命比起来,重要吗?”马将军严声反问道。
小马将军一时无言以对。
“小道士宅心仁厚,请救救我吧!”马将军急切相求道。
“想要得救,还得求小道的师祖!”娃娃道。
“道长宅心仁厚,求道长救救我!”马将军急切相求张道陵道。
张道陵回礼道。
“无量寿福!济世解难,本就是贫道之责,谈不上什么相求!”
娃娃退到一边,张道陵上前两步,立在马将军面前,竖起手掌,低头一念道。
“大胆鬼畜,将军乃保家卫国之士,英明神武之人,岂是你这鬼畜所能滋扰的?还不现出原形!”
马将军眼珠左右瞟了一下,不见自己身上有何反应,直到看见眼前那些士兵满脸惊恐,才明白过来,自己身上应该出了什么问题。
小马将军也是吃惊的呆立不动。
马将军一无所知,急切的问道。
“怎么?出了何事?”
有个士兵胆寒的伸出一手,颤抖的指着马将军道。
“有个……人……骑在……您的肩上!”
的确,是有个身穿羌人衣服的少年正骑在马将军的肩膀上,不过这少年是个鬼!
马将军看不见什么,身体也没什么变化,只感到一脸错愕,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张道陵见他如此,当即一出手,用气拔出了马将军的宝剑,一挥剑,剑尖轻轻划过一名士兵的手面,当即有滴血跳跃在剑上,张道陵一抽剑,轻轻一甩手,血滴飞击在马将军的眉心中。
马将军随即全是一抖,当即看清了一切,见胸前垂下两条腿,顿时吓了一跳,脸色突变,这时方知道的确有人骑在自己肩膀上,难怪肩头每天好似有百斤重担一般,原来如此!
见有鬼骑身,马将军当即哆哆嗦嗦的求道。
“道……道……长……救我!”
“无量寿福!”
张道陵说完,转而对着骑在马将军脖子上的少年道。
“鬼畜,还不主动下来!”
“休想!”少年倔强的说道。
张道陵一听,摇了摇头,随即纵身一前,单手掐向“少年鬼”的脖子,速度奇快,“少年鬼”都未吱一声,已被张道陵掐住了脖子,张道陵一抽,好似抽剑一般,将“少年鬼”抽出了马将军的身体。
马将军顿时感到轻松无比,肩头没有百斤重担,是人都很轻松。马将军看着眼前的鬼,此时才看清了他的面貌,惊讶道。
“这!”
张道陵疑惑问道。
“将军认识?”
“这少年的衣着打扮,看样子是羌人的士兵!半年前,我率军十万奇袭了他们的部落,斩杀敌军五万,自那以后,我肩上好似有重担一般,想必这少年是死在那一战之中的羌人士兵!”马将军道。
“他还这么小呢!”娃娃道。
“小道士有所不知,这羌人三岁孩子都会舞刀弄枪的,别看他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上了战场就是一头凶猛的小野兽!”
马将军感慨道,不经意间,仿佛想起了当初那场战役,残酷的战争画面,浮现在脑海,虽说是奇袭,可是一打起来,还是相当的惨烈,就是现在想起来,也是触目惊心的。
“原来羌人这么凶悍!”娃娃感慨道。
“现在知道也不算迟,如果你们打算去蜀地,得加倍小心他们!”马将军提醒道。
“多谢将军提醒!”张道陵谢道。
马将军看着张道陵掐提在手中的“少年鬼”,一时好奇张道陵将如何处理这个鬼,于是,就问道。
“不知道长如何处置这个少年呢?”
“贫道收它在此!”
张道陵说完,从腰间取下一个小葫芦,马将军好奇的看着这个金色的小葫芦。
这时,小马将军也好奇的凑过来,睁大眼睛瞧着,一副惊奇又羡慕的表情!
张道陵不理会他二人,单手拧开葫芦塞,道了一声“进”,手一松,那“少年鬼”便被吸到小葫芦中,然后塞好葫芦塞子。
小马将军一见,大感惊奇,道。
“好神奇的小葫芦啊!”
“的确很神奇啊!”马将军也连连感慨道。
在两人惊奇的眼神与感慨的话语中,张道陵将小葫芦重新系在腰间,并用道袍遮盖住。
这时,马将军与小马将军才回过神来,这么好的东西却不是自己的,两人有点失落,两人蠕动了一下嘴,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绪。
张道陵见两人眼馋自己的小葫芦,只觉的此地不宜久留,要是再出现什么事端,必将耽误去往蜀地的时间,为了争分夺秒
的去蜀地,张道陵只好辞行,刚要对马将军开口,却不料,军营外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
马将军一听这号角声,便知道军情十万火急,还未动身,已有一名报信的士兵急匆匆的奔入大帐,单膝一跪,右拳点地,语速飞快,道。
“报——将军,羌人来袭,大营西北,距我军大营二十里!”
报信完,不等马将军回话,传信士兵当即退出大帐,奔向大营外,去收报最新消息。
在主帅的大帐内,每个人都听到了军情危急的消息,只有马将军最为焦急,不待张道陵有所动作,马将军当即抱拳道。
“承蒙道长出手,驱我身上鬼邪,使我顿觉神清气爽,马某十分感谢道长!”
“将军客气了!”张道陵回礼道。
“道长救我,只因军营之中也无别物,如果道长不嫌,我这把大汉天子亲赐的宝剑愿赠于道长!”
马将军说着,立刻解了佩剑,双手奉上。
张道陵推辞道。
“将军言重了,此剑既是大汉皇帝亲赐的,定是寄望将军守土安民,保家卫国的,贫道乃是小小道士,如何敢收?将军请收起来!”
“既然如此,如果道长哪日仙游到了京都洛阳,一定来我府上做客!”马将军道。
“到那时,贫道自然回去拜访将军的!”张道陵道。
“道长,失陪了!”马将军抱拳施礼道。
“将军珍重!”张道陵道。
马将军随即离开,刚刚走两步,见那些手还定在半空中的士兵,又转身对张道陵道。
“道长,他们?”
张道陵一见,明白马将军的意思,随即一挥手,顿时解了大家的“定手咒”。
士兵们的手顿时能活动自如了,都十分高兴,大家谢过张道陵后,随着马将军出了大帐。
张道陵也不好再耽搁了,也跟着士兵出了大帐,刚刚一出来,只见,大营中战马林立,马山的士兵身背箭袋,手持弓箭,一副虎虎生威的模样,张道陵不禁感概,想不到大汉还有这样一支军队,也暗暗佩服马将军带兵有方。
马将军身穿大将军铠甲,翻上战马,看了一眼张道陵,然后一勒马绳,带着两千前锋部队策马奔出大营。
张道陵看着扬长而去的部队,不禁感慨连连。
这时,小马将军从军营一侧的马厩内,牵出了收缴张道陵的那匹汗血宝马,小马将军将马牵到了张道陵的面前,道。
“道长,将军说,怕你走路辛苦,特意让我将马还你,这里还有些银子,算是一点盘缠,这是将军的心意,望道长收下!”
“贫道多谢将军的好意,只是,银子对贫道来说,没有多大用处,不过,贫道倒是需要此马,就当我借的,用完之后,定当归还!”张道陵道。
“道长是嫌少吗?”小马将军道。
“贫道用不着钱财,贫道与小徒,亦不爱钱财!请将军莫要为难!”张道陵道。
“好吧,道长一路保重!”小马将军道。
“将军保重!”张道陵施礼道。
随后,张道陵翻身上马,然后,一俯身,将娃娃拉上马背,然后对小马将军抱拳道。
“告辞!”
小马将军也抱拳道。
“保重!”
张道陵一勒马绳,驾马奔出了军营,小马将军一直目送着张道陵的离去,直到张道陵驾马消失在眼中,这时,小马将军才喜上眉梢,掂量着手中一包裹的金银,不禁喜道。
“乖乖,不少啊,等会将军回来,就算给了那道士,我倒是可以白拿了这些金银,哈哈!”
小马将军喜不自胜的走向自己的营帐!
自张道陵驾马奔出军营,一路朝北疾行,大约行了半炷香的时间,来到了军营北方十几里的地方,张道陵隐约听见马嘶喊杀之声,立刻将马驱到一高坡之上,放眼一看,见远方,成千上万个人影攒动。
张道陵与娃娃心中明白,那是战场。
那些人影,远远看去,如倾巢而出的蚂蚁一般,黑压压的一片,西北一片,东南一片,两片黑压压的“蚂蚁”正在向彼此冲去。
娃娃看着那远处的战场,不禁疑惑道。
“师祖,他们为何要打仗呢?”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你问为师,为师又怎么知道呢?”张道陵感慨道。
“既然不知道为何打仗,那干嘛还要打呢?”娃娃问道。
张道陵轻轻的一勒马绳,驱马下了坡,朝东北而行,一边驱马,一边道。
“或许正是因为不知道为何,才会打起来,要是知道了所以,也许就不会打了!”
娃娃听张道陵的话,一阵困惑,知道张道陵说的话中有话,有些很深奥的“道”,只是一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张道陵也没解释,只顾催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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