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的苦衷,她有她幸运。
第二天,她搭乘了一班火车,旁边,坐着韩素。
周围是一群困倦的人。
“你在扈都怎么样?”韩素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随意的问着。
“还好,我跟他没什么瓜葛了,他去了省里,我在一家商场工作!”薇薇,吸了一口白烟,没有看他,淡淡的说道。
终究还是无语,仍旧是一路的风景。
“有很多的故事都是从我母亲那里听说的,她原本是不愿意告诉我这些事情的,但终究抵不过我的百般纠缠。当然,我也有很多的问题,问过我的母亲,自然也是从母亲那里得到的。
母亲说过,她的老家是河南人,有年荒灾,她跟着姥姥一路乞讨来到了山西。
母亲说,那时候是最可怕的,铭记于心的,晚上梦里经常能重复的,一遍又一遍的。
这些都是我没有经历过,也原先不知道的。
母亲身体不是很好,自打我记事起,屋里便充满了母亲的咳嗽,随之而来的便是父亲的指责和无休止的谩骂。
夏天还好,一入了冬,便更加厉害了。
母亲说,这是老病儿,去不了根儿。
我们一家子,母亲,父亲,大姐,二姐,我。
经常的,是大姐去李医生那里去帮母亲抓药,因为大姐比我和二姐都年长,懂事的也早,见人就叫,也很会说话,文文的,甜甜的,挺讨大人们喜欢。村里人都知道,赊账也好赊些。
或者是母亲领着我去老周家输液打针。
母亲经常说,抓药就去李医生家,药下的猛,管事儿,打针就去老周家,老周下手狠,还没开始喊疼,药就打完了。
我是最信的过母亲的,就连脾气暴躁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也是温温软软的。
二姐则负责在家里跟父亲打嘴仗,母亲也不让我二姐跟父亲吵嘴,父亲的脾气很怪,村里的人都知道的,很犟,活像一头倔驴,几十个大汉都拉不回来。二姐刚开始也不说话的,只是父亲越骂声儿越大,越骂越难听,二姐实在听不过去,才跟他对骂,越是此时,母亲越是厉害二姐,父亲越是高着嗓门儿。
我母亲说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玩儿,我是家里最小,不懂事儿。
可是后来,我长大了,最可怕的是,我知道了我自己要干什么,我要从这个家里出去,成了现在的我。
我的父亲最讨厌的一个,莫过于我了,母亲生了三胎,都是闺女,我是第三胎,恨之入骨的闺女,父亲甚至都懒得看我一眼。”薇薇抬起头,看了韩素一眼,对他说道。
“你来婉城的时候,可什么都告诉我,你离开婉城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告诉我,竟然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样不愉快的童年,比起我,你坚强的多了”韩素依旧看着窗外说道。
“其实像我这样的女孩,在山里,到处都是,家家户户。可是愿意走出来的,也是寥寥无几,我,蒋姐,其他扈都的外来女孩,都默默承受着这份不甘平庸。蒋姐,原来是我最好的姐妹,可是为了他,竟然跟我翻了脸,沉沦到我半年都没有跟她碰面。可如今,她真的不见了,也只有我,还愿意来她家里看看!”薇薇点燃了一根烟,继续惆怅的说道。
“到了,看那座山!”韩素指了指远方,对薇薇说道。
薇薇和韩素出了车站,向山的方向走去。
村口,是由几块大石头摆成的阵仗。
很简单,却很有味道。
“去我二姑家,蒋姐和我二姑一个村的!”薇薇对韩素说道,韩素点了点头。
二姑家的胡同是半条小陡坡,两个人拿着行李上的时候有些吃力,薇薇停了下来,韩素回过头,伸出手。对薇薇说道:“薇薇,能上去!”薇薇摆了摆手,对韩素说道:“算了,就这一截儿,你头里走!”
薇薇二姑家门口,站着几个人,当门口的人个子很高,却站的不稳,“姑父!”薇薇笑着喊了一句,姑父没认出来我,只是笑着看了看我,“谁……哦……”姑父点了点头,蹲在门楼右边石头上的老人掐了烟头,咳嗽了两声站了起来,“哦……这是薇薇?”门口停了辆三轮,坐在三轮上的与老人年龄相仿,我认出了,她是二姑的婆婆。“你一个人来的?”
“咋回事么,闹成这样?”二姑回来了,从后面走了上来,冲着姑父问道。
“没事了,没事了,来,薇薇,想姑姑了没有,你姑父脾气不好,都多少年了,你也知道的!”薇薇二姑对薇薇说道。
“这是我朋友!”薇薇指着韩素对二姑说道。
“哦哦,这小伙子,长的真俊,进屋!”二姑说道。
第二天。
那姑娘跳下单车,摘下白头巾,冲着他们这一行干农活的老人,甜甜的笑。
两个酒窝格外的惹眼。
山里的风很大,在野草爬满的坡上,都在观望着。
一个人痴痴的迷恋着这一方淳朴的浪漫。
没有夕阳的傍晚唯一的定格了女孩素静的美。
乱了的头发蓄意着一场春天的故事。
田间劳作的人看了一眼远处,
她就是薇薇。
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
她会戴着洁白的草帽跟着村庄里的阿妹一起下田。
扛着锄头一起回家。
一起牵着黄牛喝清泉的水。
她也会唱几句山歌。
忘不了的是她的笑容。
记忆犹新的醉在她的笑容里。
他也站在田头,看着走向前来的薇薇。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韩素微笑着问道。
“啊,什么时候啊?”薇薇笑开了花,对他说道。
“那一天,你一个人坐在靠窗的第三个位子。干净明亮的大理石桌上放着一杯凉了的奶茶,硕大的塑料杯里装满了**白的液体,弧形盖上插着一根五厘米出头的紫花式吸管,缓冲压缩部分被绾成一个特别好看浪漫的造型。你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关于青春关于生命的散文书集,翻开夹着书签的第一百三十二页,开始细细的品读。你忘记了世界,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曾经的病痛。不知道过了多久,你抬起头,扬起笑脸,拉开了印着碎花的窗帘,透明的玻璃窗外,大雨里一个曾经熟悉现在却格外陌生的城市,你感到莫名的孤独和害怕。商店的招牌邮局颜那么耀眼,汹涌的车辆淹没了行人的脚步。你撕了书签,倒了奶茶,背上背包,走出了咖啡馆。”韩素仰起头,看着天空,对薇薇说道。
“原来是那个时候啊,暗恋,哈哈!”薇薇笑道,两个人,一起,向蒋家走去。
“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韩素洗了把脸,看着薇薇。
“打听清楚了,没有人见过蒋姐,都好几年了,没有音讯!”薇薇说道。
“不会出事了?”韩素问道。
“不会,她厉害极了,谁敢碰她,她可是丽华皇宫的大班!”薇薇说道。
“我在这里,也没有碰见什么灵魂,倒是干净的很!”韩素说道。
“谢谢你,愿意陪我过来看看!”薇薇眨了眨眼睛,对他感激的说道。
“没事,反正现在苏沐也可以帮我把店撑起来了,我也想出来转转!”韩素说道。
“听说,你跟阿姨关系恢复了?”薇薇随意的问道。
“嗯!”韩素好像不太愿意提及此事,应付的说道。
“走,我们该回去了!”薇薇说道。
第二天,薇薇和韩素踏上了回去的车程。
忽然之间,曾经的话,像一些发生在街角的事。那份简简单单的真挚轻淡了时光风化了岁月,在一场瓢泼大雨过后,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的小城中模糊着双眸,原谅那份自以为是的自尊便果真成了左心房里深深地念念不忘了。
一杯水,凉了之后,没有绿茶里的味道,你加了薄荷,放了蜂蜜。
无名指划着玻璃,一圈一圈,轻数眼泪。走过三个半夏,路过一家药铺。课桌上刻着的名字,抽屉里的安非他命白药瓶竟装着数学课上他偷偷传给你的纸条,从倒数第二排一直传到第一排。原来那些瞬间,被瞬间冻结,并不是过眼云烟,成为回忆,犹如指间流沙,永远没有做足机会去认真把握。
一扎酒,冒着气泡,像红茶里的味道,你加了柠檬,放了冰糖。
元旦已过,寒假将至,学生们都已经考完试了。
韩素决定先送苏沐去一个补习班,补习功课,学校已经联系好了,过了年,就可以上学了。
而这个时候,恰恰也是最抢手的,全城的补习班都开始招生,但最好的补习班却是被学生疯抢。
听说,婉城最好的补习班在市府路上。不过补习费却是相当昂贵,只招两个年级的学生。两个班,一个四年级班,一个五年级班,每个班都有人数限定。
“这个补习班很厉害的,从里面出来的学生,都考出去了,只是有人说这里要招生,所以我给你报了个名,明天我送你过去,能不能进去还不一定,要面试,还要资料,麻烦的很,不过要是能进去,那就好了,要是进不去,咱们再找别的补习班就是了!”韩素拍了拍苏沐的肩膀对他说道。
下午的时候,不忙了,韩素让苏沐去隔壁的理发店去剪一剪头发。
苏沐走出烘焙店的玻璃门,去了隔壁,那是一间破旧的理发店。
他推开了理发店的木门,门上用红的油漆随意的写了两个大字----“理发”。
店里没有人,只有一个火炉撘着茶壶,沸腾着白水。...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