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前世大家为何都称呼唐家堡为断腿堡呢?还不是太过于放飞自我, 飞得太高,将一腔热血洒满了大唐的万里河山。
虽然唐无乐放飞多年, 技艺精湛, 但是当木舒看到他扛着机关翼向自己走来时,心里还是十分感动并拒绝的。以前被唐无乐带着飞了两次, 皆是事态从急,哪怕如今多少也是习惯了,但还是心有余悸。什么比翼□□的浪漫那都是不存在的,古代没有空气污染也不代表冷风刮面的时候不会难受,她可不像唐无乐一样可以内功护体,哪怕如今是塔纳之身, 只怕也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木舒还盘算着行程而暗自苦恼,但是没过多久,当她被唐无乐团团打包好,塞进了一只船型热气球之上时,简直是一脸懵逼的。怎奈何她内心震惊,唐无乐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将装满炭水资源的梨绒落绢包往船上丢,还颇为得意的道:“这玩意叫‘鸾’,因它与机关不同,可以如鸾鸟一般翱翔长空, 可渡沧海,只需有足够的炭火,便可长久不落,很有趣吧?”
这明明就是热气球!木舒心里苦逼透了,虽然早就知晓这个综武侠的世界有点奇幻,但是也万万没想到居然如此时尚前卫,连十八世纪清朝时期才研制出来的热气球都有。虽说世界观早就崩坏得差不多了,但是果然还能碎得更彻底一点。木舒倒是没有故作好奇地询问鸾的原理,只是轻叹一声,兀自笑道:“少爷准备这么多东西,可是打算在洛阳住上一阵子了?”
木舒不过是习惯性如此,唐无乐却忽而回身,食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神情不悦地道:“总叹气做什么?平白没的把福气都叹没了。”自家媳妇什么都好,心性豁达透彻,偏就是看自己的眼神跟看孩子似的,掩都掩不住的宽和宠溺。
虽然被媳妇儿宠着,唐无乐自己也挺乐在其中的,但是老是被当做胡闹的小孩子,还是会有些不高兴的。
“又不自苦,叹气不过是习惯使然罢了。”木舒被唐无乐捏着脸蛋,忍不住拢了拢斗篷,自从她“病逝”之后醒来,面对着唐无乐总有点心虚气短,自知理亏便忍不住对他好,让他那本就跃动不定的小火苗跟浇了油似的蹿。大唐民风开放,唐无乐对她也是包容而又尊重的,也没有什么媳妇强于自己就自尊心受伤的想法,但是那霸道的性子以及占有欲可就跟抽条似的暴涨了。
——极端的,几乎要将彼此都焚烧殆尽的感情,若不是她天性淡泊,只怕也有些吃不消呢。
木舒想着往事,两人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并非偶然,而是各种因素参杂在一起的必然的结果。若是没有唐无乐……若是没有他,这辈子也少不得落下一个“薄命”的结局吧。木舒笑着伸手抱住有些粘人的唐无乐,道:“以后少爷在,便没什么好叹息的了。”
——有他在,万事皆安。
而此时遥远的洛阳,战事一起,如弦断惊蛰,烈火烹油,军力悬殊的两方将士对阵,洛阳可谓四面楚歌。虽说天策府将士已经做好了守城的准备,但因为安禄山手段残暴不仁,为了避免战火波及平民百姓,他们早已将洛阳城中的老弱妇孺迁于他城另寻安置之地。倒是不少青壮年充了军,从未受训,好歹能略尽绵薄之力。
洛阳不比潼关,潼关乃兵家必争之地,天险围城,易守难攻。哪怕兵力悬殊,只要坚守不出也能能让敌军久攻不下,将伤亡减至最低。尽管如此,大唐将士们仍然希望能在狼牙军的铁骑之下保住洛阳,洛阳不如天子脚下的长安那般治安俨然,祥和康乐,但是其繁荣昌盛之处不逊长安分毫,哪怕不殃及百姓,被狼牙军踩坏了一朵牡丹花那都是让人肉痛的。
“庄中送来的武器粮草,可都准备好了?”为了抵御外敌,城墙高筑,刮面的寒风冷的刺骨,如今也已是将近除夕了。叶琦菲折起战报,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氤氲的白雾,眉眼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清淡冷厉。
如今已是及笄之年的叶琦菲眉眼长开,已有了几分叶家人特有的清丽俊气。额角一瓣儿白梅,色美而不娇弱,柔艳而不俗媚,淡雅高华,自有一番青竹之韵。叶家人容貌五官大多清俊秀气,颇有几分澧兰沅芷的清美,叶琦菲却更添三分飒爽利落。
如今她剑法小成,性子也早被磨炼得坚韧大气,加上父亲与二伯都有意栽培,处理俗事也游刃有余,颇有大家风范。
否则洛阳战事危急如此,藏剑山庄也不会让叶琦菲带领弟子们前来助战。
“是的大小姐,山庄内铸造新剑的消息为狼牙军所知,竟派出慕容枯与慕容古两位首领出手相夺,前者被五庄主斩于剑下,后者丧命于二庄主之手。”随同叶琦菲一同前来洛阳的弟子中便有怀安门下的叶修铭与叶朝夕,提及此事颇有不忿,却也心中自豪,“那敌军大将是看着大庄主和三庄主不在,想要趁火打劫,却不想想二庄主声名不显,却也已是藏锋多年了。”
叶琦菲听罢也笑,随口问道:“庄中也已许久未开炉铸剑了,不知神兵其名为何?”
叶朝夕听闻问话却是一愣,神采飞扬之色敛去,目光微黯,喃喃道:“自然是名为‘怀安’了。”
藏剑已举办了五次名剑大会了,有“正阳”、“御神”、“流风”、“碎星”以及“残雪”五把名剑伫立江湖,威名远扬。而“千叶长生”被赠予了六庄主叶婧衣,为其祈福平安康乐的另一柄轻剑还封驻在银杏树下,可不就正缺了一把“怀安”吗?
叶婧衣怔然叹息,欲言又止,最终不过清淡一笑,道:“挺好。”
如今国难当头,可谓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不仅前些时日传出霸刀山庄送出的一批矿藏武器,藏剑山庄也是倾尽家财,尽力施为。各门派皆出人出财,团结一心,竟显露出前所未有和睦,只是这样终究是不够的,中原各大门派门中弟子不过数百人,便是倾巢而出,也难以以一当百。大唐精锐却远守边疆,眼下的战况实在是情况不妙。
“坚守,哪怕护不住洛阳,也要削减狼牙的军力,确保我朝精锐回返之后能抢回洛阳城。”洛阳濒危,最为痛心的莫过于天枪杨宁,脚下踏着的是坚守了漫长岁月的土地,天策府的兴荣皆在洛阳。但是如今他们不仅仅是“东都之狼”,还是大唐最后的屏障,一切以大局为重才是上策,“诸位不远千里前来助阵,心怀家国,不愧乃侠义之士。”
“您过奖了。”七秀坊楚秀萧白胭一身宫装,峨眉淡扫,典雅华贵,此时闻言不过淡笑,“这都是应当的。”
叶琦菲笑而不语,微微颔首,各大门派皆有援手,但主力还是天策,轮不到他们居功的。
杨宁身经百战,倒也沉着,反倒是萧白胭和叶琦菲心有不妙之感,隐隐觉得心焦。
数日时光眨眼而过,大唐将士整军待发,固守以待,而狼牙军也已兵临城下。
木舒觉得综武侠的世界里打起战来简直比寻常世界还要烦扰千倍不止,谁叫这个世界有高来高去一蹦就飞天的大轻功呢?古代守城只要高筑城墙,挖战壕沟渠,便可阻住大军行进的步伐。但是如今在这个人人都有几手的武侠世界里,城墙也好战壕也罢,这些阻碍对于武林人士而言又有何意义呢?君不见狼牙军中的逐日长老令狐伤,哪一次不是一马当先先上城墙拿下一血的?
“不必担心,我让好些瓜娃子带了雷火弹过去坐镇呢。”唐无乐把媳妇儿抱在怀里一顿揉搓,心情舒扬,“那什么漠北第一美男子要是跟以前一样直接蹿上城墙,就吃我唐门一记雷火弹,完了你家小侄女还能一重剑把他拍下去,我倒看他还怎么玩那一手擒王的把戏了。男儿生当在世,重性不重形,西域第一剑手也就算了,少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男子美色也能当江湖名号的。”
木舒觉得满心槽点无处可吐,唐无乐这话说得好像自己不认识明国第一美男江枫一样,连窝藏的两个小包子都当没看见了。别人说这话还有三分可信度,但是唐无乐这么一个自恃俊俏的小霸王,说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酸。
得,以前看五哥长得好就放狗咬人,现在更上一层楼,拿着唐门引以为傲的雷火弹要给人毁容了。
“听说令狐伤那女弟子擅长魅杀之术,少爷我就真搞不懂了,这一对师徒怎的就靠脸吃饭了?”令狐伤教导弟子却教出一个擅长魅杀之道的女弟子,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了,“偏生有些不晓事的,见那令狐伤生得俊美,女徒弟生得绝色,两人又武功不俗,居然还言辞偏颇,心有动摇。怎不想想他们杀了我大唐多少弟子?害死了多少大唐的将士?战火焚毁了多少城池?”
“立场不同,没什么好说的,罢了。”木舒伸手轻轻拍了拍唐无乐的背脊,令狐伤乃是安禄山义弟,又非中原人士,偏帮安禄山夺取大业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我们眼里的战犯、贼子,但是于外族人而言却是圣人、战神,世事如此,没有对错之别的。”
唐无乐也知此理,但是听完又觉得牙疼了,暗自嘀咕道:“要是没碰上少爷我,你是不是就能去出家了?”
“哈?”木舒被这话逗得乐呵,笑得轻咳,连连摆手道,“不成呢,我心眷红尘其心不诚,佛祖怕是不愿意收我的。”
洛阳将至,木舒和唐无乐也不敢继续乘坐鸾来招人眼球,便老老实实地策马前行。木舒不会骑马,唐无乐也怕她一不小心就摔出去,干脆便将人搂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这样一来,两人说话交谈也不会被风沙糊了声音。
木舒惯来传信的手法用的皆是机关鸟,收到情报也没打算瞒着唐无乐,当着他的面便拆了竹筒,取出里头的绢布来。
可这回木舒看了一眼,笑容却渐渐淡了,唐无乐正觉得疑惑,却听她语气幽幽地道:
“天一教余孽被红衣教收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一本正经地搞事,一边不正经地发糖。
写文有个坎,过了全是糖。
我句句实话,看我诚挚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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