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了十招,夜行人必然会被拿下。
只见妖女宵明手中,长鞭如同一条长蛇,在夜行人的四周翻滚徘徊,像是黑暗中的毒蛇,寻到机会会毫不犹豫的给予一击。
天空中偶尔会有几声大雷声,闪电如同白驹,一闪而逝,又如同雷蛇乱舞,和长街上的战斗相得益彰。
战场之中,司寇衙门的其他人没有在出手,他们的实力虽强,足够阻挡住夜行人,但时间一久,也是给夜行人当做难切的菜切了。
司寇三匪似乎是以妖女为主导,其他两人只是掠阵,不然,夜行人或许早就败了,毕竟夜行人的实力还不到燕长天等人的地步。
即便是燕长天面对司寇三匪,也不敢说能够稳胜之,当年崇吾山前便是最好的证明。
妖女似乎并不以实力见长,所以双方已经交手几十招,还拿不下夜行人。
虽然现在夜行人身上已经见血,透过黑色的夜行服的破口,还能看见里面的猩红的伤口,鲜血正流出。
“束手就擒吧!”
妖女宵明长鞭一卷,想要将夜行人困住,只是卷回的长鞭里并没有夜行人的身影。
入眼看去,夜行人的身影在不远处的大枫树下慢慢浮现,他躲过了妖女的一击,但是他的右臂之上出现了一道伤口。
伤口初始很细,被夜行人用手捂着,不过一个呼吸,伤口骤然炸裂,鲜血喷涌。
被妖女长鞭击伤的伤口,没有一个是简单秀气的。
“你让我对你们司寇衙门束手就擒?”
夜行人黑白分明的瞳孔盯着不远处的妖女,目中扬起一丝嘲讽,在有些黑的枫树叶遮挡下,这声音像是来自幽冥。
“不错!”
妖女很是认真的回答道。
大司马曾经说过,宵明是宫中的人,对于司寇这个衙门在黑暗中的龌蹉并不知晓。
所以现在她的声音刚落下,夜行人便发出了一阵嘲讽的大笑声;他的身后另外两匪脸上有一丝不自然,微微皱着眉头。
夜行人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即便是不喜欢这嘲讽的声音,妖女还是没有立即出手。
“你可曾听说过,司寇衙门抓的人当中,有主动投靠的吗?”
夜行人说完这话,软剑撑在地上,缓缓的站起了半跪的身子,脸上黑布早已经在之前战斗过程中落下,一张俊秀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万分骄傲。
听见此话,妖女紧紧的皱着秀眉,严格来说,她不算是司寇衙门的人,不隶属司寇,而是直属宫中。
所以,她并不知晓这句话的意思。
“难道你不愿意?”
宵明开口道,在她看来徒劳的抵抗,毫无意义,即便是他想要为他幕后的人保密,但死并不是最好的结局。
“没有人愿意!”
夜行人扬起了头,一股决绝的意志散发,有几分悲凉,哀婉。
“如此,得罪了!”
妖女长鞭再次祭起,再次朝着夜行人冲去。
夜行人的气势很是决绝,妖女并不是同情,只是有些可怜他而已,这个时候还没有来人救他,注定只是一个弃子。
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个悲凉的落幕,夜行人已经没有了战斗的能力,唯有死或者说被拿下了。
看夜行人决绝的模样,或许只有死亡这一条路了。
长鞭一卷,已经是卷住了夜行人,鞭子如绳子将夜行人的身体捆得凹凸有致,像是个女人的身体。
突然,在远处街道上,有车轮滚动的声音传来;入眼看去,一辆漆黑如墨的马车慢慢行来。
车轮碾压在雨水滚动的水流上,将水流分开,迎着风雨上前来。
长街之上,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一辆慢慢行来的马车,就算是卷动着夜行人的长鞭都停了下来。
一瞬间,长街变得安静无比,就算是夜行人有些低沉急促的呼吸声都传出了很远。
在镐京,这样的马车很少,寥寥几辆;每一辆,都代表着一个让普通人难以仰望的身份和地位,在大周这一块地,很少有人敢得罪。
所以马车到来时,所有的声音都停下了,所有的战斗也都不在响起,妖女的长鞭依然捆在夜行人身上,只是不在朝着她的方向拖动。
马车穿过围着夜行人的黑衣面具人,停在的司寇三匪的面前,将夜行人和司寇三匪隔开了来。
马车停下,没有声音传来,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这辆漆黑如墨的马车上。
车辇的檐角雕刻着几只栩栩如生的凤鸟,这让很多人都明白,这辆车辇是宫中的贵人的,只是属于谁,却没有人知晓。
因为这辆车辇很少出现在镐京城中,见过的人很少,但有眼见的人大多都猜到了,传言大周的后宫之中,便有一辆这样的车辇,是先帝赐下,只属于王后。
“往日一直听闻司寇衙门的人很胆大,如今一见,果然不烦,看来改日哀家得要去和大司寇唠叨一番了。”
马车停了好一会儿,这几个呼吸之间,妖女三人的脸色变化了好几次,面上有一丝愤怒,却又不敢言语。
而当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之时,披甲男子的脸色骤然变得惊惧,他们知道是撞上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披甲男子急忙上前,单膝跪下,双手上拱有几分颤抖的说道。
“不知是申后驾到,臣等拦路,有罪!”
披甲男子很惊惧,但妖女并不是如此,她现在反而是目光愤怒的盯着车辇,手中紧紧的握着长鞭。
她感知到,在刚才马车停下的几个呼吸间,夜行人已经莫名其妙的从她的手中长鞭的捆负下消失了,而他们却不知晓是如何消失的。
所以,妖女已经将怀疑的目光望向了马车,眸子中怒火中烧,她认识这辆马车,但并不惧怕。
虽然不惧怕,但她却也不敢乱言。
“既然如此,还不滚开!”
不知是为何,刚才还有几分和睦之意的声音现在变得万分震怒,这种愤怒已经在语气之中凸现出来了。
“你……”
“是!”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前一句是妖女的,她正伸手指着马车,脸色涨红;后一句是披甲男子,此时正架着妖女往长街边上走去。
长街已经变得开阔起来了,只是因为这一辆宫中的车辇要向前走去。
很多人都明白,马车是自己停下的;但在车辇中人的眼中,司寇三匪挡住了他的去路。
的确是如此,司寇三匪是站在了停下的马车前方,无可辩解;即便对司寇衙门来说,这辆马车并不可怕,但他们终究是亏在了理上。
虽然这个理,是马车中的人造出来的。
漆黑如墨的马车缓缓驶离,但长街之上已经没有了夜行人的身影,没有人去追问是怎么消失的。
长街四周,一道道晦暗的气息慢慢散去,大雨也渐渐的小了起来。
不远处,漆黑如墨的马车向着乌衣巷深处驶去,只是比起来时,速度似乎慢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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