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两字,唐长右目光不停地闪烁,这是一个久违的名字。
酒楼之前,门庭若市,来往之人非富即贵。
有姬常阳开道,唐长右等人很快寻到了一张靠窗的桌子,至于厢房,大多都被包下了。
再者言,喝酒当是在热闹的地方最有氛围,若是在四面环壁的厢房里面,情趣要少的多了。
桌子是一方长桌,很大,坐下了十多个人。
楚世子等人没有再去出游踏青,反而是跟着唐长右等人,来到酒楼大碗喝酒。
而浔阳公主仿佛是对唐长右看上了眼,一直是跟着他;一双直盯着唐长右的眼神仿佛是在说这个是我看上的人了。
这不仅是让一旁的楚世子一直皱着眉头,就算是洛水也是皱着琼鼻。
处在这个位置,唐长右感觉是万分别扭,眼睛不知是该往何处看,索性一直低着头。
小二哥呈上来了好几瓶酒,正应了青酒的名。
这酒,是青色的。
一人一瓶,开了便往口中灌。
“好久不见了!”
这是相见以来,姬常阳的第一句寒暄,不知包涵了多少的情绪。
他的目光落在坐在两人中间的洛水身上,目中最多的情绪便是苦闷、黯然。
洛水没有看姬常阳,她的目光一直是在唐长右的身上,好久不见,他似乎成熟了许多,越来越让她心中欢喜了。
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姬常阳明白,那笑容不是给他的。
场间很多人都发现了这奇怪的一幕,洛水姑娘是姬常阳的女人,镐京城算是众人皆知;而如今,这女子却是盯着另一个男子欢喜。
浔阳公主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她的目光之中闪现了一抹愤怒,一是为自己的小弟;其二,愤怒的目光自然是看向了唐长右。
右手握着长剑,隐隐要再次动手。
唐长右依然是在低头喝着酒。
青酒的味道很好,回味无穷;但在唐长右的口中却是非常的熟悉,带着一股乡愁。
姬常阳的问话,唐长右听见了。
自诸帝乐园一别,他们的确有很久不曾相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
所以唐长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只是当他抬头看向姬常阳时,发现姬常阳的目光是落在洛水身上。
而洛水的目光却是看向的自己,这种目光,让唐长右心底不住地颤动。
将目光看向其它人,却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是看向自己,其中有好奇,有愤怒,有蓦然的。
“我与你说话了吗?”
姬常阳缓缓转过头,目光朝唐长右看了过来。
这句话说得很平静,隐隐有一股愤怒的暴躁杀意隐藏其中,朝着唐长右扑来。
唐长右没有说话,平静的看着姬常阳,反手握住了背上的长刀,一股疾风暴雨般的气势从他的身上迸发了出来。
“如此,便打上一架如何!”
缓缓开口,唐长右背上的长刀已经出鞘半分。
他和姬常阳之间的事,几句话是无法说清楚的,或许痛痛快快来一架,多年以后,他们还是朋友。
一把秀丽长剑出现在了姬常阳的手中,和他以往所用之剑不同,这把剑散发的气息更加的冷,如同姬常阳此时身上的气息。
两者之间,气势针锋相对,猩红如血的气息和冷若冰霜的气息在酒楼里不断地穿梭着。
此时,酒楼里面的客人们都将目光看了过来,这里面不差朝廷达官贵人,江湖高手,都是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
“清客酒楼,当如其名,禁止动手!”
就在唐长右和姬常阳气势如虹,将要拔刀相向的时候,一道声音从楼梯的方向传来。
声音平静如水,不小不大,清晰地传入了两人耳中,让唐长右和姬常阳蓄势待发的气势一下如漏了气的皮球。
两人均是分外难受,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
抬头朝着楼梯口看去,下来之人是一个穿着文士长袍的男子,脸上有些浅浅的皱纹,脸色淡然,大有一股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气势。
四十不惑,大概说的便是男子的这个年纪了。
男子目光很清澈,看向针锋相对的唐长右两人,只此一个眼神,便让唐长右两人生不起争斗之心。
最后男子的目光落在一边依靠在窗边,宛如一个浪子,举杯畅饮的青叔身上,两人相视一眼,均是微微朝着对方一点头,只是这一幕几乎没有人看见。
“这样,去外面打!”
一边浔阳公主很气愤,脸色很是通红,这个家伙竟然一连两天欺负了自家的两兄妹。
在她看来,唐长右的确很厉害。
但比起姬常阳,即便是全盛之时都未免会是其对手,何况现在唐长右刚和她战过一场,正是力竭之时。
浔阳公主丝毫不会担心自家兄弟会吃亏,她现在是非常的恨唐长右了,竟然敢勾搭自家弟弟的女人,这是不可饶恕的。
说了,浔阳公主便起身,逮着唐长右要跳下酒楼。
他们现在的位置,正是在二楼。
“今日,我们是来喝酒叙旧的;至于比斗,还是等到改日吧!”
就在此时,洛水开口了,略微皱眉的看向了姬常阳,其意思不言而喻。
“秦洛水,你不要欺人太甚,辜负我弟,到了此时还这般不知所谓,想你一个烟柳之地的卑贱女子,我小弟作为大周王族子弟,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竟敢”
姬浔阳一张脸愤怒得极具扭曲,满面通红,但她现在却无法再怒吼下去。
一是因为唐长右手中长刀已经出鞘,再次指向了她。
虽然唐长右不愿意承认自己那似是而非的感情,但当他听见姬浔阳如此怒骂时,心中怒火升起,毫不犹豫的拔刀了。
“够了!”
另一边,姬常阳的一声大吼也将浔阳公主的话憋在了嘴里,他没见过自家的小弟发过这么大的火。
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一边站起了身子的青叔有缓缓的靠在了窗边。
“喝酒!”
姬常阳低吼一声,提起手中的一瓶青酒,仰头便灌。
瓶中倒下的酒顺着脸颊流下,像是泪滴。
今日之事,注定要传遍镐京了。
就像是当初姬常阳和唐长右打赌一般,他将洛水输给了唐长右,只是那个时候唯有洛水不知道罢了。
二楼,有很多的人都消失了,往着大街上四散而去。
酒楼上发生的事,足够很多人做饭后茶谈,细细咀嚼了。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