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骊歌见过最胖的人便是胡贵人,整个身子像一座小山一样挪动不便,而眼前这突厥三公主,不仅比胡贵人胖了一圈,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眼睛如绿豆一样大,活脱脱像行走的一坨肉山。
她终于知道刚才拓跋晔为什么说他也想见识一下了。
那行走的一坨肉山正坐在一辆马车前列,一看到大魏使者拓跋晔,一双绿豆眼越发的得意洋洋。
这个时候的大魏皇太子拓跋晔,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大毛军袍,灰鼠皮的短靴上坠着精巧的美玉,五官精致俊美,加上他天生具有的高雅和华贵,在气质上自然有一种摄人的威严,那突厥的三公主亚娜直直地盯着居中而坐的拓跋晔,又斜着眼睛看了看一侧跪坐的骊歌和花木兰,开口大声说道:
“你们两个是太子殿下的宠奴吗?他如今是我的夫主了,你们还不求我饶你们一条性命?”
啊?
一见太子,居然就以太子妃自称了。
最令骊歌难以忍受的是,那一坨肉山说话的时候,满口喷着浊气,龅牙咧开,简直不能看下去。
容貌清丽,堪称绝色?
骊歌和花木兰对视一眼,齐齐低头继续翻看手中的曲谱和地图。
“咄!大胆,不就是两个弄臣小郎,我同殿下成为永夜之好后,就将你们两个丢给獒犬!”
眼前这突厥三公主,居然大喇喇以拓跋晔的宠妃自居了,她那犹如破罗一样的嗓音一落,骊歌听到那“永夜之欢”后,不知怎么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一下子活泼起来,想到那犹如肉山一般的突厥三公主,又抬眼偷偷瞟了一眼面色越发沉凝的拓跋晔,“扑哧”一声,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一旁的花木兰也忍不住了,不敢出声,只是用手捂住了嘴巴,身子颤动,一下子惹来了拓跋晔看过来的狠狠盯视!
骊歌和花木兰,本来就是一副护卫小郎打扮,两人又长得眉清目秀,更有一番俏丽的中性之美,一笑起来,妩媚撩人,像极了弄臣小郎那种女人气。
拓跋晔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两个胆大妄为的护卫,抬起头来,看向了一瞬不瞬盯着他上下打量的三公主,身上不由得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眼角朝着闷笑着花枝乱颤的骊歌一瞟,徐徐开口道:“想做我宠妃,问过我身侧的护卫小郎吧。”
问她?
骊歌一下子止住了闷笑,惊讶地看向了两人。
那突厥三公主本就被拓跋晔的威武俊美吸引住了眼光,正私自盘算着如何获得拓跋晔的欢心,一听拓跋晔这样一说,长着獠牙的大嘴高高一撅,哼哼着撒娇:“这,殿下贵为太子,一会答应父汗赠送礼物便好,怎么可以询问你身侧的护卫小郎呢?”
“呕……”实在是忍不住了,那一坨肉山嘴巴一撅,一下子令骊歌感到胃部搅乱,早上喝的肉汤翻滚上来!
她暗暗地深呼吸三次,体内的太玄之气运转一圈,这才恢复了自若。
反倒是三公主亚娜,撒娇后看着冷漠冰寒的拓跋晔,歪着头朝着骊歌打量了两眼后,伸手朝着拓跋晔一指,大声说道:
“小郎君,你虽是护卫宠臣,总不是女郎,连孩儿都无法孕育,何不恭迎我做殿下宠妃,可给你二人一条生路。”
这话,说的非常直接,非常坦白。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当面同郎君求爱,是很常见的,突厥三公主听说可汗要将她送给大魏太子,心有不甘才拦截马车,此时一看到俊美无双的拓跋晔,心中大为满意,这才直接叫嚣着她要做宠妃,而马车中侍奉拓跋晔的两个小郎,她刻意宽宏大量绕他们一命。
既然装作了拓跋晔的随身护卫,拓跋晔又施施然做到榻几之后,将对付突厥公主的事情交给她,骊歌心中再有不甘,也不能在公主面前抹了大魏皇太子的勤勉。
她抬起头来,清澈的杏眼静静地盯着眼前犹如肉山一般的突厥公主。
然后,她不屑地冷哼一声,眼睛更变得极为轻蔑。
那突厥公主见骊歌如此脸色和神情,怒火高涨,一向在乌里雅苏台作威作福的三公主满脸的横肉一下子竖起,正要张口,便听到骊歌像是自言自语的嫌弃着说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令人作呕!”
所有的人,包括三公主带来的突厥贵女们,包括警戒盯着突厥三公主的大魏护卫们,包括坐在马车中的花木兰,拓跋晔,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骊歌,居然毫不客气,直言不讳地说出三公主的痴心妄想!
更直接,也更坦白!
三公主闻言大怒,扬起手中的长鞭便照着骊歌甩打过来,骊歌一副嫌弃的样子,右手手指一弹,一道无形的气流便钻入了那一坨肉山的小腹。
猛地,三公主的全身颤了几颤,手中的马鞭瞬间瘫软下来,她一下子捂住了肥胖滚圆的小肚,“骨碌碌,骨碌碌……”
腹中鼓鸣响亮!
“啊?速速回撤!”突厥三公主猛地移动了一下身子,一股恶臭便从她所坐的车辕上蔓延开来,幸好她说了速速回撤的瞬间,她所乘坐的马车已经后退出了两米之外,即使是这样,她周围的护卫们也捂住了鼻子嘴巴,恶臭难闻。
拓跋晔盯着坐会马车内若无其事的骊歌一眼,嘴角不由得弯弯上翘,命令道:“继续到绿宫。”
马车隆隆向前行驶,花木兰凑过脸来,惊讶地问道:“阿九,那三公主因何连肮脏之物都憋不住?莫非是阿九所至?”
刚才骊歌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太玄之气又是无形的气流,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三公主便脸色大变,大叫着回撤,众人都知道是骊歌所至,却不敢确定,唯有同骊歌情同姐妹的花木兰,忍者笑意,挪揄地问道。
“那一坨肉山满口污言秽语,干脆让她自行解决,免得麻烦我们谈判。”骊歌也忍不住笑了,这一笑,不同于从前那种苦涩,也没有任何带着私人色彩,而是捉弄了人后的开心,花木兰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侧的拓跋晔也失声而笑,赞道:“干净利落,免除后患,有点不想阿九原本善良的风格,阿九刚才莫非恼怒了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