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平城创造的辉煌还没有散去,平城的大街上,不时还有女郎们齐声高唱着阿恭和阿九,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衾裳的歌谣。
昔日兰陵王妃在擂台之上以兵书战策辩驳,骄傲地说自己是骊家女郎,那背诵水经注的声音还言犹在耳,可惜,她死了,从平城离开后,仅仅两个多月就香消玉损,永远不能再听到她那自信清脆的声音了。
她在擂台上说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她在擂台上说男女之间才是产生新生命,创造新生命该的开始,阴阳气血顺畅,男女敦伦才符合天地阴阳,她反对男人同男人的欢好,她的惊世骇言令平城百姓震惊,如今,谁都听不到兰陵王妃公然倡导的理论了。
她死了。
她曾经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凭一身本事保家卫国,封妻荫子,不能做攀岩富贵,不事劳作的懒惰玩物,她的死讯传来,平城的百姓们纷纷齐声痛惜,兰陵王妃,注定是天妒红颜啊,她的生命是如此短暂,才刚刚绽放便遭遇了不幸!
兰陵王妃死去的消息是随同着波斯富商到平城一路传扬到平城来的。
如今,距离兰陵王妃身死也过了足足五个月的时间了。
这个时候,大魏皇太子拓跋晔正在太子府邸,接见来自波斯的富商,其中便有当年贩卖玻璃瓶子的富商阿尔汗。
积雪身后,银装素裹,平城的冬季寒风凛冽,太子府邸的大殿内,却灯火辉煌,美酒飘香。
拓跋晔一身白色镶嵌着青色云纹的厚袍子,正悠然地跪坐在榻几之后,大殿内,左侧坐着十几个年轻的权贵,右侧,则是来自波斯的几个富商。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每一张榻几之侧跪坐着的女郎了,身段玲珑,长相艳丽,胸前高高的鼓起,露着半截的雪白的酥****胸,不时地为榻几之后的贵人们斟酒切肉。
拓跋晔的身侧,同样跪坐着一个清丽灵动的女郎,发髻高挽,脸颊上贴着一只飘飞的彩蝶,那女郎一笑,两颊的梨涡煞是可爱动人。
这个叫梨的女郎,是林侠特意从平城的权贵家族中甄选出来的贵女,第一次侍候皇太子,梨极为兴奋胆大。
皇太子至今没有选拔贵女入宫侍候,若得了皇太子的眼缘,榻上侍奉,她将会一步登天,为家族争得荣华富贵。
甄选她进太子府邸侍候的林侠大人告诫她,要主动大胆一些,梨深知机会来之不易,便趁着为太子拓跋晔倒酒的机会,悄悄朝着太子拓跋晔跪坐的方向挪近了一些。
拓跋晔只是盯了她一眼,眼眸便定在梨因为微笑而乍现的梨涡上,久久没有回神。
梨笑的更灿烂了,她的身子若然无骨一般,贴到了拓跋晔的身上,一只白嫩的小手,抚摸着拓跋晔那结实矫健的胸膛。
此刻,宴会上的权贵和富商们都搂着怀中的女郎,极力挑逗起来,距离拓跋晔身侧的一个胖贵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含着一口美酒,直接将扯过怀中女郎的小脸,以口度酒,听着那女郎咕咚咕咚喝下去,脸颊绯红,禁不住兴致大起,胖手一下子伸入那女郎被撕开的衣襟内,狠狠地揉搓起来。
胖贵人这样的粗鲁,引得那女郎轻呼疼痛,却引起了周围权贵们的大声叫好。
美人如玉,美酒飘香啊,在坐的都是大魏皇太子掌控商路上的权贵,其中,阿尔汗这几年可算是赚得最多,因此,这美酒也喝得最多。
这时,那胖贵人端着酒樽哈哈大笑着,他朝着搂着梨,任凭梨在他怀中抚摸挑逗的太子拓跋晔举杯恭贺道:
“恭贺殿下财帛丰厚,商路平顺,殿下这怀中女郎,梨涡深陷,也算是绝代佳人,倒有些像当日的兰陵王妃模样!”说道这里,胖贵人也不顾拓跋晔神情一僵,有些仰慕的说道:
“若我有兰陵王占据的五百里山河,也能同殿下换到身怀水经注的兰陵王妃,殿下,恐怕同你争夺江山的就不止兰陵王了!”
胖贵人显然是喝醉了,他大声提到兰陵王妃的时候,太子拓跋晔身后的微五和车四面沉似水,但心地盯着拓跋晔。
这个时候的拓跋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到兰陵王妃的时候周身透骨冰寒,他一改常态,笑容清朗,端起了杯中美酒,朝着胖贵人一举,便大口喝了下去。
他的一席话,却引起了宴会一侧的阿尔汗关注!
阿尔汗端着酒杯,大声叹息道:“郎君就算有五百里山河,也换不来兰陵王妃了,那兰陵王妃,红颜薄命,算来也身死五个月之久了。”
说道这里,阿尔汗也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身体晃动着走到拓跋晔身前的榻几之前,指着拓跋晔怀中的梨摇摇头说道:
“听闻天妒红颜,幸好殿下怀中女郎容颜清丽,如兰陵王妃那倾城倾国之貌,也只是落到了尸骨无存的下场!”
天妒红颜?
尸骨无存!
拓跋晔身子一僵,猛地盯着有些醉意的阿尔汗!
他那灿若星子的黑眸犀利凛冽,犹如外间穿透群山的西北风,他盯着阿尔汗,手臂一把撕开怀中的美人,声音凝沉,一字一句的缓缓问道:“阿尔汗,谁红颜薄命?谁尸骨无存?”
他仿佛不相信刚才听到的消息,语调苦涩,声音嘶哑!
大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魏太子拓跋晔,那握着酒杯的大手居然颤抖起来。
“殿下不知道吗?兰陵王妃名动天下,却天妒红颜,五个月前还没有到甘城,就被强盗们刺杀烧死,最后连尸骨都荡然无存,听说兰陵王只得建了一座衣冠冢埋葬!”阿尔汗一口气说完,便拍了一下脑门大声说道:
“殿下听到这样的消息应该欢喜才是,兰陵王妃的嫁妆中有水经注,兰陵王得了王妃的水经注,岂不是又要同殿下争夺大魏疆土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