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羞恼万分,小脸顷刻间通红,瞬间又想到自己女扮男装,红了又白,身子微微颤动了起来。他怀疑她了,怀疑她是女儿身了!
“阿九因何惧怕?难道晔说中乎?”
你为什么害怕,难道他说对了吗?
“阿九……阿九……”骊歌喃喃说不出话来。
拓跋晔施施然躺在榻上,翻起身来,灿若星子的眼眸又上下打量着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骊歌。
不一会儿,他所有所思,试探着问道:“莫非是猎奴私剑欺辱阿九,使得阿九不能发育男根?”
骊歌更结巴了,声音又低又快:“否!”
拓跋晔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骊歌,眉头微皱着说道:“阿九莫慌,回平城之后,晔可为你找几个女郎,促你助长男性雄风!”
啊……啊……啊……
这叫她如何回答,她完全惊呆了,她当然不能告诉拓跋晔,她是女郎,骊家女郎,她女扮男装,她曾经在他手下死里逃生!
不等骊歌回答,拓跋晔便躺回了床榻之上,叹道:“阿九大才,若做弄臣,也可娶妻生子,若男性雄风不在,恐怕回到平城之后引起贵人耻笑,然,莫怕,阿九尚小,还有时间发育成堂堂丈夫!”
拓跋晔累了,这一次真真正正累了,话罢,寝帐内便响起了轻轻的酣声,他睡着了。
就这样在骊歌的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之后,施施然睡着了。
夜深人静了,骊歌倾听着拓跋晔香甜的酣睡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将心静下来,凝声凝气,开始修炼期歌家太玄之气来。
战马长嘶,车队浩荡。
五千名身穿铠甲,腰坠弯刀,全身武装的晔家骑兵簇拥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沿着官道,一路向北,漫天的烟尘当中,骊歌一身银白色的军袍,骑着枣红色的骏马,身侧便是分为两队的晔云十八骑三百八十名护卫,跟着晔家军奔赴大魏的都城平城。
一路之上,拓跋晔更忙碌了,不时有谋士们坐着马车从远处加入大军,也不时有打探消息的兵士们骑马返回,反倒是担任警戒护卫的晔云十八骑的兵士儿郎们,有了机会边随军边训练,作为队长和副队长的骊歌和骊凌,也忙碌个不停。
大军日行夜宿,五天之后,漫天的烟尘中,大军的行军速度慢慢地停了下来,骊歌便听到身侧的微五等护卫们惊喜地同时高呼着:“到了!”
到了!
远远看去,一座高大雄伟的城池出现在视野之中,大军正好处在城郊的高处,远看恰好看到巍峨高大的城墙,巨石垒成的高大城墙纵观东北,蔓延足有几十里。
高大的城墙前,一条宽阔的护城河犹如玉带一般,环绕着平城缓缓流淌,大军此刻正在平城南门之外,正是上午时分,四方形的城楼上有站岗看护的兵士,四扇城门大开着,车轮滚滚,人来人往,两侧行走的是推车挑担的商贩和穿着丝麻长衫衣裙的平民,正中大开的城门两侧,则站满了两列欢迎拓跋晔归来的兵士,顺着大开的城门向内望去,能并行八辆马车的街道干净整洁,两侧挤满了欢迎晔太子归来的人群。
就在这时,拓跋晔的战马长嘶一声,他一身银白的铠甲,目光灼灼望着远处平城,那浓厚的眉毛上挑,犹如璀璨星子的眼眸带着一丝久违的畅快,他的右臂向上一抬,顷刻间,大军鸦雀无声,停驻在原地。
这一刻,他俊美矫健的身姿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是威风凛凛,灼灼其华!
他墨色的眼中波光流动,清朗至极,凌冽至极,一时之间,紧跟在他身后的骊歌清楚听到了周侧那些跟着军队回归平城的贵女们的的惊叹声。
“大军在此扎营,护卫队随晔进城!”拓跋晔声音高亢清朗,只是顷刻间,这支大军便分成了两队,护卫簇拥着车队便向着平城的南门一路进发。
这支一千人左右的护卫军一进入南城大门,骊歌便觉得,她的眼睛不够用了。
果然是大魏最繁华的都城所在!
街道两侧站满了欢迎晔太子归来的人群,大街中心,从街道的尽头飞奔来装束整齐的平城护卫军,直接分列两侧,挡住了拥挤着,想要亲自看到大魏皇太子的百姓。、
拓跋晔一身银色的铠甲,宛如天神一般,策马缓步,那俊美的五官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引起了人群中无数百性的欢呼和轰动。
就在军队转向大魏皇宫方向的街道时,两侧的人群忽然变成了装扮艳丽的贵女!
贵女们的身侧,一辆接一辆的花车延伸出去,每一辆马车的横木,车厢之上,都装扮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排满了街道两侧,花车的横木之上,站着头带花环,身穿各色绸衣的贵女。
令人稀奇的是,这些乘坐着花车的贵女们身侧,都摆放着硕大的花篮,鲜花怒放,香味扑鼻袭来,拓跋晔策马出现的瞬间,所有的贵女们都齐刷刷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捧着鲜花向着一身银甲的大魏皇太子拓跋晔簇拥而去!
真正的奢靡壮观至极啊!
一眼望不到头的花车,整个街道都弥漫的花香,穿着丝绸衣裙,头戴金银珠宝的贵女,捧着艳丽饱满的鲜花,齐齐的围住了缓缓行走的大魏皇太子拓跋晔一行!
就在骊歌大睁着眼睛,听从着微五的命令,跳下战马跟着护卫队缓缓而行的时候,便听到了那些贵女们已经捧着鲜花,簇拥到拓跋晔的战马两侧,随军策步行走,而且,随着她们的漫步行走,街道两侧的花车也缓缓前行起来。
顿时,整条宽阔的街道,成了花车的海洋,花车之上,又出现了无数带着花环的女郎,这些女郎们或弹奏着古琴,或敲击着骊歌认不出的乐器,顿时,整个大街上这些如鲜花一般的贵女们,开始和着乐曲声齐唱起来:
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蹀座吹长笛,愁杀行客儿。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边。
放马两泉泽,忘不著连羁。担鞍逐马走,何见得马骑。
遥看孟津河,杨柳郁婆娑。我是虏家儿,不解汉儿歌。
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必跋黄尘下,然后别雄雌。
花车上鼓角争鸣,女郎们歌声清扬,歌唱着当年送别男儿离开故乡奔赴战场的情景。这些护卫军的兵士儿郎们,离家已经很多年了,当
年的少年小郎成长为堂堂大丈夫,听到了女郎们歌唱当日离去的一幕幕,忍不住心情起伏,热泪盈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