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一侧,便是一间带着浴室的寝房,骊歌苦着脸,小步跟在拓跋晔身后进入寝房后,一下子后悔连连!
她又弄巧成拙了!
护卫们背好的热汤便是一个一米五高的木桶,拓跋晔想要在木桶里沐浴,她帮忙递递衣服,搓搓背就行了,她居然在情急之下,又考虑到他后背的伤口,提出为她擦洗清洁。
这,这这擦洗清洁,不是要将拓跋晔的身体看个精光吗?
她怎么这么昏头昏脑?
大概是在兵营之中,浴室之内布设简单,地板全由山上的平坦砂石铺就而成,还别具匠心地围成石头花纹,不知用何物细细打磨的极为平整光滑,为了保证个人**,沐浴的木桶恰好放在四面有麻布帷帐的中间圆台上,旁边还有一张床榻,应该是沐浴之人稍作休息的地方。
尽管简单,却功能齐全。
木桶里面热气腾腾,清雅的花香味随着湿热的水汽氤氲,初夏气温很高,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小小的浴室内便又湿又热,让人恨不得赶快脱去衣服,坐到浴桶内沐浴清洗。
骊歌只是一进来,便感到全身湿热,木桶边,微五早就候在了一侧,看来,这军中行走,皆为男人,侍候拓跋晔的也是贴身的护卫。
“退下!有阿九随侍便可。”
啊?只让她侍候沐浴?骊歌只是一想到她要侍候拓跋晔沐浴,脸便一层一层地染上了红云。
微五倒是大方退出,经过骊歌身侧的时候,俯过头来,刻意压低了声音道:“阿九,郎君裤腿甚香,那一身衣服也被你撕毁,何不趁机收了,天天闻一闻郎君的谪仙味道,你也能像郎君一样祛除了脸上的胎记,更俊美些。”
可恶的微五!
骊歌本就对刚才的一幕羞恼异常,微五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不高不低,恰恰被浴房内的拓跋晔听到,骊歌瞬间红云密布,面红耳赤!
她狠狠地漂白了嘴巴上翘,憋着笑退出的微五一眼,一抬眼,便看到拓跋晔大喇喇地坐在浴桶侧的床榻之上,等着她侍候沐浴。
拓跋晔侧过头来,转向了踌躇不前,缩在角落里的骊歌,眼眸流转,施施然道:“阿九可来。”
阿九可来?
可来干什么?
见骊歌清澈的杏眼盯着他,拓跋晔嘴角上翘着,显然刚才的好心情一直都没有消散:“阿九,宽衣。”
宽衣?
就算是擦洗身子,也要宽衣吧?
“然。”骊歌恨不得想锤锤自己笨拙的脑袋,怎么刚才一时嘴快,居然说要擦洗沐浴,自己将自己逼得没有退路了。
她是小郎,她是小郎,心中一遍一遍的默默念着,便小步上前,一下子对上了拓跋晔探究的目光。
她两手伸出来,便要解开拓跋晔脖子下的第一个绳结,哪料到拓跋晔皱了皱眉,两眼疑惑地望着骊歌,他坐在榻上,只比站过来时候他宽衣的骊歌高了半头,湿热的鼻息一下子侵入了骊歌的鼻息中,骊歌的小脸更红了。
连准备为他解扣的小手都粉嫩的通红。
拓跋晔对上骊歌清澈的,宛如潋滟水波一般的杏眼,缓缓问道:“侍候我沐浴,你需先宽衣才可。”
啊?
侍候他沐浴,她先宽衣才行?
为什么?刚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骊歌便感到浴室内湿热的空气潮乎乎的,她的前胸后背已经半干半潮了,她恍然大悟,应该是要她自己也脱了衣服,免得弄湿吧。
她不宽衣!
不能宽衣!夏季的军袍只有一层,她的前胸,厚厚地围着十几层细麻布,裹着两团凸起的柔软,一旦宽衣,岂不是原形毕露?
“阿九不惧湿。”骊歌小声地说完,便不容拓跋晔再说话,一双小手便开始解第拓跋晔的第一个绳结。
她屏着呼吸,小脸红彤彤的,极力她避免到呼吸到拓跋晔的雄性气息,纵然是这样,不知不觉中,她的喉咙生津,她偷偷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黝黑的杏眼便如做贼心虚一般,抬眸飞快地看了拓跋晔一眼。
四目相对!
黝黑明亮的眼眸落在另一对黝黑静默的眼眸之中,小小的瞳孔里便一下子显露出自己的小脸和别扭,本就通红的小脸被抓了现形,因为浴室内湿热,她的鼻尖也变得通红粉嫩!
拓跋晔微微低头,俊美的脸上还捎带着些许疑惑,见骊歌小心翼翼地为他解绳扣,又吞咽着唾沫,直到她更为小心地抬起他的手臂,拽着上衣避免碰触到他的刀伤,露出光裸的上身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阿九说过不喜男色,为何给晔宽衣,便一副心驰神往之色?”
他说的非常坦白,完全是在看到骊歌面红耳赤,又不由自主吞咽着唾沫,被雄性气息吸引才问出来的。
啊?
骊歌小脸一僵,手臂也随着一松,本想拿着刚刚退下的上衣放置到一旁的架子上,不料听到拓跋晔的问话,脚步一顿,一下子被长长的上衣袖子一绊,她便华丽丽又摔了下来!
幸好幸好,她反应机敏,一下子扶住了矮榻的边沿才没有躺倒地上,纵然是这样,她也半跪了下来,又一次跪倒在拓跋晔修长的双腿之间!
低头盯着骊歌又摔倒在地上,拓跋晔的嘴角猛然地抽动起来,他憋着笑,又问道:“宽衣无需跪倒,阿九倒是迫不及待了!”
他在说脱裤子不用跪倒脱,说她迫不及待了!
她……她不是这样的!
在真真切切的现实面前,她一切的解释都是徒劳无功的。骊歌爬了起来,心中庆幸着,幸好裹着背后的刀伤也将拓跋晔的前胸裹了一截,否则,这长得祸国殃民的家伙也不知道有多么诱惑人。
骊歌心里偷偷的诅咒着,又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便对上拓跋晔那忍俊不禁的笑脸和明亮照人的黑眸,定了定神,声音恨恨地说道:
“郎君难道没有听说过秀色可餐吗?我虽不好男色,便是看一眼谪仙真容,也是心驰神往的。”
说完,便猛然深呼吸一下,站起拿了布巾,放到浴桶中揉了揉,拧了半湿,便鼓足了勇气,绕到了拓跋晔的身后,先给拓跋晔擦拭起后背来。
她虽是语气有点硬,但是下手却温柔小心,布巾湿热,她小
心绕过裹着的刀伤,浴室内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
一层若有若无的雄性气息便若有若无的蔓延开来,半响的时间,骊歌的衣衫潮乎乎的,挽起的衣袖粘到了胳膊上,再蘸水拧布巾的时候,连前襟也打湿了。
一直静静地盯着她的拓跋晔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传来:“不过是侍候晔沐浴宽衣而已,阿九为何紧张不安,两颊通红?”
他怀疑她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