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李老的肯定回答,陶毅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我也是受人之托,必须要拿到那支笔,希望李老能够成全。”
“求画好说,想要那支笔,没有商量。”李老一副不妥协的样子,都不让陶毅看一眼。
陶毅刚想再说什么,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的李老直接挥手:“你不是我们书画界的人,先前看到小顾的面子上,才让你进来看看,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我咧!东西还没有搞到手,这李老头就给自己下了逐客令,而且李老的话,在这个展厅里面很有分量,那些书画界的人看陶毅与顾念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那意思不言而喻,完全赞同李老头的看法。
顾念被那些人看的很不自在,上前两步轻轻拉了下陶毅的衣袖,小声说了句:“陶毅,咱们还是走吧。那支笔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陶毅如今哪里还有时间想别的办法,凭着秦妙竹那神出鬼没的本事,若是让她知道了那笔尖在李老这里,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当初在图书室的时候,陶毅就吃了这个亏,现在可不想失去机会。
但是李老头一副要自己离开的样子,这让陶毅还真有些为难,他目光转动不定,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将顾念轻推到身后,抬头看着李老:“听说李老是江北市书画协会的会长,绘画造诣,纵观整个江北也无人能及。”
“你想说什么?”这虽然是夸奖自己的话语,但是从陶毅的口中说出来,却变了味道。
陶毅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我看,这话怕是说的大了点,我就认识个人,怕是比李老的水准要高处不少。”
李老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带着笑意:“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有造诣的高人隐藏民间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你说的高人是哪位?”
陶毅拍了下胸口:“那人就是我。”
李老脸上的笑容消退不少:“我看你不像。”画画除了需要心平气和之外,更重要的是画中蕴含的意境,那东西可不是师父能教会的,而是自己心境的升华,从一个画画的人,到一个成熟的画家,非要磨个十年二十年不可。
这年轻人轻浮也就算了,而且还自大,这种人根本不是可造之材。
陶毅暗说,若说和李老比试,恐怕人家也瞧不上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对手,陶毅想了下干脆说了句:“要不,我现在挥毫一副,请李老指点一二?若能侥幸入得李老法眼,还请李老把那东西给我。”
陶毅说话的声音不小,将那些围观的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听到这话,展厅里面的人都沸腾了。这是挑战,而且还是在协会画展的说这话,这分明是没有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中。
李老没有说话,那书画协会的人可是看不过去了,纷纷对陶毅指指点点:“这人也太狂妄了!”
“李老,咱们就看看这家伙能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作品!”
一面倒的对陶毅发出声讨,李老看到周围的情况,那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如今势成骑虎,他只能对陶毅说一句:“那你开始吧。”他倒是没有担心什么,陶毅这么年轻能有多少底蕴。
陶毅闭目深吸一口气,在李老等人看来,陶毅应该是沉淀自己的心绪,实则陶毅则是捏着令牌,将和珅叫了上来。
看到那么多人紧盯着陶毅,和珅还以为这些人要找陶毅的麻烦,未等陶毅开口,随即发问:“驸马爷,用不用将叶问叫上来?”
“不必。”陶毅直接说了句:“下面有没有画画的高手,给我找一个。”
和珅点点头,翻看了一下手中本子:“驸马爷,下面有一人很符合驸马爷的要求,这人叫唐伯虎,当年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虽然他死了几百年,但是因为风流成性,修为与叶问相若,仍是阴人。”
“就是他了!”陶毅默念唐伯虎的名字,将他拘了上来,这唐伯虎看上去二十多岁,一袭白衣是个偏偏公子,对陶毅躬身参拜:“能为驸马爷效劳,实乃唐某之幸。”
“早就听说唐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陶毅指着面前的书画:“画这种画,有什么问题?”
唐伯虎扫了一眼周围的画:“区区山水画,不在话下。”听了这话,陶毅脸上满是笑意,请唐伯虎上了自己的身。
顾念觉得陶毅吹得实在是有些太大了,他用毛笔写字都成问题,更别说作画了。
李老那些人也觉得陶毅静思的时间太长了些,这家伙还画不画了?
就在那些人想开口询问的时候,陶毅终于动了。缓缓抓起画笔,整个人的气质却好似突然改变,那灵动的目光转为深邃,前身微探,画笔灵活转动,那白色的画纸上就出现了一道道线条。
画画讲究的是身心合一,将心中想要表达的东西说明白,陶毅这么快的动作能作出什么好画?但是看到白纸上陶毅所画的东西,不止是李老与周边围观的人,就连顾念都呆住了。
陶毅动作飞快,手下的事物快速丰富,李老那些人几乎都忘了说话,只看到画面上春山吐翠、流泉飞溅的山谷内,两个文士盘坐在临近溪水的矶石上,寻幽晤谈。
不到五分钟,陶毅就完成了绘画,旁边的人目瞪口呆,李老更是激动的胡须抖动,声音颤抖:“这是唐寅的《春树秋霜图》!”
“不错,确实是《春树秋霜图》我早些年曾在博物馆看到过。”其中一人双眼放光的看着图画:“高岭回耸,枯树新枝,绽发嫩芽,谷口悬泉如练,汇入溪流,跳珠溅出,冷冷有声。”
“这两位文人更是点睛之笔,使得清雅出众的环境,多了不少的诗情画意。”
李老感叹一声:“恐怕除了唐伯虎本人,再无任何人能画出这般意境,老朽画画无数,自问用了无数张纸与海量的墨,才堆出今天这般水平,但是与小兄弟相比,却是相形见拙了。”
李老抬眼看陶毅的时候,目光已经有了明显变化,先前那严肃的话语都变得恭敬,试探的问了句:“小兄弟,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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