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朝廷准备筹建皇家水师学院,特委任安南王郑芝龙为水师学院院长,主持事务,为朝廷培养水师将领,擢拔人才”
此刻,郑芝龙、郑鸿奎等人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中为之大定,彼此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轻轻一点头,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
等到宣旨之人离去之后,郑芝龙还未发话,说些什么,郑芝龙的次子郑渡最先表达了不满,埋怨道:“父亲,这是什么?父亲,朝廷这也太过分了,分明就不相信咱们郑家,也不相信其他的水师将领!”
三子郑恩紧随其后,附和道:“是啊,父亲,朝廷这也太过分了,不是儿子贪生怕死,不敢去京城当人质,而是这说得也太冠冕堂皇,也好听了,名义上,说什么上京接受最好的教育,让父亲你兼任水师学院院长之职,全都是狗屁,当我们是傻子!”
不等另外另外两位兄长说什么,老六郑世默抢先呵斥道:“哼~不错,就是,当我们看不出来吗?这分明就是,让父亲与各位兄长,还有其他将领的幼子,入京当人质,防范诸将背叛朝廷!”
“好了,你们几个小兔子还有完没完?都给老子闭嘴,消停起来,再说什么对朝廷大不敬的话,老子一个个宰了你们!”
随着郑芝龙的这一声暴喝,不仅郑成功六兄弟全都老实起来,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连其他想要表达不满的家族人员,也全都闭嘴了,将到嘴的话语全都给咽了回去。
这一刻,郑芝龙的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宛若鹰隼一般,一个个扫视那些心存不满的家族成员,同时,也在冷冷地说道:“都叽叽歪歪个什么?皇上又没有罢免我的安南王和东南水师元帅之职?不过是入京述职,为朝廷培养更多优秀的水师将领,这有什么好埋怨的?”
“反了你们这帮兔崽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老子还没有说什么,还不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聒噪,说三道四!”
说到这里,郑芝龙的话语一顿,神色愈发的冷起来,声音更是拔高了几分,命令道:“都给我听好了,凡是未满十六岁的兔崽子,全都给我去收拾收拾,不日就跟我进京,该进学校的进学校,该入伍的入伍,如果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或是出发之前还么有收拾好,我就宰了你们,全都给滚出去!”
“是”
那些晚辈胆战心惊的应了一声,害怕地连忙走了出去,谁也没有想到,郑芝龙会发出这么大的火。
最终,大厅里除了郑芝龙、郑鸿奎与郑芝豹三人之外,还有就是郑成功和郑彩两个晚辈。
此刻,郑芝龙没有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恨不得择人而噬的模样,神色一敛,缓和了许多,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了这道圣旨,咱们郑家才是真正的渡过危机,朝廷才真得是不计前嫌,不追究咱们郑家的过往。”
说话之见,郑芝龙的神色很是轻松,话语里开始充满感慨之意。
“如今开来,朝廷确确实实是看重咱们郑家,想要委以重任,只是由于一些过往,朝廷不得不做一些防范,才选择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将士的子女入京就学,接受大顺朝最好的教育。”
“大哥,你不用多说了,我们都明白这些,尽管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丢脸的,行事将会更加的谨慎小心。”
郑鸿奎说出这番话之时,郑芝龙缓步而行,来到了他与郑芝豹之间,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点头以示回应的同时,更是说道:“放心吧,四弟,五弟,有大哥在京城,一定不会让你们的儿子受苦,被人欺负的。不管怎么说,大哥我还是朝廷的第一个藩王,可以直接进宫,面见皇上。”
行在武英殿之内,田见秀等人再次聚在了一起,正在进行着一场交谈。
“元帅,末将觉得,其他水师将领可以不管,但郑家之人,尤其是郑芝龙,总应该安抚一下。”
马信说出这番话之时,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田见秀更是眸光闪烁了一下,露出一丝好奇之意,询问道:“马将军,你觉得该怎么安抚郑芝龙呢?如今之时,郑芝龙虽无实权,但他头上还顶着安南王与东南水师大元帅之衔,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具有吸引力呢?”
很显然,马信早就猜到了田见秀会有如此一问,紧接着就回应道:“当然,郑芝龙现在已经是安南王和东南水师的大元帅,算是位极人臣,曾经又是富可敌国,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在仕途和富贵方面已经没有了发展空间,咱们也帮不上忙,更没有那个权力。所以,现在要想安抚郑芝龙,冲淡那道圣旨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只能从亲情方面下手。”
“亲情?”田见秀自语了一句,满脸的不解之色。
然而,听到马信的这番话,熊文灿却是眼前一亮,露出豁然之色,忍不住地赞叹道:“对啊,完全可以在亲情方面着手,对郑芝龙进行安抚,了解他多年的夙愿!”
“熊大人,这话怎么说?”田见秀心中一动,忍不住地再次问了一句。
“田元帅,是这样的,郑芝龙早年混迹于海上,曾经到倭国经过商,并且在平户岛上娶妻生子,郑芝龙的长子郑成功原名郑森,就是那个倭国女子田川氏所生。”
“可是,这与安抚郑芝龙有什么关系?”田见秀更加疑惑了,适时地问了一句。
“元帅,你有所不知,事实上,郑芝龙有七个儿子,次子叫做田川七左卫门,与郑成功一奶同胞,也是田川氏所生。为了保持对倭国的贸易,母子二人至今还滞留在倭国未归,多年无法相聚。”
“喔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田见秀拉长了声音,回应的同时,轻轻点头,进而补充道:“此事只能上报给朝廷,交给皇上,否则,根本就要不会田川氏母子二人。”
就在这时,不等熊文灿与马信多说什么,牛佺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的歉意之色,沉声说道:“报告元帅,隆武皇帝朱聿键死了。”
刹那间,大殿里的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变得极为安静起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牛佺的身上,田见秀更是眉头微皱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朱聿键怎么就突然死了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