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且慢!”却是太易道人出言相阻。
太玄回首一看,太易道人拿出“逐道剑”说道:“掌教,你的佩剑随是纯阳帝君练就的炼魔飞剑,可是和贫道这把“逐道剑”相比,却是差了几分,你此去深入险地,贫道将此剑奉上,也好为你助力!”
太玄拿过“逐道剑”,将那两把纯阳炼魔飞剑拿出交给太易道人,便纵身一跃,化为仙光,飞天而去,可是众人却没看见,极乐真人李静虚在看到太易拿出“逐道剑”这一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过了数息才恢复如初。
冬季天黑的也早,尚未到卯时就已经见了星星,太玄飞出“碧筠院”,立足虚空之中,看着不远处的慈云寺,面沉似水,不知到底想的是什么。
刚才别人没发觉这极乐真人李静虚的面色,可是他元神在先天之时便结成,这些年来也修行元神锻炼之法,元神胜同境界之人不知凡几,怎么可能没发觉。
太玄轻抚着“逐道剑”,看着这自神雕世界便陪伴着自己的证道之宝,心中感慨万千,也升起了无数疑惑,这宝剑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问题么?
太玄仔细元神交感,可是却一无所得,只得作罢,驾着祥云,飞向慈云寺。
慈云寺与碧筠庵相距也不远,都在成都郊区,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太玄飞在云头之上,向下望去,只见一片红墙黑瓦建筑,依着一个不高的小山坡营建,方圆不下三百丈,真是好大一处佛门寺庙!
前后一共五层大院落,四座十丈见方的大殿。尤其是第三重正殿,乃是前朝万历皇帝御赐营建的大雄宝殿。是整个西南之地少有的皇家寺院,因此这慈云寺也叫‘敕建慈云寺’。
可是今日,这肃穆威严的皇家宝刹之中却萦绕一团晦气,更有冲天魔气肆虐,远观黑气涌动,近闻鬼哭狼嚎,还哪有些佛门之地的清净。大雄宝殿中十来只如儿臂粗的大蜡熊熊燃烧,火苗摇曳‘突突’轻响,将整个大殿都照的通明,只有正中的释迦宝相因为角度,落在了一片黑暗的阴影之中。
大殿中左右摆了两列椅子,在座的不下十多个人,僧道俗皆有,左手第一人是个一个身材高大,意态威猛的汉子,一身黄袍,正是那轩辕法王。右手第一人是个一身血袍的老人,可是身上却带着一股淡淡的血香气,正是血神老人。
其下有一个一身星辰道袍,身长不过三尺的童子,是那沙神童子;肤色黝黑,方脸大眼,长着一头拖地红发的怪异老者,是那红发老祖。
还有一个白衣少年,模样俊美,眉清目秀,色若宝玉,目若朗星,仙气环绕,气度非凡,是那列霸多,倒不像魔道中人。一个十二三岁的红衣赤脚的的少年童子,浓眉大眼,狮子鼻大嘴叉。颈上挂着一串纸钱还有一串婴儿头骨做成的念珠,两条手臂比他身子还长,仿佛一只猿猴,左边手上拎着一柄三尺多长地金幢,是那五鬼天王尚和阳。
再往下又是个身材瘦高,精神矍铄,面容清奇的老道,环绕神光,羽衣星冠,仙风道骨,是那兀南公;一把白须,头陀模样的是那晓月禅师灭尘子。
此外还有那哈哈老祖,陷空老祖,冥圣徐完、白骨神君等众多魔头,更是坐在这其中。
而这大殿正中间的一把极气派的大太师椅里却坐了一个挺拔昂然的白衣道人,只见那人长得端正英俊,威武硬朗,身绕瑞彩,体缠仙风,须发飞舞,怒目而视,正是魔教第一人——尸毗老人。
此外旁边那十多人倒还都是僧袍干净,道袍整洁,长的也五官端正,仿佛道貌岸然。只是那眼神皆是毒辣阴险,一看就知不是正派之人。
却见陡然从天上射下一道闪着红焰的银虹,竟然直接飞到了这大雄宝殿的门口,掀起一阵劲风吹得烛光剧烈晃动险些湮灭。
就在那摇曳不定的烛光之中,只见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立于门口,长身玉立,一身月白金丝道袍。那少年右手背负,左手随意的抚弄着腰间三尺长剑,气度淡然,仿佛屋里之人皆不放在他眼中。
在座的法元、俞德等人皆是行走天下,消息灵通之人,自然知晓此人是谁,不敢出言,至于尸毗老人等一众魔道魁首更是知晓此人,却是没有出言相问。
反倒是这慈云寺的主持智通和尚,见太玄这般放肆,眉头一皱,喝道:“来者何人!通报姓名!竟敢冲入来我慈云寺大殿,是敌是友却要说个清楚,否则,在场这一众前辈却不会饶了你的性命!”
太玄还未说话,却听一个尖利的声音喊道:“和这厮说什么,看他这般模样和刚才的祥光,就知道定是那虚伪的正道中人,定是那峨眉一众牛鼻子的走狗,且看老祖手段,挖了他的心肝再说!”
众人回首望去,却是一个又瘦又小的怪物,身子不满三尺高,却顶了一个栲栳大的脑袋。面相异常丑陋,焦乱的胡须和头发乱草般搅作一团,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闪着森森寒光,好似看的正前方,实际视线却在众人的心肺之间扫动,隐现贪婪之色。只穿了一件绿色的袍子,细若芦柴棒的腿上还有几撮黑毛,浑身的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是那绿袍老祖。
这绿袍老祖本来在尸毗老人等一众魔道魁首来此之前,乃是这大殿之中坐那中间太师椅之人,一众邪魔外道无不以他为尊,不想烈火老祖和毒龙尊者来此之后,尸毗老人等魔道巨擘接踵而至。
一时间,绿袍老祖的地位尴尬无比,和法元、俞德等人相比,他可称得上是法力浩瀚,堪称至尊,可是在尸毗老人、血神老人这些人眼中,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是以,太玄才一出来,他便跳了出来,却是想显漏自身法力,也好博得几分尊严。
这绿袍老祖说完话,却见在场众人除却慈云寺几个不晓世事的和尚,其余人等全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望着他,更是怒从心头起,纵身一跃,身化一道绿光,扑向太玄。
徐清扫了那绿袍老祖一眼,一点也不掩饰其中的蔑视,只见他双眸神光一闪,这绿袍老祖一头栽倒在地,死在当场,接着这绿袍老祖身上冒出太阳真火,将之化为飞灰,便连绿袍老祖藏在身上的“百毒金蚕蛊”也都化为飞灰,只留下一颗明晃晃的珠子,被太玄收了起来。
太玄这才遥遥朝众人一抱拳,淡淡笑道:“众位道友安好,太玄有礼了。”
那一身黄袍的轩辕法王哈哈笑道:“太玄道友好大的气性,好狠的手段,这绿袍儿也是证得地仙的人物,可是在你面前,却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便将之诛灭,啧啧啧,这般手段,可比得上那阎王爷了吧!”
太玄缓缓走入这魔窟,道:“贫道在这天下也曾闯荡些时日,还没见过在我面前这般行状之人,若是有两份修为还罢了,而这厮不过是凭借东平西凑的法门证就的地仙,还敢在贫道面前放肆,岂不是找死么?”
接着太玄目光炯炯的望着轩辕法王道:“还有,烦请问问轩辕道友,这在场各位道友都不为这绿袍之死言语,反倒是道友这般不忿,莫不是,这绿袍出手是你安排的么?”
“道友是对你我盟约意欲撕毁么?还是,这是这在场各位道友的意思,想出手试探贫道一二?”
太玄扫视着在场一众魔道巨擘,却是毫不怯场。
那上方正坐得尸毗老人笑道:“呵呵,太玄道友稍安勿躁,太玄道友不过三言两语便将我们诳下了山,我等试探一二原也实属平常,更何况为道友作保联络的血神君邓隐道友这次又没来,我们想试探一二也无可厚非!”
太玄冷声笑道:“哼,贫道却没这么多的闲工夫诓骗”各位道友,众位道友也当知晓,贫道本是峨眉三代大弟子,对于峨眉的谋算却是再清楚不过,在场之中众道友的下场,峨眉众人早就定下了章程,我还要诓骗于你?”
“不说别人,但就说尸毗道友,尊胜老秃驴早就盯上了你,这事你当是知晓的,毕竟若是尸毗道友皈依佛门,就凭度化道友的功德,便能保尊胜老秃驴能直接飞,升西方极乐世界,成佛作祖!”
“道友莫非忘了辛如玉的前车之鉴了吗?”
“还有血神道友,你的一部“血神经”使峨眉少了个金仙胚子,多了个恶名昭著的“血神君”,峨眉岂会放过你?”
“哈哈道友抢了灭尘子道友做弟子,灭尘子道友随是被逼,可是如今双手血腥,峨眉岂会放过你?”
“沙神道友炼化两河源头的本源为法宝,绑架天地众生,他们会放过你?”
“还有,佛门一众秃驴们的主意众位道友还不知道么?不也是你们有人看见了他们联手追杀血神君道友么?怎么了,如今还这般畏首畏尾!”
“他们那群证就了天仙、金仙道果的牛鼻子们到底为了什么不肯飞升,难道众位道友便没想过么?不还是担心他们飞升了,留下来的门人弟子被众位道友撕扯着吃掉了?如今,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诛灭诸位道友,积累功德,也好早日飞升。众位道友莫非是怂了,心冷了,血凉了,不敢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反而要将向上人头相送?”
尸毗老人笑道::太玄道友何必如此怒火冲天,是我等做的差了,想来似太玄道友这般以人魂魄练剑的人物,注定在峨眉这群伪君子身上待不下去,自然不会诓骗与我们,只是不知太玄道友,这次到底如何行事,血神君邓隐道友前去联络“妖庭”又有什么结果!”
太玄听闻尸毗老人此言,心中一动,却是想到了那年炼剑之时闪过的小龙女魂魄,又想到了表情极其怪异的极乐真人李静虚,如今这尸毗老人这般说话,却是心头激动无比,莫非,小龙女的魂魄就在这“逐道剑”之中么?
那李静虚乃是金仙人物,这尸毗老人和血神道人皆是“宇宙六怪”,金仙的道行法力,他们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可惜,实在是不易相问。
太玄心头念头百转,面上却表情如初,笑道:“上次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么?我等先在这慈云寺中约战那正道佛道两脉,届时自有“妖庭”众人现身相助,布下阵法,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自然能将一众牛鼻子们全都灭掉,也好报仇雪恨。”
尸毗老人却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依记行事就是!不过,太玄道友,还请和咱们这边对上一场,以免影起峨眉众人心生怀疑!”
太玄道:“正是如此,还请各位道友不吝赐教!”
尸毗老人没有答话,反而是红发老祖道:“好,且先有老祖抛砖引玉!”
说罢,这红发老祖一挥袍袖,射出一把神刀来,但见这神刀长不过两尺,刀身殷红似血,刀尖处却冒出两个小尖角,有勾魂摄魄之能,这神刀化为一道冷森森的红芒扫去,电也似的杀向太玄。
这“天魔化血神刀”果然不凡,这慈云寺大殿屋顶一下被搅得粉碎,血色刀光冲天而起,便连在“碧筠院”中议事的正道众人也都能看到。
太玄一指“逐道剑”,“逐道剑”同样化为一道白光巨剑,径自斩向这血色刀光,但见飞云变色,元气震荡,这房屋损伤了一片。
那兀南公却在此时抛出一件物事,直往太玄后心撞去。
只见一座黄金牌坊飞天而起,共有五个门楼叠加而成。就往天上一抛,立刻化作近百丈高,隐在五彩云岚之中,门内疯狂喷射烈火罡风,加杂隆隆雷声,怒涛狂澜。朝前涌去,一时间声势之大无与伦比,正是兀南公成名的法宝“落神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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