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大半夜的咱们要是去哪儿啊?”
士兵们可不知道上面的决策是什么样的,他们知道的只有两个字“服从”,绝对的服从。至于军情什么的,不是他们应该了解的,也绝对不会让他们了解。
愚兵政策是将领必须学会的,兵不能像将领那样了解军情。否则,将军就会失去威信,军情一旦危机,军心就会涣散。
只有士兵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服从命令,才能让他们指哪打哪儿,视死如归。其实绝大多数情况,是他们不知死地而赴之,不是明知死地而赴之。
“谁知道啊呢,这天够冷的,要是一会儿能生个火就好了。”
深秋时节,天气已经有了一丝寒意,尤其是到了晚上。对于没有棉衣的时代,冬天往往是很难过。
“原地休息,所有人不得发出声响,不能随意生火,不得擅自行动。”将领发出了指令。
“还不能生火啊?那还不冻死啊?”下面立马有人小声的抱怨了起来。
“忍忍吧,咱们几个靠在一块,挤一挤就暖和了。”领班的伍长或者什长这时候就发挥了作用,照看好他负责的这些人。
月上树梢,寒风习习,清水河对岸鬼一般的寂静,完全看不到有人来的迹象。
战士们已经有些倦意了,这时候已经到了入睡的时间,生物钟的影响下,绝大部分中都开始闭目养神。
典韦、高顺等人在前方指挥若定,安排着巡夜的人员整顿军纪,同时派出哨骑,三人一组,沿着河岸巡逻。
江峰与荀攸登上了军营的瞭望台,眺望着远方的情况。
“公达,你觉得敌军什么时候会发起攻击?”江峰问道。
“大动之前必有极静,如今我感受不到一丁点敌军的痕迹,恰恰说明敌军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料定不出半个时辰,敌军定然会有动作。”荀攸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忽然看见正前方火光四起,一片红光铺天盖地而来,仿佛是天火燎原一般。
镇守在大桥前的典韦虎目圆睁,手中的双戟握紧了些许。
典韦手下的参军道:“典校尉,敌军来势汹汹,看火把的样子恐怕不少于五千人,我满赶紧求援吧。”
夜间行军,必须要有火把照明,这样人数就更加容易辨别了,看火把的数量就能大致判断有多少人。
如果对面是五千人马一起过桥的话,典韦这边只有一千人,抵挡起来会非常吃力。
典韦冷笑一声:“救援?面还没碰就被下破了胆子?管他多少人来,多少人来多少人死。传令全军,即刻准备应敌,务必将敌人拦在清水河边。”
“是。”参军领命而去。
对方这次似乎也是势在必得,完全没有了之前试探的样子,一上来就是全力攻击。
“冲啊。”一声震天呐喊。
上千人的队伍一起冲了出来,不仅仅是在桥上冲锋,而且是带着木筏划水而过。清水河水流不急,转眼之间便能冲到对岸。
“猛火油,放!”典韦高喊一声,这边将士也早有准备,一罐罐的火油夹带着各种引火之物,被投石机抛了出去。
瞬间桥上、江面上一片火海。
但是敌军也全不畏惧,顶着火海往前冲,身上着火的人直接跃入水中,虽然目前河水冰冷刺骨,但是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眼看着敌军已经冲到了岸边,典韦双戟一挥,大喝一声:“将士们,跟我上,冲啊。”
一千将士在典韦的带领之下,就像是猛虎下山一般,在山坡上冲泻下来,与敌军在河岸上展开了肉搏战。
与此同时,高顺也面临这同样的情况,地方来势汹汹,看样子数量不少于两千人。
高顺默默的拿出自己的铁面具,戴在脸上,高喊道:“将士们,跟我冲啊。”
魏续遇到了想同的情况,虽然他守卫的地方没有河,但是敌军早有准备,之前这个地方就多次遭遇突袭,水中留有敌军搭桥用的木桩。这时候,敌军只需要将带来的木板铺在木桩上就能渡河。而且木板浸水,猛火油也不能将浮桥烧毁。
“魏校尉,我看敌军势大,还是赶紧请求支援吧。”手下参军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魏续目测了一下敌军的数量,大概有四五千人,相比是敌军主力了,点头道:“快,派快马去军营求援。剩下所有人,跟我上。”
江峰与荀攸站在瞭望台上,也能隐约看到河上的情况,之间三处火光大胜,也分不出哪边强一些,哪边弱一些,只能感觉喊杀声隐隐传到耳边。
哨骑来报:“报,魏续校尉来报,敌军主力进攻我部,目测不低于五千人马,请将军派兵支援。”
江峰道:“马上传命曹性,派五百人支援魏续,再探再报。”
就在这三处杀的风生水起的时候,成廉部守卫的地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听见了吗?那边打起来了,听这动静打的厉害了。”士兵们开始议论起来。
“咱们这运气真好,没有碰见敌军,今晚可以休息一下了。”其中一个懒散的已经躺到地上准备睡觉了。
“干嘛呢?这时候你还睡得着,赶紧起来,说不定一会儿我们就要去那边支援了,做好准备。”伍长把要睡觉的人叫了起来。
这时候,前去探报的哨骑也回来报信儿:“报,敌方大军正面冲击大桥,已经月典校尉的部队发生了正面冲突,看样子兵力不少于五千人马。”
参军问道:“成校尉,你看咱们要不要派兵去支援典校尉?”
成廉摇了摇头道:“将军下达的命令,是让我带兵驻守这边五里范围内的敌军,没有将军的命令,我不能擅自行动。传令全军,所有人刀出鞘、弓上弦,但是不要轻举妄动。另外,加派哨骑巡视四周,凡是有任何动静,立刻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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