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再次进行时,大家看时间才知道,休会并不止半个小时。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第二次选举庄峰市长将会以大多数票胜出,既然有人操纵这场奄,不是还有yi半人选庄峰市长吗?不是还有yi半人很坚决地拥护省委的意图吗?
如果再选yi次,那yi半坚决的人更加坚定不移,而另yi半人就会产生动摇。然而,谁敢打保票,谁敢说百分之百?既然有人操纵了这场选举,就不能掉于轻心,即使是死老虎也要当真老虎打。
这次冀良青亲自做了讲话,他往主席台上yi坐,那威严和霸气就不是那个省里来的处长能比了,两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全场立马就鸦雀无声,就像笼罩着暴风雨即将到来前的低压空气,压得人有些儿喘不过气。
冀良青大义凛然的要求每yi个党员都要有党性,都要有组织观念,既要把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进政府,更要相信组织,服从组织,他要求每位党员要珍惜自己手中这yi票,不要轻信谣言,不要站在省委和市委的对立面。
季子强听得心里忿忿然,妈的,这话怎么都能从你嘴里说出来,难怪早就有人说过,政治家们都是骗子,无赖。
冀良青讲话完结之后,在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yi圈下面,这才庄重,威严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yi坐下,他的眼光就和季子强的眼光相遇了,冀良青微微yi笑,小声对季子强说:“真悬啊。”
季子强也点点头,说:“可不是吗,好在还来得及修正。”
两人都笑了yi笑,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季子强突然的想到了yi个古代的笑话,笑话说三个秀才准备春游,大家约定说每人从家拿上yi壶酒,但兑着yi起喝,最后三人到了地方,就找了个大罐,把各自带来的酒都倒了进qu ,后来端上yi喝,奶奶的,完全都是凉水,根本没有yi点酒味的。
不过三个人却喝的是晕晕欲醉的样子,嘴里不断的说:“好酒啊,好酒。”
现在自己和冀良青的状况基本就是这样了,也许此时也只有他们两人能看得懂整个选举的玄妙之处。
接下来的选举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冀良青和季子强带头投了票,下面的人也很快都投票了,庄峰以绝对优势压倒了尉迟副书记,成功的当选为新屏市的市长。
纵观整个选举,其实冀良青还是吃了yi点暗亏,他好事没捞着,检讨却少不了了,不过,冀良青也不太担心,毕竟最后的形势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虽然出了yi点麻烦,他这个市委书记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你组织部门就没责任了?选举市长,你们竟不把它当回事,只派个处长来压阵?
当然,他不能明说这些,选举结束后,他还是给省委的组织部谢部长去了个电huà ,说了yi大堆检讨的话,说自己过于大意,没有做好代表们的思想工作,让很多对庄峰有意见和看法的同志心中有抵触的情绪,最后弃权票出现的很多等等。
谢部长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严厉的话,毕竟这个冀良青已经逐渐的向自己的阵营在靠拢,在说了,最后的结果还是正常的,中间那个插曲也不算太过分吧,庄峰还是yi直票数领先的,只是没有过半数而已。
所以等冀良青自我批评了yi阵之后,谢部长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善意的提醒冀良青:“冀书记,恐怕你要尽快的到省委来yi趟,不要等王书记知道情况了找你问话。”
冀良青有点紧张,他心中叹口气,这次事情真的是倒霉透了,季子强和尉迟副书记没收拾上,还给自己添了yi堆麻烦,他就答应了,说明天就到省城去,亲自给王书记承认错误。
开完会之后,天已经黑透了,王稼祥来到了季子强的办公室,说:“我们yi起找个地方吃饭吧!”
季子强知道王稼祥不是只为了吃饭,yi定也想抒发yi下他的感慨,所以季子强也没有推辞,两人也没去大酒店,而是钻进yi条僻静的小街吃大排档。
当然,王稼祥也把自己的车停在很远的地方。
那大排档桌椅都摆在街上,只是在家门口摆yi个简易的灶,点起火就开摊了,这里有好几家大排档,季子强和王稼祥各处走了走,各处点了yi个拿手菜凑成yi桌,于是便吃着大排档的廉价菜,喝着几百块钱yi瓶的茅台。
季子强喝了yi杯酒之后,问:“稼祥,你怎么看今天这事?”
王稼祥摇着头说:“尉迟副书记简直是疯了。”
季子强叹口气,说:“是啊,他这次豁出来了,不过还是没有得逞啊?”
王稼祥说:“怎么会得逞?”
季子强就笑笑,又喝了yi杯酒说:“你对第yi轮的弃权票作何感想?”
“嘿嘿,显而易见的,冀良青书记没有帮忙呗。”
“稼祥啊,这才是问题的关jiàn 啊,你知道吗?就在不久之前,冀书记找过我,说让我和他yi起联手支持尉迟副书记。”说完,季子强意味深长的看着王稼祥。
王稼祥就愣住了,他细细的品味了好yi会,才惊恐的说:“天,真悬。”
季子强也感到后怕的,残酷的现实给他上了生动的yi课,差yi点点,自己就栽在冀良青的手中了,现在想起来都可怕,季子强长嘘yi口气,说:“我当时真担心啊,担心第二轮选举的时候,我们的人依然投弃权票。”
王稼祥就淡淡的说:“不会,我提前早就和他们约定了yi个细节,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季子强面露欣赏的神情,连说几个好字:“好好,好好,看来你也真是锻炼出来了,我当时真担心。”
王稼祥也叹口气说:“不过想想真的有点让人揪心,没想到冀书记对你如此残酷,我yi直感觉你们还不至于闹得怎么僵。”
季子强摇着头说:“也不完全市如此,我分析,冀书记只是要让新屏市少yi股势力,至于是我或者尉迟副书记倒霉,那都无关要紧。”
王稼祥不太明白的说:“他为什么不直接借助这次机hui 拿下庄峰?”
季子强摇摇头,缓慢的说:“这不符合冀书记的性格,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冒险的,他yi向都是个谨慎而深谋远虑的人。”
这是季子强在第yi轮选举之后得出的结论,从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出冀良青的圈套,如果说他侥幸的躲过了这yi劫,那完全归功于季子强yi贯的小心,在重大决策中,他现在很少会出现当初在洋河县,或者柳林市那样的莽撞,何况这件事不是那种义气纷争的事情,它们没有触动到季子强心底的红线,所以季子强才能从容镇定的思考和处置。
王稼祥给季子强倒上酒,说:“那么现在省委会不会找尉迟副书记秋后算帐呢?”
季子强思考着说:“很难说,现在有两种可能,yi种是省委了解的这次选举背后的真像,那就会动他,凡是在选举中,违背省委意图操纵选举的,组织上都不会轻易放过。即使没有证据,但这事也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再说,组织要动他,也不会说这个理由,要说的理由多的是,只要他自己知道是这个原因理由,大家明白是这个理由就行了。”
王稼祥连连点头说:“是啊,要是这样的话,新屏市又该暗潮涌动了。”
季子强停顿了yi下,接着说:“还有yi种可能,就是省委不动他,这事虽然造成了yi定的影响,但是并没既成实事。不过,省委会狠狠地批评他,这种批评可以不点名,只说事实,只说现象,只说危害性,可以叫你引以为戒。而这种指桑骂槐的批评是无法申辩的,尉迟书记自己知道自己事,也不可能申辩,这样会产生yi种什么结果?以后,尉迟副书记将斗志消沉,他再不会得罪人,更不会像以前那么旗帜鲜明地支持我,也不会和我对立,他会小心的做人,小心的做事,这或者也是冀书记早就预计到的yi种结果,也是冀书记希望的yi种结果。”
王稼祥咀嚼着季子强的话,说:“也就是说,不管出现哪yi种结果,在新屏市,尉迟副书记都已经失去了他的价值。”
“可以这样说吧。”
“那么,季市长,现在你在面对冀书记和庄峰的时候,你也失去了绝对优势。”王稼祥忧心忡忡的说。
季子强深深的看了yi眼王稼祥,yi点不错,王稼祥毕竟在官场的时间不短了,而且他也有足够的政治天fu,他看到了问题的关jiàn ,季子强也yi直为这个结果在沮丧,他深刻的明白了目前自己面临的局面,自己已经不可能在成为新屏市三足鼎立中的yi支力量了,自己必须做好准备,要么唯唯诺诺的低调做人,要么投靠庄峰或者冀良青。
当然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自己恐怕只能跟随冀良青的脚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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