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微垂的眉眼,瞧不清眼底的情绪。
忽然,床上的女子动了,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了柜子前……
一盏茶的功夫后,床前出现了一个清隽的少年,在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少年站在窗前,望着床上的孩子良久,低头,在两个孩子的额头,落下一吻,这才转身离开,却在即将踏出房间的刹那,一道黑影落在了她的面前。
稀薄的月光下,他瞧不清眼前人的面容,却瞧见了他左臂空荡荡的衣袖。
他固执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座大山,挡住了她的去路。
“顾二,我想了许久,始终不相信他就这么没了,那消息虽然是暗卫传来的,可只要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我就觉得他还活着,你让我去找他好不好?”
“夫人,南海那边情况未名,你如今又身怀六甲,我不能让你这样犯险,如若将军泉下有知,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顾二瞧见了眼前女子眼底的动容,就在他以为面前的人会放弃的时候,眼前人竟然直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那一刹那,故而的心灵是震动的。
这些年,他何曾瞧见过夫人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谁?
那一刻,他也是慌乱的。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芜芫按住顾二的手,哭着道:“顾二,算我求你了,就让我去吧,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负责任,我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可我仍旧要去找他,你不会懂,他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长久以来,芜芫都以为,顾锦承是她的家人,是她爱人,也是她的依靠,知道现在,她才真正明白,除此之外,还是她的希望!
如果一个人活着,连希望都没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顾二一震,他以为夫人不会哭,原来——
他张张嘴,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心里窒闷的难受,像是有什么堵在了那里,良久,他才找回了声音:“夫人,我陪着你一起去。”
芜芫抬眸,望着顾二的目光中带着欣喜。
“夫人既然要去,总要留封书信,好让府内的人知道夫人的平安。”顾二的话,让芜芫意识到她先前的莽撞,她听从了顾二的话,留了一封书信,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然后随着顾二离开了将军府。
芜芫以为,只要离开这里,她就能前往南海,去寻找顾锦承,无论生死,她都要一个明确的答案,而不仅仅是那薄薄的一张纸。
然而,就在马车即将出城的刹那,顾二接到了一个暗卫的消息。
钟大夫行刺圣驾未果,被捕入狱。
这一消息对于芜芫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
顾锦承生死未卜,如今钟大夫又出了事,只是——
钟大夫怎会突然去行刺圣驾?
芜芫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一咬牙道:“回将军府吧。”钟大夫于她有救命之恩,她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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