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没有出声,皱着眉头显然很为难,“最好不是。”
是替身也好,是假冒的也好,千万不要是正牌,大公子从来没有在他们的面前提过,可是有些人越是绝口不提越是深入骨髓。
卧室里,安西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亚瑟才稍微离开她的唇,她被禁锢在他的身下无法动弹,“亚瑟……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我不是你的幻觉,”她闭了闭眼,语无伦次的解释,“你先别亲我……你冷静点。”
她无奈的拿起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亚瑟,幻觉没有这么真实的,我是……你分清楚我不是幻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坚持把她当成幻觉?
亚瑟低头吻着她的眉心,脸颊紧紧的靠着她的脸颊,“嗯,”他温淡的眼光很专注,“你不用管他们,这些事情我会解决。”
他掀开被子起身,俊美的脸庞覆着薄薄的冷霜,很快的穿好衣服下床艾打开门出去,简单的黑色衬衫搭看不出材质的长裤,出门的男人恢复了内敛沉静的霸气。
他走到厨房将柳嫣然开着的火关掉,英俊无情,“嫣然,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的婚事取消。”他淡淡的道,“以后你不需要再出现在这里,你想跟凯撒重修于好我也不阻止,趁着你在他的心里还有几分地位,趁着他和宋小诺还没有真正开始。”
柳嫣然想,亚瑟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冷血无情的男人了,他怎么可以眼睛不眨的说出这些话,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睁着眼睛,很用力的道,“你父亲不会同意的,”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乔治叔叔不会放弃里昂家和墨门的联姻,所以凯撒非娶温蒂不可,你也不可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女人而不跟我结婚,亚瑟,这会让你一无所有。”
最后,她说,“你知道你父亲的脾气,拒绝任何人的忤逆。”
绝对的霸权,以及所有人对他的绝对服从,尤其是对亚瑟存在着绝对的掌控欲。
黑衣黑裤的男人气息冷清,此时的他完全找不到他亲吻那女人的温柔与专注,柳嫣然咬牙道,“我允许你想着她,难道这还不够吗?”
“我改变主意了,”亚瑟淡淡的,“现在,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难道输给凯撒,这也不重要?”
与其说他们兄弟在为了继承权在争,不如说他们是为了争才夺继承权,亚瑟如此,凯撒也是如此。
在他们对峙时,布鲁进来了,他恭敬的道,“大公子,您父亲叫您过去。”顿了顿,“商量你和柳小姐的婚事,他已经决定将婚期提前。”
亚瑟的眼神瞬时降到了冰点,眯着眼睛看着柳嫣然,“是你跟父亲说将婚期提前的?”
“是,”柳嫣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挺直着背脊,“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堕落的。”
亚瑟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抬脚就往外面走。
背影绝然没有一丝的犹豫。
安西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亚瑟已经不在,客厅里坐着的是柳嫣然和站着的布鲁。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安西抿唇,手梳着自己黑色的长发。
柳嫣然端坐在沙发上,抬着下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安西走过去坐下,咬着唇,很局促不安。
布鲁安静的站着没有发话,只是细细的端详的陌生的女孩。
“你是谁?”柳嫣然维持着自己的风度,歇斯底里的朝着小三吼是泼妇才会做的事情,她不会,“谁派你过来的?凯撒是吗?他给你多少钱让你色诱亚瑟,他还让你做什么?”
安西蹙着眉,在思考着什么没有直接回答。
倒是布鲁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是小仙女吗?”
女孩的眉头动了动,抬头看着他,“曾经是有人这样叫过我。”
那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从她回京城,这个名字就跟着留下了。
布鲁看着她的眼睛,“据我们所知,你应该已经死了。”
安西愕然,“亚瑟他也以为我死了?”所以他才一直当她是幻觉?
布鲁陈述,“你是二公子带过来的,昨晚你住的地方也是二公子安排的,他是特意把你安排在那里的,因为大公子经常一个人待在那里。”
难怪,他昨晚会出现在那里。
安西没有反驳,有些事情她很难说清楚,尤其是对方是陌生人的时候,于是她保持着沉默。
柳嫣然打量着她,“年轻漂亮,还生得一副好气质,的确是招惹男人喜欢的模样,”她眯起眼睛,“小姑娘,你没有当小三的羞耻感吗?还是喜欢跟别人的未婚夫睡?”
安西蹙了蹙眉,却无法反驳。
她现在就处在小三的位置。
柳嫣然决定选择最大度的方式,她的指甲没入掌心,“说吧,凯撒给你开了多少钱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我给你开双倍,你用你的方式跟亚瑟彻底的断干净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我放你一条生路。”
她不能对这个女人怎么样,否则亚瑟一辈子都会认为她是妒妇。
安西从柳嫣然的眼底看出了好几份轻视,那种女人对女人的傲慢和鄙夷,她轻声问道,“他为什么会以为我死掉了?”
“你不离开,就不是他以为你死掉了,小姑娘,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亚瑟的父亲绝不会放过你,凯撒他保不住你。”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tGV6
柳嫣然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当初他的父亲让他在你和继承权之间选择一个,他选择了继承人,他父亲便派人杀你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只是后来真的打败凯撒拿到他想要的继承权时就开始后悔和愧疚了,毕竟你是因为他而死,而那时他对你有些感情。”
是这样么,所以他第二天就选择了直接消失,因为不能娶她。
“人都是这样的,拿到了最想要的东西的时候,第二想要的东西就会变成最念念不忘的,如果让他知道你是凯撒派过来的,那么就连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了,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兄弟有多仇视对方。”柳嫣然的气势有几分咄咄逼人,“所以消失吧,趁着他把你当成幻觉的时候,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跟他的继承权永远是矛盾,下一次,他依然会做相同的选择,悲剧只会重演,你也未必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柳嫣然自信而笃定的道,“小姑娘,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可以把爱情当初全世界,男人永远不会。”
亚瑟是不会的,因为他当初亲自舍弃了眼前的女人。
因为死亡为她镀上了最后的金边,才会让原本不过尔尔的感情变得刻骨铭心起来。
安西缓缓地靠后,眼眸半阖微笑着,“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柳嫣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到底是年轻的小姑娘,会被凯撒收买,也很容易被说服,可是下一句她听到女孩细软的声音,“可是我还是觉得,他应该知道所有的真相,比如我没死,比如我不是幻觉。”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他是男人,既然是男人就应该亲自做决定,而不是别人,他的女人或者他的手下,这是尊重,柳小姐觉得呢?”
安西淡淡的笑着,“如果三年前他跟我说清楚,他在家里为他安排女孩和我之间选择了家族,我也许哭几个月这事儿就过去了,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消失跟幽灵似的,我老觉得不甘心。”
“这次也一样,他选择他的继承权,我消失。”
柳嫣然气得差点站起来,“你哪里来的自信让他选?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小三!!!”
“你开始说得对,我是被凯撒派过来本来就是居心叵测,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安西黑色的头发很柔软,长长的发梢卷起让她平添了几分小公主的娇俏,“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他染上毒瘾不肯戒毒是为了维持我这个幻觉?”
呵,柳嫣然止不住的冷笑,她还真是低估了,凯撒派过来的女人。
真是一枚高手。
柳嫣然起身走了过去,抬手就一个巴掌甩过去,清秀的脸很冷漠,一字一顿的道,“这个巴掌,是我替你爸妈教训你的,他们没教好你最基本的道德修养么,还有,你没资格配上亚瑟的爱。”
亚瑟大概是真的把她当成幻觉了,所以才会留着她一个人在这里。
安西闭上眼睛,不声不响的受了下来,火辣辣的疼,似乎连着她全身的神经都在疼。
她静静的垂首,长发落下,布鲁看着坐在沙发里的女孩,用没有感情的声音提醒道,“柳小姐,她是大公子喜欢的女人,您也不能动她。”
再没资格,也是大公子爱得如痴如狂的女人。
这句话精准的刺痛了柳嫣然的心,她笑着道,“布鲁,你是不是觉得她出现了我就什么都不算了?”
布鲁姿态未变,维持一贯的礼貌和风度,“柳小姐,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她是大公子的人,我们无权把她怎么样。”
他只在乎大公子的前途,其他的不重要。
柳嫣然胸口开始起伏,她看着无动于衷的顾安西,冷冷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想当个小三留下来,还是想让亚瑟娶你?”
如果她真的是……
顾安西摸摸自己的脸颊,视线转移像是在大厅客厅的摆设和装潢,干净得不染尘埃,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简单冷贵是个单身男人住的地方。
她开口,“柳小姐,你对我的敌意很深,女人跟女人谈话很难保持理智,”安西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站着的布鲁,脸上带着礼貌的深浅得宜的笑容,“这位先生能自由出入亚瑟的地方他应该很信任你吧,我想跟你谈。”
布鲁看着她脸上丝毫不畏惧的笑容,这女孩年轻纤细,看上去连气质都是柔柔软软的,偏偏眼睛里没有柔弱。
是这样的,柔软不柔弱。
他点点头,朝柳嫣然道,“柳小姐,既然如此那我跟这位小姐谈,她能离开才是最好的结局。”
情敌跟情敌,的确没有很大的好好说话的空间。
柳嫣然也清楚这点,虽然乔治叔叔支持她她真的对这女人怎么样亚瑟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他会永远把她当仇人,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看了静坐在沙发上的安西一眼,还是配合的出去了。
布鲁开始劝她,“你是大公子喜欢的女人,理应也算是我的上司,小姑娘,我只希望你知道,你留下来不管是对谁都不好,尤其是你自己,大公子再爱你也不会允许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居心叵测的接近他,如果有天他知道你是他的敌人派来的,那么你们之间最后的那点情分也会被毁掉,”他的语速很缓慢,一字一句像是要说进她的心里,“你如果聪明,就知道拿钱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在感情上,你永远是大公子心里没有瑕疵的小仙女,在现实上,钱虽然俗了点,但是却是最实际的东西,你说呢?”
安西浅浅的笑,唇畔弯出弧度,“他好像很喜欢我呢,难道我不能嫁给他,从理论上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布鲁淡淡的,“刚才柳小姐已经说过了,在你和里昂家之间,他已经做过选择了,难道非要大公子当着你的面再选择一次,你才肯死心吗?到时候你未必会有这么好的结局了。”
她能逃过一劫,未必能逃过第二劫。
安西失笑,她从柔软的沙发上站了起来,手指梳着自己的长发,“好,我知道了,”她微笑,“你送我离开吧,送我到市区就行了,会有人接我。”
“你就这么离开?”说服她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布鲁很意外,“你就这么离开怎么跟凯撒交待?你不怕他不会放过你?”
她终究是大公子装在心上的女人,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是离开更妥当更别说本身就是凯撒派来的,但是布鲁直觉她不能出事。
“凯撒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我哥在这里,我去找他。”
“你哥?”一个念头从布鲁的脑海中划过,“你哥是谁?”
“嗯,我哥是顾睿,你应该认识。”
顾睿?
布鲁震惊的看着她,打量的眼神也跟着变了,“你是顾氏总裁的女儿?”顾家一儿一女,这他是知道的。
“嗯,我是顾安西。”
上车前,安西扶着车门朝布鲁微笑,“他好像两次看到的幻觉都是我本人,既然我不在了那他也不会再有幻觉,你既然是他的心腹就想办法劝他不要再沾染毒品了,它们会掏空他的身体。”
亚瑟没向保镖嘱咐过她的事情,所以布鲁要送她走很容易。
布鲁想了想,在她上车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既然觉得嫁给大公子才是最好的结局,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走了?”
是啊,为什么这么轻易的走了呢,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安西抿唇,“因为我来这里,有四分是存心来报复他的,”女孩笑笑,干净坦诚,“我跟很多人和我自己说他只是我失败的一次恋爱,说实在的,其实我挺恨他的。”
自欺欺人而已,一点都不恨不念,她就不会留着戒指了。
他让她再不能那样的爱上谁了。
安西在顾睿住的酒店的隔壁开了一间单独的套房,之前的说辞是她来意大利跟朋友玩过几天再碰面。
没有开灯,她走到沙发沿着地板缓缓地坐在地毯上,窗帘被拉得严实屋子里的光线很昏暗,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怔怔的出神。
就这样吧,他有他前程似锦的未来,她有她平淡的世界。
她不能再是十八岁的顾小小,可以为爱情燃烧成会灰烬。
手指摸着自己已经空荡的脖子,闭着眼睛喃喃的念叨,记得换药,再不要碰毒品了。
…………
亚瑟回到住处的时候,他直接无视坐在沙发上等他的柳嫣然往卧室走去,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的人气。
白色的床褥被折叠得很整齐,一丝不苟,干净又安静,唯一不同的是一贯拉上的窗帘被拉开,外面的明亮的光线都照进来了。
他微微一慌,心脏开始失重般的下降,低醇带着紧张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小小。”
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
卧室没有,他迈着长腿走到浴室,也是干净得没有没有人。
柳嫣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亚瑟,你吃早餐了吗……我热了粥……”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暴怒的声音打断,“出去。”亚瑟转身,黑衣黑裤的男人带着一股黑暗的煞气,他剧烈的喘息,双眼极其的冰冷,“以后你再出现在我的地方,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柳嫣然的脸色煞白,难看又难堪。
亚瑟一心一意的想着小小甚至懒得顾及她,旁若无人的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影。
是不是他的药效过了?
是的,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他药效是应该过了,
他转身迈着大步子走动床头,拉开小抽屉,里面整齐摆放的物品唯独少了那些小瓶子,他的眸色一寒,回头看着还在门口站着的柳嫣然,“是你把我屉子里的东西清掉了?我没说过不准动我的东西?”
柳嫣然下意识的想否认,但是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就变了内容,“是……”咬牙看着似乎是震怒的男人,她将声音提高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你不能再碰那些了。”
亚瑟眯着眼睛,碧绿的眸子变墨,柳嫣然阵阵的畏惧但是硬是站在门口没有动,她倔强的道,“我是为你好……”
男人的眸深暗极寒,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枕头边闪烁的璀璨,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呼吸静止,坚毅的下巴也绷紧到极致。
白色的枕头边静静的躺着一枚戒指,黑色的钻在阳光下依然色泽神秘,隐隐可以清楚雕刻的纹路极细却勾勒得栩栩如生的妖娆花朵。
从柳嫣然站得角度,看不到亚瑟盯着的是什么,她怯怯的出声,“亚瑟……你父亲有没有骂你?”
亚瑟深深的墨绿色的眸光泻出一丝丝的光芒,性感的喉结上下的滚动,良久,他淡漠的出声,“出去吧。”
柳嫣然从他脸上的神情大致可以猜测出他应该是把那女孩当成幻觉,而现在,幻觉消失了。
她哀戚的出声,“你答应我,不要再碰毒品了,让乔治叔叔知道你现在还没戒毒,他真的会发脾气的。”
“知道了。”亚瑟抿唇淡淡的道,再度扔下简短无情的两个字,“出去。”
柳嫣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把门带上出去了。
亚瑟俯身捡起放在枕头边上的黑色戒指,小小的钻石摊在掌心,眸底有万种情绪转过。
最后,薄唇勾出冷冽的弧度。
…………
兽医医院。
宋小诺蜷缩在一张巨大的椅子上,海藻般浓密的发掩住她的面容,均匀的呼吸频率很急促,看样子好像在做噩梦。
凯撒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身躯挡住光线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他低头看着她紧蹙的眉尖,手指落在她的眉心。
宋小诺一下就醒来了,她的脸色很不好,显得很不健康的苍白,眼睛底下还有层层乌青,她抬头看着逆光而站的男人的脸,声音很哑,“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凯撒低头捡起落在地上的风衣重新搭在她的身上,“我已经派人抬它回去了,累了就回去睡觉吧。”
模糊的意识清醒,连带着昨晚的记忆也回来了。
她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起身,只是像说着梦话一般用她沙哑的声音道,“凯撒,婚礼取消吧。”
凯撒眉梢不动神色的动了一下,“嗯?”
她的眼睛没有恢复清明,右手拔高了左手上的衣袖,然后很粗鲁的把那条手链扯了下来握着链子,精致美丽的脸上没有表情,“取消婚礼,”戒指递给他,她维持这个动作有几分钟,“跟你结婚我看不到生活的希望,所以凯撒,取消婚礼吧。”
男人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他俯身双臂撑在椅子的两侧,两张脸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的眉梢微微的勾起,蛊惑的浅笑着,“小诺。”他的手指将落在她脸上的发梢勾到耳后,“我伤了宋雪,真的这么伤你?”
宋小诺笑了一下,然后出乎凯撒意料的,下一秒,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猝不及防,无声无息透明液体从下巴滴落下去。
他一怔,低低的问道,“怎么了?”
她的手撑在自己的脑袋上,“嗯,凯撒,我不想跟你结婚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笑笑,“我可以跟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结婚,但是我不能跟一个一门心思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结婚,你昨晚能为她伤我的狗,明天就能为她一把刀直接插在我的身上。”
“我宋小诺又不是嫁不出去,为什么巴巴的要嫁给你?你说呢。”
凯撒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淌下的眼泪,薄薄的唇似笑非笑,阴柔俊美像是精致的艺术品,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言不发的抱出医院。
“我说的话你没懂吗?”
“我没聋掉也没有智障怎么会听不懂,”凯撒抱着她上车,淡淡的笑,“你想取消婚礼而已,那就回去把我们直接的帐算清楚。”
他们之间有什么帐是需要算的?
踩下油门前,他看着副驾驶上眉毛紧紧蹙着的女人,“放心,你是宋言希的女儿,你非要取消婚礼我还强求不了你。”
她的精神似乎很不在状态,车子停了好半响直到凯撒打开车门来抱她她才回过神,“我自己会走你把我放下来。”
凯撒一言不发的抱着她下楼,他带她去的是他的卧室,黑暗系的装饰风格,连床褥被单枕头也全都是黑色的,地板是铺了深咖啡色。
她的身子被他放在黑色的大床上,男人的身躯紧跟着覆盖了上来,凯撒没有急着动作,只是以这样的姿势跟她对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男人眯着眼睛笑,眉目间覆盖着好几分妖孽和邪肆,“如果你忘记了的话那我提醒你,当初你拿我跟亚瑟换解药的时候,承诺了把你的第一次给我算作补偿。”
“你没有要。”
“嗯,那时我觉得快死的人不应该占有你,”他俯身下来吻住她耳后的位置,“所以,我理应占有你的身子,因为这原本是我的。”
小诺的呼吸加重,瞳孔也微微的睁大了一点,“你要……我兑现我的承诺跟你做一次?”
男人极其粗粝的手指一紧从毛衣的下摆伸进她的衣服里,大力揉着捏着她的肌肤,大掌直接覆在她的胸前的柔软上,带着恶意般的捏着,“嗯,”他刻意的朝她的耳朵里吹起,“啧啧,你的脸的确能看,就是这身材么,就实在是很一般了。”
他一只手握住还能有少许的剩余。
小诺侧过自己的脸不去看他,膝盖不自觉的曲起,她咬牙,“好,我还给你,你快点。”
男人手上的力气徒然的加重,她疼得只皱眉,却侧过脸看向他刻意的笑着,“就当是我给你的分手费好了,你弄完了我还要去看阿雪。”
凯撒阴柔的笑脸上落下了丝丝的冷意,他低低的笑道,“要快点是吗?”
她闭着眼睛,“是啊,越快越好。”
凯撒唇畔的笑意更深,也愈发的冷了。
为什么他觉得这话在可劲儿的侮辱他呢?
“小诺,”他寸寸的亲吻着她的肌肤,舌尖挑逗寻找她敏感的地方,“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有多有仇必报。”
空气里徒然响起布料被强行扯开的声音,他的动作粗鲁得接近暴力,配上他的脸上浅浅的笑意偏偏给人一种两端极致的暴力美学。
她的眉头睁得更紧了,却没有睁开眼睛,男人一手抬起她的臀部,一手将她身下最后一层薄薄的布料剥下来扔到了地毯上。
美丽的女人赤条条的躺在他的身下,唯有一头长发做最后的掩饰,凯撒不悦的看着她紧闭的眸,心头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暴力,手指捏上她的下巴,薄唇贴着她的肌肤摩擦着哑哑的问道,“为了一次承诺,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我?”
这一次,她的眼睛打开了,“嗯,我给你。”女人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插进男人偏硬的发质上,眼神有几分恍惚,“凯撒,”
他听到她的声音,恍恍惚惚的喃喃,“能不能温柔点的对我,像之前那样……啊。”
猝不及防的贯穿,宋小诺惊痛眼泪一下就哗哗的掉了下来,手指死死的攥着身下的床单,整个人在男人的身下仿佛痛得能死去,又像是她被人生生的撕开了。
为什么非要这么对她……眼泪模糊她的眼睛,她痛得抽气。
“疼……好疼……不要动了……求你不要动。”掉眼泪的时候终于染上了浓重的哭腔,无法自已的求着根本就是在虐待她的男人。
她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只知道彻彻底底的撕裂连着她的心脏也跟着一起撕碎了,仿佛在瞬间被人抛入了地狱。
“对不起,”她痛苦的模样惹来他低低的错觉般的怜惜,嗓音黯哑性感,“你刚才叫我快点,所以我一生气就把前戏省掉了。”
“别想着以前陪你的傻瓜了,我不是他,”男人的眼神很复杂,手指勾着她的下巴缱绻的吻着,“小诺,顾睿说你孤独,这些年我一直活在孤独的地狱里,所以想留着你陪我一起孤独。”
“遇上我这样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三生不幸,嗯?”凯撒深深的埋在她紧致的绞着他的体内,极致的痛楚和欢愉同时袭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用什么样的姿势上你更合适。”
他细细碎碎的吻着她,若有似无的温柔暖着她的肌肤,“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在想,把高高在上的女神压在身下肆意的侵犯是什么样的感觉,小诺,”他的眸底倒映着她逐渐绯红的肌肤,忍耐的坚硬开始逐渐的挺动,“我知道你喜欢那只傻瓜,嫁给我也是因为想他。”
“呵,”他板过她的脸强迫她跟他接吻,唇齿亲密的纠缠,吻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便用舌尖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不要试图看着我的脸想着他,现在在你身上的是我,嗯?”
逐渐加重和紊乱的喘息充斥着她的耳膜,宋小诺已经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破碎低吟,“你好像很嫉妒他…”
“是,”他毫不怜惜的将她的腿打开到最大,“我嫉妒他,也可怜他,因为你喜欢他又把他彻底的抛弃了。”
“知道吗?”身上的男人丝毫不顾及她是初次,只等她微微的适应就开始一下比一下撞得深,没多少下就把她的身子顶到了床沿,头发垂落在地上,“如果不是你抛弃他,他也许不会再变成我。”
宋小诺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泪眼朦胧像是迷上了一层雾气,那股撕裂般的疼痛逐渐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感觉,折磨还是快感她也无法分清楚。
从开始的索要到发泄,到最后在绵密的撞击和一波波涌上来的强烈刺目的快感中遗忘了那些不纯的目的,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水ru交融的享受。
半睁着眼眸看着自己上方的俊脸,宋小诺觉得自己落入了一片幻境,这种幻境让她悲伤和绝望,无法自抑。
男人深色的身躯上晃动着的都是新的疤痕,狰狞扭曲,结实精壮的肌肉分布均匀,处处彰显着属于男人的强悍和阳刚。
眼前的男人的确不是那个苍白瘦削野心猖狂的模样了。
他占有她征服她,处处溢着强者的运筹帷幄的从容和深埋于骨的阴鸷霸气。
滚烫的液体喷洒在她身体的最深处,宋小诺的眼睛蓦然的睁大,沙哑着道,“你别弄在里面会怀孕的……”
男人趴在她的身上笑了笑,“怀就怀吧,我也想要个孩子了。”
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把她说的取消婚礼的事情放在心上,女人蹙着眉不跟他争辩,事后吃药也是一样多,抬手把男人沉重的身体吃力的推翻到床上,她拉起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半跪在地上捡起衣服穿上,低着脑袋道,“我们之间的帐算清了。”
胡乱的穿好衣服,她开门就要出去,手落在门把上的时候,深而长的剧痛席卷了她的心扉,她闭着眼睛用最后的力气把声音放平,“我很累,回去睡觉,”女人像是完全丧失了语言的阻止能力,“等阿雪好了,我就离开这里回去。”
手拉开门,在下一个瞬间被人狠狠地关上了,手里被人强制性的塞入了什么东西,等她反应过来看着男人俯身吻下来的脸时。
“砰”枪声几乎划破了耳膜,温热的血液蔓延了她一手。
她煞白的脸色抬手他笑着的模样,温柔又猖狂,薄唇吐出致命的台词,“你欠我的你还了,”手指再次握着她的手指摁下扳机,扣下第二枪,“我欠你的,也该还清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