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打算拿她怎么样?”
战砚承回答得很模糊,“她我们会收拾的,你专心休息。”
他这么说了,宋安安也没有再开口多问,他和的她哥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何况宋意如早就该待牢房里了。
见她没有多问,战砚承微微松气,他的淡淡的低声道,“我还有点公事要办,你乖乖在家。”
宋安安啃着苹果模糊不清的答应,“恩恩,老公早点回来。”
男人心里一动,准备出门的身形一转,走到她的面前俯身深深索吻,手摩擦她的脸蛋,“乖,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笑眯眯的,“我知道,你别担心我,家里有沈妈在呢。”
男人英俊的眉目不自觉的浮上笑意,“嗯,”
手里拎着钥匙,战砚承一走出客厅就拿出身上的手机拨通了宋言希的电话,刚才还温和宠溺的声调完全调转,变得森冷渗人,“人找到了吗?”
一个宋意如而已,别说她还在京城,就算她全世界乱窜,他也能把她抓出来。
电话那边是男人低冷慵懒的声线,“还没呢,不急,”宋言希懒洋洋的笑,“顾泽当初算计过你,你还给他机会再爬上来一次,该说你做人太大度吗?”
战砚承打开车门俯身坐上驾驶座,冷漠的回,“你他妈的说人话,少说废话。”
“脾气这么差,安安到底喜欢你什么?”
“我哪里她都喜欢。”
宋言希,“”他还真低估这男人的脸皮了。
他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远远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母女,唇畔偶尔掠过温软的弧度,然而眸子始终晦暗阴冷,“这些年,宋意如一直生活在顾泽的庇护下我查过顾泽的背景和档案了,你如今要对付他会惹麻烦。”
妖孽的脸庞勾唇邪魅的弧度,“所以,让我来就行了。”
顾泽那样的男人,绝不会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被绊倒两次,顾氏的帝国,也不会轻易的再被击垮一次。
战砚承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是你,还是墨家?
“我。”
战砚承眉目微动,淡淡的开口,“你要派人直接跟顾泽斗,强行抓人然后杀了她?”
简单粗暴血腥,这是黑道做事的风格,也符合宋言希的作风。
“太麻烦了,宋意如身边顾泽安插了不少的人。”宋言希瞳孔微缩,眼神落在温蒂软软的包子脸上,他轻轻的笑,“宋意如虽然伤的是安安,但是她想撞死的是我的女儿,我对待比较讨厌的人,向来不会太残暴。”
“你能做出什么不残暴的事情。”
宋言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触了触养在窗前的仙人掌,不紧不慢的笑,“宋意如想对付温蔓这个正室才会连累我家宝贝,顾泽他多少得负点责,我看他儿子身边的人还没情妇多,我喜欢走捷径。”
从小斗到大,战砚承无这世上最了解宋言希的人之一,自然也清楚他的风格和手段。
他透过车窗淡漠的看着前面的车流,“十分钟后我到你家楼下,你出来,把苏绾带上。”
宋言希难得意外,但语调依旧慵懒,“我已经派人去了,你就算要亲自跑腿也犯不着带上我的女人,凡是我名下的女人都是最娇贵的。”
战砚承很淡定很从容的道,“我要准备婚礼,偶尔需要女人的意见。”
宋言希,“”
他们不是在讨论很血腥的话题,怎么一下就跳到了婚礼上?
西餐厅里安静的音乐在流淌。
“蔓蔓蔓蔓,”一身名贵雍容华贵的中年坐在温蔓的对面,皱着眉头连唤了两声。
温蔓恍然回过神,很歉意的笑,“对不起,妈。”
温母端详自己女儿的脸,“你怎么了?吃饭也出神,东西都没有动,不喜欢这里的牛排还是胃口不好?”
温蔓连忙摇头,笑容很勉强,拿着刀叉的手细细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没有直视刚才在想事情。”
“是不是和顾泽吵架了?”温母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温和的视线却是不容回避。
温蔓的脸庞僵硬了一分,握着刀叉的手也顿住了。
温母活了几十年,对面坐的又是自己的女儿,这点变化怎么会逃不出她的眼睛,她把刀叉放下,优雅的擦了擦唇,然后才道,“怎么回事,跟妈说说。”
温蔓缓缓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手落了下去搁置在自己的膝盖上,背脊习惯性的挺得笔直,“妈,”女人温婉的声音带着迷茫的沙哑,“你跟爸是因为相爱才结婚吗?”
“不是,”温母的回答很干脆,甚至没有半点考虑,“门当户对,家族联姻,谈不上什么相爱。”
温蔓抿唇,搁在膝盖上的手慢慢的握着,“那您这些年幸福吗?”
温母看着自己的女儿,第一次忽然间觉得有一丝丝她不熟悉的陌生,第一次有这种陌生感,是乖巧听话了十八年的女儿拒绝家里安排的家世优越的对象,非要嫁给当初还什么都不是的顾泽。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一手养大的女儿并不是只会妥协和隐忍,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的固执和尖锐。
端起的一旁的玻璃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水,她微微的笑,“当初我跟你爸爸看中的女婿,郁家的那位世子你知道,如今整个京城已经没有郁家人的立足之地,苏家的娶了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穷姑娘,现在苏家的人都不肯承认,但听说苏少倒是挺疼那姑娘,两人小日子过得还可以,纪家的二少,也娶了跟你差不多门当户对的千金,坊间传闻他们夫妻和玩各的。”
“蔓蔓,你问我这个问题,就代表你开始怀疑当初的选择了。”
温蔓扯了扯唇,茫然而苦涩,伸手去握杯子的手微不可绝的颤抖,她的声音很“我不知道”
她只是最近很难过,只是越来越彻夜难眠。
她只是觉得,她在如今的生活里,已经找不到一个出路。
她低垂着头,握着杯子的手逐渐收紧,自嘲而苦涩的开口,“妈,我很没用,我知道,我太没用了。”
温母浅淡的模样里闪烁着一种不动声色的锐利,“你是在后悔当初的选择,还是。”
r /> 透明的玻璃杯落了下去,一丝不苟的连着之前的水渍,“你想跟他离婚?”
温蔓猛然一震,蓦然睁大的眼睛看着温母,透着无措。
“不用这么意外,你是我女儿,”温母微微的叹息,“不到这个地步,你不会特意约我出来吃饭。”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甚至按照她的性格,这顿饭吃到最后,她仍旧什么都不会说。
“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温蔓咬唇,秀美苍白的脸上淌出笑容,“他说我离了他,只能靠温家救济,或者流落街头。”停了一会儿,她又笑,“他好像是对的。”
是,顾泽是对的,他已经看透了她,所以才敢那样肆无忌惮。
“他是对的,”温母的姿态温和而冷静,“除非是他主动想离婚,并且肯拿出一大笔赡养费,否则,你和小睿不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不过,他既然会这么跟你分析,那就代表他没有要跟你离婚的意思,你非要离,他可能逼你净户出身。”
温蔓闭了闭眼,轻轻呼出的气息带着自嘲而绝望的味道。
“他对你好吗?”
温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不明白?”
“七年前我没能干涉你的选择,如今我也不会再干涉,”温母看着她已经消瘦了很多的脸庞,“但是蔓蔓,我要告诉你,你选择爱情,或多或少会被爱情所伤,除非你以后都带着小睿一个人生活,那么谁也不能保证你下一个男人会比顾泽好,顾太太这个位置,多的是女人盯着,至少它表面风光,至少它荣华富贵,我猜,顾泽也不至于对他的结发妻子差劲到哪里去,是你太爱他,所以眼睛里容不下一颗沙子。”r1
“现实里,哪里有那么多的白头偕老,最多的都是相敬如宾,尤其是,生活在豪门里的女人。”
温蔓说不出来听到这番话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胸口都是空茫茫的一大片,她听到自己问,“所以妈,我该守着顾太太的位置,就这样过下去?”
继续忍,继续这样过,和所有在豪门斗争的女人一样也是,她其实原本就跟她们没什么不一样。
能吗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的,她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吗?
“没什么该不该,蔓蔓,你也可以选择跟他离婚,我们温家有的是人脉,你虽然没有工作过但也是名校毕业,找工作养活自己不是难事然后找一个不知道会怎样对待小睿的男人结婚,只要你觉得,那样的生活会比你现在好。”
“妈,”温蔓沉默了很久,面前才吃了几口的排已经冷却下来了,“如果我有你这么冷静”
温母眼中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但也不过是一闪即过,“离婚也好,不离也好,蔓蔓,你痛苦不过是因为你爱他,人能不能离开是其次,重要的是你的心离开就行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