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昊点点头,“嗯。”
“安安,”季昊不放心的看着站在一边的宋安安,皱着眉头道,“你身上有血,是不是也受伤了,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宋安安连忙道,“我没事。”
季昊仍旧是不放心,“砚承暂时没事了,你别太紧张,先回酒店睡一觉再吃点东西,等他醒来还需要你的照顾。”
宋安安想拒绝,现在她根本就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觉,守在他的身边她才能安心。
可是战老闻言也跟着道,“丫头,听话,别这时候逞强,先去酒店休息,等我们准备好了就要回去了。”
宋意如和叶秋都没有说话。
她没有办法,只能勉强的点点头,“好,那我待会儿再过来。”
她是得换身衣服洗个澡,然后吃点东西,否则以这样的状态,她随时会晕死过去。
她离开医院打了辆的士,去了路唯一他们下榻的酒店,她和战砚承的行李全都安置在那里,刚走进医院的大厅就看到苏绾和安白坐在大厅的沙发里。
安白眼尖的发现了她,连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怎么样了安安,手术的结果怎么样?”
她接过一边苏绾递过来的房卡,缄默的答道,“暂时没事了,马上会回京城。”
她满身疲倦,苏绾和安白也不好多说什么,知道战砚承暂时没事好歹也算是个好消息。
“嗯,那你赶快去休息,我让前台送点吃的去你的房间。”
宋安安只是点头,并不说话。
她找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调了两个小时后的闹钟,就往床上倒去。
她太累了,精神紧绷,躺下不到几分钟,就很快的睡着了。
她没想到的是,等她醒来后匆匆的赶到医院,护士告诉她病人已经被转走了。
“是的宋小姐,战先生已经由他的家人办理出院手续,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了,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看着。”
怎么可以这么骗她。
他伤成那个样子,她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怎么就能把他转走了。
宋安安呆呆的站了两分钟,才马上醒悟过来,想也不想的朝外面奔了出去,拦下出租,回到酒店,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收拾,直接拿了护照和身份证,在前台拖服务生定了最快回京城的航班。
一路上,她打电话给季昊,除了季昊她已经找不到其他的人,可是电话没有人接,她打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人接。
登记前,她才发了条短信给安白,让他告诉路唯一她先回去了。
因为战砚承受了重伤的缘故,这档节目只能暂时停拍,少了一对夫妻不说,战家大少受了伤,上面的领导都很重视。
于是路唯一也定了机票,一行人就此返回京城。
宋安安回到京城,直奔季昊所在的医院,她知道战夫人会不喜欢她,但是她没想到她会做到这一步。
她连战砚承在哪个病房都查不到。
以战家在京城的权势,只要他们不想,别说见到战砚承,她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哪怕从法律和实际上来说,她都是他的妻子。
她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原来可以这么远。
远到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抛出他的世界。
所以从一开始,她之所以能接近他,无非是因为,他允许她接近,如果有一天他想甩了她,她也会像现在这样,连他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她甚至没有地方可以去。
宋家她回不了,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他在浅水滩买的那栋别墅,可是那里离市区太远了,她不想去。
她就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一遍一遍的给季昊打电话,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她不顾他的意愿才留下来的照片,心脏的酸软和疼痛一遍一遍。
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季昊那边终于接通了,“我下飞机才回家洗了个澡,你就要把我的电话打爆了,丫头,砚承还活着呢。”
宋安安鼻子一酸,可怜巴巴的道,“战夫人不准我看他,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因为哭过了还是怎样,她软软的声音带着一股沙哑,“季医生,你告诉我他的病房在哪里?”
季昊听着她的声音,很无奈的道,“我告诉你也没用,战夫人派了人守在病房前,你进不去的。”
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战夫人会这么抵触宋安安。
别说他了,战老都劝不住她,战老虽然也想带安安一起回来,但是战夫人明显的不愿意,战老也不愿意刺激她,所以就把安安放在那里了。
他更是没有发言权。
宋安安继续可怜巴巴的道,“你带我进去好不好?我想看看他。”
从他被推进手术室,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她很想他,想亲眼见他。
季昊听着她的声音有点心软,这丫头本来就招人疼,砚承受伤也不是她的错,再者说,砚承醒来见不到她,还不知道会怎样。
“我找机会吧。”季昊拉下窗帘,准备睡觉,长时间的大手术,加上在飞机上也没有休息好,他现在急需补充睡眠,“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季昊很同情她,“战夫人现在恐怕都不会准你进去砚承名下的所有房子了,你是回宋家,还是住在哪里?”
宋安安默然,她除了战砚承的房子,还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没地方去,”她老实的道,而且,她还没有钱,恐怕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
季昊想了一会儿,砚承的媳妇儿,自然就是他的嫂子,他怎么都得照看着,于是试探性的道,“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离医院挺近的,不然你先住着?”
宋安安有点犹豫,“这样好吗?会不会打扰你?”
“没事没事,等砚承醒来知道我放着你不管,他还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季昊打趣的道,“反正那房子我也不常住,不过你得先收拾收拾才行啊。”
连他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爱的这么要死要活了,全段时间都还是相看两生厌。
宋安安笑得眉眼弯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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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昊报了房子的地址和密码,就挂了电话。
宋安安暂时不能去看他,只能先找个地方落脚,季昊说他可能要住一段时间的院还有他的手。
找到季昊闲置的房子,草草的收拾了一下,给自己下了碗面吃,然后用身上不多的钱去超市买了点生活必需品,她又上网找了找枪伤的病人的饮食问题。
直到晚上的时候,季昊打电话叫她去医院,她立刻披着外套就出去了。r1
季昊扔给她一套护士服,“待会儿我会例行检查,你跟我一起进去,现在战伯母和战爷爷都走了。”
宋安安没有多问就接了过来换上。
季昊一身白大褂,果然如他所说,病房前有四个穿黑色西装的大汉守着,宋安安戴着口罩,推着打针的车,没有人盘问她。
高级病房里。
男人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安静的躺在床上,宋安安拿下自己的口罩,站在他的窗前,望着静静躺着的男人。
“季医生,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宋安安俯下身,纤细的手指落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描绘他英俊得完美的五官和轮廓。
睡着的他没有那股深重的戾气和冷漠,看上去要平和得多。
“大概还得几天吧,你以后可以等晚上的时候过来陪陪他,”等他醒来了,大概也可以解决这对婆媳的矛盾了。
他虽然没有问清楚,但是按照战夫人对安安的态度,估计还不只是为了这次砚承为了救媳妇儿受伤。
但他到底是个局外人,不好过问,还是等砚承醒来再说。
明天才会醒来了好久。
宋安安的手指停在他的眉宇之间,突然轻轻的问道,“季医生他的手可以治好吧?”
季昊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最诚实的答案,“当时战老和战伯母在那里,砚承的手可以痊愈的机会相当低。”
他这么说,已经是看在宋安安眼底的期盼上保守估计了。
“拿筷子写字什么的虽然不是难事,但是如果要拿枪会很困难。”估计就算治愈了,也不会有之前那么灵活。
他就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伤到手腕那里。
“那一枪是他自己打的,”宋安安闷闷的道,低头在他的苍白的俊颜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季昊挑眉睁大眼睛,原来是这样他就说。
他早知道这男人是个情种,但还真没想到他能到这个地步,简直是情种他爹,也不看看自己是干嘛的,手都不要了。
宋安安一直在病房里呆到晚上十二点,她搬了条椅子坐在他的床边,撑着下巴就安静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只有床头点着一盏床头灯,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还有阵阵的百合花香。
战少受伤,秒秒钟都有人来看探望他。
他果然如季昊所说在第四天后醒了过来。
战少扫了一眼守在他床前的一大波人,脸色愈发的沉,模样相当的不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