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真君见此人虽然强横,但并不跋扈,因此也把姿态放得很低:
“不知道友尊姓大名?那小子与白龙王不清不楚,据说是来自玉源星的玄机道宗,具体姓甚名谁却不知晓。”
渺渺真君恨柳旭入骨,却并不知晓他的姓名。
“在下玄天磬,多谢阁下相告。“墨衣男子微微一笑,随即又好似自言自语般嘀咕道:“玉源星的玄机道宗是吧,嘿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去你的老巢蹲守。”
渺渺真君听闻此语,心中亦是一动,暗自忖道:“现在白龙王不知所踪,不死神树还在那小子手中,不如与这家伙联手,去往界内走一遭。”
当下便打了个稽首道:“失礼了!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墨衣侯’玄天磬。贫道与那小贼也有些龃龉,正打算去寻他师门,让他们好生管教管教!”
玄天磬因为喜好墨色着装,且是玄武一族的侯爷,因此得了个绰号‘墨衣侯’。
柳旭融汇了诸般隐身秘术,其中的雷遁更是精妙之极,再者遮掩了先天本源的气息,墨衣男子如何还发现得了。
此人一时也没了办法,也只怪自己大意,没有当场与柳旭争持,反倒让他们跑了出去。
然而柳旭与墨衣男子并不知晓,这一路追与逃,在本来荒凉不堪的血狱之中是如何的耀眼。
白龙王虽然占据血狱九层,名义上是君主,但是他还要受血狱十层的辖制,而且对于这般相当于一个星域的面积,自然难以尽数监察知晓。
柳旭几人飞遁了数个时辰,那速度何等之快,基本已经脱出了白龙王的势力范围。
不过血狱十层之主,弥青天君府中,有一件精妙法宝,是一面六角尖耳的铜镜,唤作照神金瞳镜。
这面镜子就悬挂在弥青天君府的大堂正中,此时许多侍候的仆婢正好奇的盯着镜子。
只见铜镜上正显出一道细微芒线穿梭在血狱九层之中,模糊不清,云气缭绕,然而在这铜镜的妙用之下,诸般云气都纷纷散去。
不过中央却还有一团黑白二色的烟气缭绕,任凭这铜镜上符篆闪烁,却无论如何也驱散不得。
“奇怪,天君这一面宝镜,传闻乃是以古灵六耳猕猴炼就,监听天下,为何这人还有烟气驱散不得,看不见真实面貌?”
弥青天君府中,无论鬼卒还是仆婢,皆赐刘姓。
说话的这个在府中也颇有些地位,相当于世俗府邸中的管家一般,唤作刘云山,眼见那团烟气淡淡,细微如线,却看不穿,望不透,顿时好奇起来。
“可不是!在府中待了这有数百年时光,我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在这宝镜之下不露真容!”
“何事喧哗?”
弥青天君的大弟子唤作夜摩天,此人已有了法身之境,身材修长,大步走了进来,在场几人立时噤声不言,心中惴惴。
“嗯?”
夜摩天见照神金瞳境中那一团隐约的黑白二气,心中也一阵惊讶,待他看到后方与渺渺真君交谈的墨衣男子时,脸上讶容更明显。
“玄武一族的玄天磬?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双手一按,白光涌动,炽烈崩舞,照神金瞳境上光华大涨,涌动如潮,那缕缭绕不散的黑白光芒登时如被沸水浇过的积雪,显露出其掩盖下的真容。
“这小子……”
就见一艘巍峨法船上,站立着一个年轻人,身旁有三位佳人作陪,正自观望远方,其中一个赫然便是白龙王的爱女敖菁公主。
“嗯?怎么是她?我那不成器的徒儿可是一直要纳她为妾的,怎么现在却和其他男子纠缠在一起,这成何体统?”
夜摩天留下一道神识,驻守在宝镜上,法身一顿,如疾电破空,招摇而去。
只留下一干仆婢杂役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穿梭在太虚中的两个人影。
过了好长时间都没看到墨衣男子的遁光,柳旭才放下心来。
如此看来,那人果真是觊觎先天本源的存在,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体,任你奸猾似鬼,还不是喝了道爷的洗脚水吗。
现在终于去了累赘,只觉全身轻松,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不再忙着逃命,而是等着白龙王自洞天内归来,好破开空间壁障,回转玉源星。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玄天磬已经与渺渺真君先他一步,去往天柱山守株待兔去了。
虽说血狱之中荒凉一片,但偶或也有些星光划过,散发出各色光晕,排列成各种古里古怪的模样,暗蕴某种玄机。
“嗯?前方倒是一个好去处……”
韦歆瑶伸手一指,只见在荒凉无比的血狱中,极远处一片星光灿烂,星云缭绕,显现出旺盛的生机。
“快去看看,连我都不知道此处!”
敖菁在向来凄清的血狱中早已寂寞的要死,忽然出现一片灵气馥郁之所,心中也有几分讶然。
神宵法船一震,速度猛然快了几分。
极远处的那块富饶之地,跟现在柳旭之间隔了不知有多远,虽然目可见,实则相隔千山万水。
世俗中尚有言,望山跑死马,有时候纵是肉眼可见,但之间的距离却是空荡杳然,不知千万里。
柳旭加紧催动法船,一片雷光紫气冒出,簌簌抖动,往那片星域疾驰而去。
就听的飓风在紫气之外呜呜作响,急速带起的风旋扑打的雷光紫罩都剧烈摇晃不止,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几人才赶到近前。
入眼乃是一座大山,绿意盎然,仙葩灵芝,瑶草盛放,霞光吞吐,瑞彩垂落,而且其上多水,灵泉汩汩,遍地仙根,古木成林,高大遮天。
“真是个好去处,血狱之中,竟然还有这等胜地……”
一男四女按落身形,但见兔奔鹿走,猿啼虎啸,还有各种灵兽出没,在溪边饮水,驰骋草原,弥漫出无穷生机。read5();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