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七月的动作,树止风息,四周的草丛里响起夏日特有的虫鸣声,乌云散尽,月光如水,四合里,一切如常。
“你怎么来了?”
扶着他的手一抖,七月心惊的发现,她又感受到那种令人心惧的死气,沉沉围绕在他身上。
“咳咳村里停电了,我来看你好不好。”
他不知道,小木屋地处偏角,根本就没通电,七月在这里,只有一盏油灯。
扶着他小心的走着,木架下的镇魂铃依旧在响,七月蹙眉,看了看陈行,难道镇魂铃出毛病了?
看着脸色难看至极的陈行,七月不知该怎么办。她又不是医生,对这种任性的病患实在无能为力。
“我没事,坐一会儿就好。”陈行吃力的说着,垂在身侧的手略有些颤抖。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软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令人,厌恶至极!
“呐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水。”
七月有些局促的出门,今晚,大约是办不成事了。她走出屋门,去收拾被风吹乱的布置。铃声已歇,月光下,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
拣起照片的时候,七月小小的咦了声。
今晚没下雨,可是这照片却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在她指间还在轻轻滴水。油滑的墨彩有些褪色,随着水滴划出浅浅的痕迹。照片上的两人,刘兰兰的脸部明显有个凹印,像是被人用手指头给使劲的摁过似的,比其它地方明显褪色的重些。
七月神色凝重。
镇魂铃没有坏,刚刚的来人,除了陈行,还有其它者。
只是,它为何不显形?为何要祸害这张照片?
举着照片,她向着灯光比了比,这张照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还是,它想说明什么?
毫无头绪。
进了屋里,她将照片放在桌上晾干,随手再拿了个筐子盖上。
陈行的神色已有几分平静,他坐在简陋的木凳上靠着柱子,有些疲惫。
非亲非故,只因为一个停电,就不顾自己的身体,摸黑到这里来看她,这让七月有些感动。
她轻咳了声,有些为难:“那个陈行,我忘了说,这里没有生火,所以,也没有热水。”递出刚从包里翻出的半瓶矿泉水和一瓶雪碧,雪碧还是他买的。
陈行接过矿泉水,抿了一口。
七月有些不自在的又轻咳了声,半瓶水,她喝过的。
随即又想,人家都不介意她的口水,她介意什么。
“你好些了吗?”
“嗯。”
七月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一点多。
“要不,你先去床上睡会儿。明天一早,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上床?”陈行轻声:“那你睡哪儿?”
“我哪里都好。”
“一个大男人,跟你个姑娘抢床铺,似乎很丢身份。”
七月无语,你都病得快倒下了,还有心情在乎这个。
她再次扶起陈行:“别说了,快睡吧,天都快亮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