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3 在你的眼中我看见了灰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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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群居类别的生物,没有人可以单独地活着,也没有人可以一辈子忍受孤独。

    从蜂家的客房起身,苍的神色依旧有些疲倦,昨天和碎蜂队长之间的交锋确实花费了他不少精力,唔,各方面都是。任凭自己披肩的黑发散落着,若是此时有人进来,恐怕看到的便是一种不辨男女的精致。

    桌上竖着镜台,装裱着古典的花纹,这房间内的一切陈设都像是说明了这个家族的古老与保守,不愧是世代守护四枫院家的世族。苍于心中叹息着,当他半强迫半诱导地令自己获得了碎蜂的信任之后,她也和他讲述了关于她和夜一师父之间的过去。

    孤独的人需要倾听者,而保守的孤独之人更需要自己能够信任的倾听者,很多时候,秘密就是从此处得来。

    面对这明亮的镜台,苍注视着其中反射出的容颜,然后后知后觉地发觉,原来自己的容貌已经发生了一些细微却深刻的改变。他变得越来越像陆璃了。

    弯月的眉梢,澄澈而动人的眼眸,泛着油光的稚嫩的唇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他越来越像她了,万一哪一天对着镜中的自己,他爱上了自己怎么办?

    陆璃啊,你到底何时才能给我回应呢?或者说,这就是你所给予我的回应?

    爱一个人的话,就要将他变成自己的模样?

    素手执梳,苍对着镜子将自己散落额角的碎发一一梳理整齐,像是他曾经臆想过的,自己要为陆璃做的那些事。晨起梳妆,理顺每一缕不安分的调皮的长发,然后对着镜中的那个人,不厌其烦地欣赏着那张自己所爱的容颜。

    然后按着眉笔,用心疼的目光叹息着“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的诗句,给她梳理眉目间敛聚的不怨自哀的忧愁,看着她也一并心疼,然后看着她一并暖心的笑。

    然后,然后就是一堆不可描述的事情。

    苦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角,对于自己这份痴心,苍也是开始有些头疼了。虽然男人变态一点也没有什么错,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真的想成为一个变态啊。

    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妆容,苍叹息地打量着被银链锁在腰间的斩魄刀,然后猛然推开分割室内外的障子,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和碎蜂队长告别。

    “飞鸟君!”

    如果说这是巧合的话,苍一定不信,在当初那个喜欢尾行穿花衣的怪蜀黍一脸惊喜,像是不期而至的偶遇一样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苍心中有一句话按捺不住,几乎要喷薄。

    商人有三件货,不知当桨不当桨?

    “嗯,喜欢穿花衣的变态队长,你好啊!”苍笑容满面地和对方打着招呼,如果忽略掉他话里面的内容,这应该是十分欢乐日常的一幕,嗯,对话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

    “看来飞鸟君对我,有着很严重的误解呢。”穿着粉色花衣的变态队长大叔似乎有些头疼,但是生性豁达的他似乎并不在意苍话语中的恶意,或者说他也知道那不过仅仅是恶意而已,他早就习惯了的。

    “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误解,队长会议那么严肃的场合,变态队长都穿着粉色的花衣参加,要么就是别的队长对于您的变态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要么就是他们已经对您的变态行为熟视无睹了,您觉得哪个比较合适呢?”

    “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被彻底当成了变态的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无奈地叹息,然后不顾苍惊诧的目光,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呐,算了吧,男子汉自然就要用男子汉的方式了解对方,来吧,飞鸟君,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庆祝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静灵庭,居酒屋。

    “所以说,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趴在对角的吧台上,苍对于身旁自顾自饮酒的变态大叔无力反驳。虽然灵魂状态,也并不会分为什么成年与未成年,但是这也太过违和了吧。为什么你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拉扯着一个少年来喝酒啊,变态大叔!

    “当然了,我可是看见了你是从小碎蜂的家里走出来的,难道你什么也没有做吗?”变态大叔微醺的脸上带着某种腐朽和玩味的笑容,那笑容似乎代表着某种男性都懂的意思。

    简而言之,就是变态!

    “我觉得,如果你这话被我家碎蜂队长听到了,你肯定会死的很难看。”就算是苍,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大叔,也着实是没有什么办法,他只能无奈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了,我可是已经有主的人了。碎蜂队长虽然看起来很好欺负也很可爱的样子,但是不是我的菜啊!”

    “那有什么关系,男人不就应该及时行乐嘛。如果喜欢了,就不要等待她溜走,时间可是从来都不会给人再来的机会呢!”畅快笑着的京乐春水以一种过来的姿态传授着经验,他倒是不怎么好奇飞鸟与碎蜂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八卦只是饮酒的佐料,真正能够勾引人心神的还是醇厚醉人的美酒啊!

    “哟,京乐队长,你来的挺早的嘛!”

    一只手按在了苍的肩上,那位朝着穿花衣的京乐队长打招呼的死神,顺着京乐的视线望向了一边的苍,然后露出了美艳的笑容:“好漂亮的小哥,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姐姐叫做松本乱菊哦。”

    果然是一朵艳丽的大波斯菊,苍在心中吐槽着,金发大洋马?这世界的画风还真是奇特,这么犯规的胸肯定不是亚洲人的范畴了吧,中欧混血?看着对方略带魅惑的艳丽笑容,苍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回应道:“我叫飞鸟苍,二番队队士。”

    “京乐队长的交友越发广泛了嘛,竟然能够带着碎蜂队长的属下过来喝酒,真是厉害呢。”将微醺的京乐春水往旁边推了推,松本乱菊靠着苍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显然对于苍的容貌很感兴趣,好不容易来了新面孔,不调戏一下怎么能够叫做成熟的大姐姐。

    “等等,你说你叫飞鸟苍,难道你就是二番队的那个飞鸟苍?”乱菊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虽然一个二番队的队士并不出名,但是如果对方导致了总队长召开了队长会议,然后集体审讯过了,还无罪释放了的,那么就一定很出名了。起码作为十番队副队长的松本乱菊,一定不会不知道。

    “二番队好像就我一个叫做飞鸟苍,那应该就是我了。”苍显然也明白了对方指的是什么,毫不犹豫地坦率地承认了。他的本意就是将自己放在光明之中,自然越多人知晓越好,这并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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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厉害呐,要不是小白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呢。竟然能够在总队长的审讯面前面不改色,全身而退。少年,你有成为队长的资质啊!”开朗的乱菊,冲着苍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显然这位艳丽的大姐姐很欣赏面前的苍的勇气。

    但是苍只是微笑,却没有对于这称赞有什么回应。或许是他的错觉,他眼前的这位金发美人,虽然有着出众的样貌,开朗热情的性格,但是从她的眼睛里面,苍却看见了一只不断哀鸣着的悲伤的灰猫。

    那种哀伤,映衬着某种莫名的残缺感,仿佛原来完整的东西已经成为了缺憾,永远地失去了圆满的可能。失去的东西,已经再也找不回来了。

    大抵把这沉默当成了少年的羞涩,乱菊更加地热情了,揽着苍的肩膀就要给他灌酒,然后絮絮叨叨地在他耳边大呼小叫着。

    “我跟你说啊,小白那个家伙冷冰冰,完全没有飞鸟你这么可爱呢。”

    “你问小白是谁,我们队长啊!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虽然被称为尸魂界几百年才出一个的少年天才,而且觉醒的还是尸魂界冰系最强斩魄刀,但是一点都不好玩呢。”

    “明明就是个小正太,却每天都冷着脸,看不到一点笑容。不是工作,就是工作,完全不给人空闲的时间。”

    “明明大姐姐我啊,这么漂亮,每天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真是不可爱。”

    “你要知道大姐姐我,每天工作也是很累的啊,还要买衣服,还要逛街,还要找人喝酒。大姐姐每天也有很多事情的,那个家伙就知道把工作交给我,真没意思。”

    “我跟你说啊,为了报复那个家伙,我可是把一大半的经费都买了酒,还就藏在队长室里。哼,就是要气死他,谁让他这么不可爱的!”

    这些话听得苍满头冷汗,他也是心里暗自为那个日番谷冬狮郎默默祈祷,希望他不要身边这个大型不可处理的麻烦气死的比较好。相比之下,自家碎蜂队长有他这样的队士究竟是积攒了多少辈子的福分呢。

    看着身边两个莫名拉着自己喝酒,结果醉的比自己还快的颓废嚣张的大人,苍也是无奈地笑了笑,自顾自地端起酒碗,慢慢地品尝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