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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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面无口的白色面具,没了心的丑陋躯体,这是最初的虚的形态,也是虚的基本形态。它们已死去多时,只剩下怨恨在苦苦挣扎,想要毁灭,想要吞噬,一切还存在的温暖。这样丑陋的存在,就是虚。

    “我知道温暖这种东西多么可贵,但是肆意妄为地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行为,我不会饶恕!”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怀着厌憎的心情,白苍握紧了自己的刀,他迎风疾驰,化作了审判的雷光。

    对方灵压很低,而且被高阶缚道绑住,没有丝毫动弹的余地。第一次面对虚这样的对手,白苍不会轻敌,他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出刀!意料之中的干脆利落。一直注视着白色面具消散,白苍才收刀回鞘,轻舒了一口气。

    战斗是为了什么?斩杀敌人?保护自己?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仅仅知道自己还没有应该死去的理由。

    所以一切困惑都不是困惑,只要把活着的理由寄托在别人身上,那么就永远不会缺乏前进的动力了吧。

    白苍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缚道用得不错,只不过对这么弱的虚,真是太浪费了呀!报上你的名字,来一次一对一的厮杀吧。”

    耀眼的光头让白苍有些烦躁,他平举着自己的刀,很认真的说道:“我的刀并不喜欢厮杀,那种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的小鬼都像你这么嚣张吗?我可是好不容易地提起了战斗的兴致,别这么随便就让我失望啊!”

    对方不愿放弃,缓慢地拔出了斩魄刀,一手持刀,一手持鞘,严阵以待。

    “战斗狂啊!好麻烦,好麻烦。”白苍摇头嘟囔着,接住迅速调动灵压,念诵灵言,“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铁砂之壁僧形之塔灼铁荧荧因其坚决终至无声,缚道之七十五,五柱铁贯。”

    一次性将自己的灵压消耗了大半,白苍才发现高级缚道的威力和消耗果然是成正比的,七十五号的缚道不吟唱灵言根本就释放不出来。

    看了看被紧紧锁在又黑又粗的铁柱之下的光头,白苍蹲下,用刀柄敲了敲,然后问道:“呐,战斗狂,你叫啥?”

    “混蛋啊,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无奈地叹了口气,白苍起身掏了掏耳朵,转身向静灵庭的方向走去。他现在明白了,果然战斗狂这种东西都是难以理解的。

    “别跑啊!你个混蛋,我班目一角发誓,一定会找你讨回这个耻辱啊!给我回来,混蛋!”

    无视了背后的叫嚣,白苍大概了解了所谓护廷十三番队的基本实力。那个臂章显示是十一番队的光头,虽然灵压很强,但是依旧是个没脑子的笨蛋。

    依照自己现在的实力,虽然不能解放斩魄刀,但排进护廷十三番队前五位的席官应该是不成问题。

    不过这么早就将自己暴露在太多人的视线中,总觉得实在是不符合自己的性格。而且,专精鬼道和瞬步面对那些杂兵有很大优势,但是弱点太明显太容易被人克制了。

    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一不留神就和一个疾驰而来的东西迎面相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柔软!白苍咽下了胃里的翻涌,伸出左手将怀里的东西拎起来。

    好萌好萌的一只粉色萝莉!

    强行克制住自己邪恶念头,他想要问问这只萝莉的来历。可是还没开口,就被数柄残破不堪的太刀给打断了,那些攻击都冲着要害。

    “破道之四,白雷!”

    持刀的右手将粉毛萝莉揽在怀里,左手笔直如枪,一阵雷光爆射之后,终于稳住了愈发混乱的局势。

    看着地上那些瘫到一地的杂兵,白苍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满脑子热血的笨蛋吗。把怀里的粉毛萝莉放了下来,白苍一脸温柔地问道:“告诉大哥哥,这些人为什么会追你啊?”

    可是没等白苍将这个造型摆完,他的身后就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给笼罩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凶恶的猛兽给盯住了,随时有可能被吞食。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危机感,白苍则是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立即松掉了面前的粉毛萝莉,拔腿就跑。

    刚才放下粉毛萝莉的那一瞬,他就已经看清了萝莉左臂上的那个象征着副队长的臂章,不管怎么说,他的处境现在绝对要比那只萝莉可怜得多。

    “是你拐跑了八千流?那么,来厮杀吧。”野兽的笑容狂野而狰狞,却透漏着某种带着狡黠的快意。

    对啊,对于所谓的野兽而言,能够让他察觉到快意的,恐怕也只有一场又一场贴近生命的真实却从无止境的厮杀了吧。可是苍必须爱惜自己的性命,他不愿意,也不想在此刻与别人厮杀。他的命,不属于自己,而属于另一个人。

    “我没空。”淡然地将身旁的粉毛萝莉推给那个面目狰狞的野兽,苍只是叹息,“会有机会的。”

    野兽默然,而后却无比狰狞地笑着,“我等着你,我们是一样的人。”

    “小剑很高兴呢,一定要遵守诺言啊!”粉毛萝莉看了看自己队长,然后笑嘻嘻地对着那个淡漠远去的身影高声喊着,满载期待和喜悦。

    所谓真实的生命,在于血与肉的厮杀么?苍离去的身影头也不回,只是用力地做出告别的挥手,然后朝着自己的归属继续前行。

    他是二番队的属下,自然要去二番队报道,这是获得资格的义务,也是对于那个男人承诺的责任。

    所谓的责任是什么,苍并不清楚,他也不曾清楚过,否则他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抛下一切,选择了离开。可是当离开之后,他手中的,自己所爱之人的灵魂,却让他感受了什么叫做责任。

    那是一种挣脱不了,摆脱不掉的束缚,每时每刻你都会想着念着,就仿佛一道无形却始终不变的枷锁。他必须要拯救她,至于为什么,或许只是因为他爱着她,毫无道理的爱。

    或许这份爱是幼稚的,是不理性的,可是终究是他自己凭借心意所做出的决定,任何人无权驳斥,任何人也无权看轻他的偏执。

    漫步在静灵庭内部的街道楼阁,苍并没有发现有多少人能够像他一样在此处悠闲地漫步。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计奔波,

    他们或是叫卖货物,或是四处巡逻,虽然散漫,却也尽然有序。

    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所谓的生活,苍无所谓地笑笑,然后却被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所阻挡,然后被审视。

    这股审视的目光转瞬而逝,并没有在苍的身上停留太久,或许是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或许是因为十一番队勇猛豪爽的氛围,对方只是按着自己的斩魄刀,没有出鞘砍他的打算。可是那股遮蔽了阳光的压迫感却从未消减过,苍的眼神虽然不曾动摇,却感受了那种无形的压迫。

    对方的身材高大得像一堵无比坚硬的墙,苍的个头甚至都不及他的胸膛,只能够抬头仰望着对方坚硬冷峻的面目,和那面目之上遮住双眼漆黑墨镜以及不苟言笑的八字胡。

    “你是谁?为什么没有佩戴番队的队花?”冰冷且生硬的质问,这是作为十一番队的强硬态度,虽然正在履行剿灭乱入的大虚的任务,虽然队长已经迷路不知所踪,可是这个冰冷高大的男人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别的番队的新人纠正疏漏与过错。

    这是男人的职责!

    “二番队麾下鹧鸪,正要前往队舍领取袖章。”苍坦然地回答,并没有被对方的语气所威慑,虽然不曾做过特务,但是现在身为隐秘机动,他还是选择了回答那个男人给予自己的代号,而不是自己真实的姓名。

    “隐秘机动?那么失礼了。不过我要给你一句忠告,十一番队正在围剿乱入的大虚,小心,别被误伤。”冰冷的男人从来都有一颗火热的心,不曾从苍的表情之中看出什么破绽,那个起了疑心的男人终究还是放下了自己的疑惑,准备继续去支援自家队长了。只不过临走之时,还是处于某种担心,给了这个看上去并不平凡的新人一个寻常的忠告。

    看着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苍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像是感慨某种温暖和善良。相比于原来的那个世界,这里确确实实要显得温暖许多了,也很容易让人懈怠了。

    “护庭十三番吗?还不错的样子。”

    即将去报到的苍喃喃着,他可不信那个将自己划归为属下的男人会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向上报备,那么既然二番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他所谓的报道,其实也是将被动化作主动的行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在别人眼中,都会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确立一个最明确的身份。哪怕,这会很危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