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赵阔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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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吹拂着林中的竹树叶沙沙作响,紫竹山这个既隐秘又幽深的山林深处,偶尔能看到一两只兔子为了觅食而蹦来蹦去的身影,野猪的哼哼声不时的响起,河边那处长满细密芦苇的大片沼泽,几只虎爪的印记却清晰可见,若是到了漆黑的傍晚,一片绿荧荧的光点闪烁着,那是贪婪嗜血的狼群在寻找着猎物,若是普通猎人还真没有胆量涉足深林中去狩猎,入秋九月天气稍歇微凉,让本就渺无人烟的山林更多添了几分寂静。

    然而在紫竹林深处一条金银透澈的小溪旁,却有一户人家安居在此,多年来倒是过得安详,山外资深的猎户若是打猎路过此处,也多会绕路而行,毕竟能在此处居住如此长久,定非等闲之辈,这世代为猎的老猎人们又岂敢打扰。

    “娘,爹爹去打猎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归来,浅儿都饿了,浅儿想吃烤兔肉。”

    一个小姑娘长着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闪一闪,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适着聪明伶俐的神色,倒是生的可爱。

    还在门口弓着后腿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睡着了的那条大黑狗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也是从睡梦中惊得站了起来呲着牙做出嗡嗡声四处张望,望到是自己家的小女主人,又轻轻的摇了摇尾巴,趴下闭上了双眼。

    欧阳雪抬起那双纤细雪白的双手,溺爱的抚摸着赵陌紫的额头,若有所思的望向前方的山林,眼神之中也不禁有一丝担忧,每次相公外出打猎,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就早早归来,如今已过了中午,可相公却迟迟不能归来。

    想到当今皇帝为了坐稳王位,一心想要铲除为皇室建立丰功伟业的夫君,若不是那日那狗皇帝以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来要挟夫君,夫君又怎会肯将这万千江山交给这荒淫无道的皇弟,为了不让天下人过生灵涂炭的日子,夫君还是被逼迫上朝对着文武百官发誓从此归隐山林并交出可以号令军队的虎符,发誓再不过问政事。

    一家人在这山林中生活的虽然祥和,可是这么些年来自己仍整日提心吊胆,还是担心有一天安详的日子会被打破。

    “凡儿,打早上你父亲打猎后你就开始练武,这都一上午过去了,也饿了吧,快停下歇会儿喝口水来,后屋还有一块前日剩下的野猪肉,本来打算腌制了它,可这等你父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娘还是先用它给你们做点饭来吃!”

    说话之人是一个月貌花容年仅三十有于的姿色女子,如今穿着粗衣寸步,那白皙的手轻轻掀开也微微显现出茧子来,不过仍掩盖不住她的貌美容颜,若是放在天下众多女子当中依然会一貌倾城。

    不远处的一棵根深叶茂的百年老树下正半蹲着一个汗流浃背的十五六岁男孩在刻苦练功,一副修长的身体强壮程度却是坎比寻常青年,一手寸拳挥舞显得沉着有力,十五六岁的身体却能撼动这棵连寻常人都无法撼动的百年老树,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让本就有些英俊的面孔更多了一丝沉稳。

    心细的赵陌凡刚刚也听到妹妹说的话,父亲今日出去还没有归来自己也有些担心,修练起来倒也有些心不在焉。缓缓收回了双拳,深吸一口气道:“娘,凡儿还不饿,爹爹武功精深,想必应该不会出什么危险,娘先不要担心。怕是爹爹碰到了些奇珍异兽想要捉回才拖延这么久,爹爹曾经带凡儿去过他打猎的那片地区,爹爹传授给凡儿的碧血剑法凡儿也已经练到第八层了,不如让凡儿前去看看,若是遇到什么情况倒是也能给爹爹做照应。”

    “哎!也好,娘这颗心还是放心不下你爹,你爹爹打猎的地区危险应该不大,若是那片地区没有遇见父亲你就赶快回来,切记万万不可再深入。”

    “凡儿明白,请娘放心就是,浅儿你要在家好好听娘的话,莫要到处乱跑了。”赵陌凡装出一副训诫的表情说道。

    “略!略!略!”

    妹妹冲着赵陌凡摆出一副调皮的鬼脸后跑到了母亲的身后躲了起来。欧阳雪望着这俩疼爱的孩子,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娘,凡儿走了。”

    “等等,这把碧血剑你带着!”

    欧阳雪赶忙跑进屋中取出了夫君最为珍贵的那柄满身通红的碧血剑递到儿子手中。

    “道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欧阳雪还是不放心的嘱咐着。

    望着赵陌凡远去的身影欧阳雪心中的担心也愈发的强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内心竟是这么不安。阿阔,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娘,快去给浅儿做饭吧!你听听浅儿的肚子都叫唤上了,赵陌紫抬起欧阳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委屈的瞧着欧阳雪。”从身后紧紧抱着欧阳雪腰间的赵陌紫哀求的说道。

    “好好好娘这就做,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就知道调皮,也不知道你随我和你爹的哪一点。”欧阳雪抬起手轻轻点了一下赵陌紫的额头温柔的说道。

    “哇!哇!哇!”

    走了一段路程的赵陌凡突然望到远处的天空中盘旋着数只乌鸦,那不正是父亲打猎的地方吗?一丝不祥的预感在赵陌凡心里油然而生,不由得加快步伐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而赵陌凡和母亲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父亲和夫君正被一群人追杀,一滴滴汗滴从脸颊落下,那嘴唇也有些苍白,一边逃一边不断的回头向后望去,本可以逃脱的他为了不暴露自己家的住处,保护自己的妻儿,还是选择朝着那处没有出口的山涧逃去,这一逃倒是给了追杀自己的人机会。

    半个时辰后,山涧口一道万丈悬崖前,早已布满鲜血伤痕累累的赵阔持着一柄玄石宝剑静静地垂手而立,叫人不敢逼的双眼藐视着骑马包围自己的众人,被这曾经以杀神著称的王爷双目怒目圆睁瞪着众多黑衣人,尽管人数众多,但黑衣人每个人的心中都还是有些打颤,这时突然传出的一道声音倒是提了众黑衣人的士气。

    “大胆赵阔,碧血剑没在手,你还不束手就擒!赶快说出老皇帝临终前留下的密旨藏在哪里,当今圣上还能开恩饶你不死。”

    天空中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入众人口中,那声音的爆发力不逊于少林绝门狮子吼,只见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发聩,一个个都捂住了双耳,而功力不深的就算捂住双耳也被震得耳鼻冒血。不到半刻功夫一台冠盖云集的华丽轿子被几名轻功非凡的大内高手抬到面前,从内伸出一只纤细白的不健康

    的手掀开帘门,一名身穿锦绸华缎的阴柔男子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抬出一只没等落地的脚,那脚下厚厚的一层落叶就瞬间化作粉末烟消云散。

    “是你,东厂总督杨朝生,没想到,先皇生前最信任的人如今竟然会背叛他,杨朝生,你难道不感觉愧对先皇吗?”

    赵阔那双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杨朝生,更不相信那几乎不会武功的人在父皇逝世后竟功力如此了得。

    只是被换做杨朝生的那名阴柔男子也不回应赵阔,伸出一只手轻柔的接过一旁伺候自己的太监递过来的那柄禅香玉扇,唰的一声打了开来,用力一掀一道真气如一阵强风般瞬间卷起周围的沙土,又一掀向着赵阔的方向扇了过去,看似漫天狂沙飞舞,实则狂杀中包裹着那一丝深厚的真气向着赵阔袭来。

    赵阔见状急忙使出碧血剑法第十式,碧血抚云,剑气挥舞如羿射九日落行云流水般将袭来的那道真气顺着剑尖的方向逆转又向着阴柔男子方向以极浑厚内力迸发,出极精妙招术,连连相扣,让人寻不到半分破绽。

    这碧血剑法融入了万千道家的精华,碧血剑法第十式,剑气在空气中不断的越积越多,宛如太极八卦阵借力发力,又宛如四两拨千斤之势朝着阴柔男子袭去。

    只见那一道道的真气都向着自己袭来让自己无法躲避,阴柔男子想都没想赶忙挥出自己那柄从不离身的禅香玉扇挡住了那道道剑气,只是剑气被挡住了,自己这柄宝扇倒也是废了,散落在地上。

    “哼!碧血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没有碧血剑,杂家倒要看看你这碧血剑法能使出几分功力来,接杂家一掌,化骨绵掌。”阴柔男子施展变幻莫测的手法,一双苍白的手早已变得乌黑,手脖间露出来的袖袍不知什么时候竟化为灰烬,一股犹如毁天灭威力般的功力从阴柔男子的掌心中迸出。

    这赵阔的武功和自己也不分伯仲来回了十多招,被碧血剑法连连击退的阴柔男子终于还是开口了。

    伸出一道强劲的掌力带动着周围的空气向着赵阔袭来。赵阔伸出那柄银质宝剑硬的接住了迎面而来的那一深厚的掌力,只是自己也没有想到,那掌力如此深厚令自己也被掌风震退了十步有余,嘴角间也是被震得溢出一口鲜血淌在嘴角边。

    看来自己这十年来武功的确退步了,受了内伤的赵阔颇有些苦楚的苦笑一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赵阔,杂家不像你看不清当下时局,老皇帝逝世前这掌管百万军队的虎符就早已归五皇子所得,如今五皇子登机你还想要谋反,难道你真以为仅凭一道密旨就能扭转时局吗?还是说和你联手如今自身难保的镇北大将军六王爷,实话告诉你,你和你六王爷密谋之事皇帝早已耳闻,为了计划万无一失才叫你多活这么久,这次皇帝派六王爷南下出征,目的就是让他这次有去无回,至于你,识相就赶快交出密旨。”

    东厂厂督杨朝生低下头不断的抚摸着脖颈处那由自己练得至阴功法化骨绵掌而变得全部发白的头发阴声说道。

    “密旨没在我手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本王早已归隐山林十多年,不再过问半分江湖事物,他赵寻仍却不肯放过我,难道真要将他这几个曾经的皇兄赶尽杀绝!”

    “不过问江湖事物,十余年间卧薪尝胆你倒是沉得住气,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若是碧血剑在手,杂家虽练得化骨绵掌但也俱你三分,可谁叫你自恃武功高强竟将碧血剑留在家中。

    况且你的妻儿呢?想必我们的人现在已经到达你林中住所了,你若是顾及你的妻儿就乖乖说出密旨下落,杂家若是高兴兴许能放过他们,若是迟了些他们入了我们东厂的大门,能活着出来可就难喽!”

    东厂厂督杨朝生施展一手了得轻功踏空而行飘忽若神没有半分痕迹瞬间便来到赵阔身前停下脚步,用一副威胁的语气居高临下的说道。

    “你!卑鄙小人。”赵阔伸出那早已经沾满了鲜血的宝剑指着东厂总督杨朝生愤怒的叫道。

    “早就听闻三王爷您一手碧血剑法出神入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十年前,你的碧血剑法十三式就已炉火存青,十年过去了,就算没有碧血剑在手但相信您要是想跑杂家要想要拦下你也说不定要身受重伤,不过你要是跑了你妻儿杂家可就保不准什么情况了。“

    “我可以说出密旨的下落,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我请你放了我妻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在我家书房里第三个格子上有一个花瓶,那是道机关,你将花瓶逆着方向旋转两圈,就出现一个暗格,暗格里便有你想要的东西。”

    赵阔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宝刀,低着头半跪在了地上,彻底颓废了。这一刻,赵阔知道,自己和六弟这些年来苦心孤诣的计划泡汤了,皇位之争,到底是五弟赢了。

    “哈哈!赵阔,其实皇帝派杂家前来时曾嘱咐杂家,对你们这叛逆之人,定当诛杀,至于你的妻儿,你认为杂家会让他们多年后来找杂家寻仇来吗!”杨朝生被几名太监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进入了轿内收回了双脚后缓缓的道。

    “你!噗!”接了杨朝生一掌的赵阔本就被化骨绵掌的内力所伤,一直在强行支撑着身体,如今听到杨朝生说的话更是愤怒的及雪攻心,伸出一只手住着地下虚弱的支撑着颤抖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赵阔你万万没有想到吧,你要烧毁的碧血剑法剑谱也早就在我的手上。离开了碧血剑,你还有何嚣张的资本,杀了他!”

    东厂厂督杨朝生一声令下一名剑法颇快的黑衣人瞬间举起锋芒逼人的刀剑刺向了赵阔的心脏。”

    只是到最后赵阔也不相信,自己最最信任的六弟竟没有将碧血剑法给烧毁。想到那日和六弟被判军围剿,自己为了给六弟逃生时间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引诱叛军追杀,而那本碧血剑法剑谱为了免遭奸人惦记自己更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六弟一定要将其销毁。

    “时间紧急,我们快去寻找碧血剑和密旨,这赵阔活不了几时了,就让他在这被这野外的豺狼叼走吧!”杨朝生打开窗帘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赵阔嘲讽的说道。

    “碧血剑,若是凭证杂家的化骨绵掌,再练得碧血剑法,试问天下还有谁人可挡杂家的步伐,哈哈哈哈!。”那久不停息的声音在这林中格外刺耳,方圆公里的鸟儿都被惊得向远处飞去。

    “驾驾驾!”马

    蹄践踏着土地带出阵阵灰尘在空气中浮荡着慢慢的飘散,一台华丽的轿子在最前方林中灵活的灵动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