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如今上山已有三年,也是时候下山了。”吕岳品着桌案上的香茗,淡淡的说道。
“什么?”“师傅,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为何要赶我们下山,如果是,您说出来,弟子一定改。”
孙武与李悝同时大惊失色,对于吕岳的这番言论颇为吃惊,不由得顾不得弟子礼仪,开口说道。
“你们都很好,平日里的表现都极佳,怎么会有做错的地方,只是,雏鹰终究要离开雄鹰的庇护,才能更好的翱翔在这片天空,邙山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这片天下还需要你们去大展拳脚呢。”吕岳徐徐的说道,似乎再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李悝似乎还想在说些什么,但话却一直堵在自己的喉咙,怎么都说不出来。
“弟子感觉现在学识还不够牢固,还请师傅怜悯,让我再在这邙山待上些许时日,能够让我在聆听几日师尊的教诲。”孙武知道吕岳的决定是绝不可能收回的,所以只能如此,能拖多久便拖多久,起码尽一下弟子应尽的孝道。
“好了,莫要做这般小女儿姿态,你等学识如何我这个做师傅的又怎么会不清楚,该学的你们都已经学了,如今缺乏的只是一些实践罢了,你们又何苦荒废这大好的时光来陪伴我这个糟老头子呢,须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师已经陪你们走完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则需要你们自己去走了。”
吕岳佯装怒状,对着孙武与李悝说道,只不过他们二人却是一动都不动,依旧沉寂在离山的悲哀中。
“好了,你们也切莫悲伤,虽说你们在我门下修行了三年,但是这最后的下山考校还是需要的,记住了,若是不能通过这场考校,日后便不能说我是你等的师尊,我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弟子,若是不慎泄露了嘴,那就算是穷尽三界六道,我也会亲自出手,追回我教给你们的一身所学。”
吕岳声如洪钟,震击着他们二人的心灵。
“这,,弟子定当全力以赴。”李悝与孙武同时回答道,暂时的压下了自己心底的悲伤。
原本他们二人认为这场下山考校是他们最后留下的机会,就算能通过,也会故意选择失败,没曾想,吕岳竟然会下此狠招。
要知道吕岳这三年来对他们倾心教导,现如今吕岳已然成为了他们心底最尊敬的人,若是失去了吕岳的认可,那他们这些年来所学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失去吕岳的认可,他们二人决定一定要通过这场考校,同时也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一场战斗,此去经年,若是再想见面,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而且最坏的场面便是在战场上刀兵相见,他们二人到了那时真的能对对方下得去手么?
“好了,你等先下去吧,好好准备明日的考校,希望你们二人能尽展所学,毕竟你二人虽是同门,也是对手。”吕岳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李悝与孙武起身作揖,朝着门外走去了。
“呵呵,这两个小家伙可都是不错的好苗子,你真的忍心就这般放他们下山去么?”云霄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带着丝丝的轻灵与飘渺的味道。
“忍心又如何?不忍心又如何?他们二人终究有自己的道路,我这个做老师的又怎么能去阻碍他们未来的发展呢。”
吕岳的声音不在老态龙钟,而是恢复了往日的常态,放下自己手中的香茗,对着空气说道。
“这茶却是不错,入口甘甜,带着丝丝清香,然后还有春雨的气息,颇具道蕴,至于这最后的苦涩滋味更是充满了人生百态,着实算得上是珍品。”
云霄现出身形,拿起了刚刚吕岳放在桌案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颇为赞赏的说道。
对于这样的情况吕岳可以说是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云霄这次寻来之后,就越发的跳脱了,完全不复往日的矜持。
“师妹,你如今待字闺阁,这般行为却是颇为不雅,被他人知晓了,恐怕会对你的声誉造成问题。”吕岳一脸正色的说道。
“呵呵,既然如此不是更好么,少了那些个烦心的人,想来师兄也不会介意,毕竟师兄这般只是一心追到大道的人物是不会被这些琐事所扰的,不是么。”云霄的话中带着一些莫名的意味,似乎是幽怨,又似乎是嘲弄。
对于吕岳如今少见的窘态,云霄还是喜闻乐见的,自从云霄来了这里之后就赖着不走了,虽然平时没什么,李悝与孙武也不得见,不过对于茕玉来说还是时常能够见到的。
甚至于云霄对于茕玉这丫头十分喜爱,背地里还给茕玉换了一套功法,让其修炼进境比之李悝与孙武更快。
可想而知暗地里不知给了茕玉多少的便利,不过就算如此,吕岳也是听之任之,放任不管。
云霄的小动作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当初的茕玉因为云霄而练气悟道,现如今能更上一层楼亦是如此。
云霄看着吕岳恢复了常态,不在受自己的调戏,也觉得继续待在这里没什么意思,索性就离开了吕岳的木屋,寻茕玉去了,她们这些女孩子似乎总是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题。
李悝与孙武休息的木屋内,这两人都没有入眠,今日发生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多了,不过十八岁的青年,又如何能够平复得下自己的心情呢。
看着窗外的星空,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他们的眼神从迷茫渐渐的变得坚定了起来。
此刻的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明日的考校决不能输,绝对不能被吕岳踢出门墙,这便是他们如今所能做到最好的能够报答恩师事情了。
也不知他们离家的这三年,这世上又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不过待到他们出山的时候,这天下一定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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