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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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禁有些哀怨地想,既然不良于行,干嘛不插根导尿管算了,大半夜的让她一个小姑娘扶一个大男人去上厕所,还在厕所门口等这么久算怎么回事啊?

    伺候去,就得伺候回来,当景昕扶着安全落床后,累的气喘吁吁,没想到这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倒是很有份量,差点没压死她。

    景昕摸了摸自己差点被压塌的肩膀,蔫蔫地把那粒张主任特地交代的安眠药放在床头:“呶,药给你,赶紧吃了睡觉吧,熬夜不好。”

    “都说了不需要!”

    语气真凶,景昕撇撇嘴,只好把药放在了床头桌上:“药给你放这里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回去哪里?”

    “值班室啊,太晚了,我不敢回去宿舍了。”

    的神情缓了缓,居然笑问:“为什么不敢回去,是怕鬼,还是怕黑?”

    景昕没好意思说自己是两者都怕,弱弱地答:“当然是怕鬼啦”

    话音未落,久违的第二次切换电路也开始了,窗外的天幕晦暗无光,整个世界好像是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泥沼,霎那间的惊恐让人窒息,景昕觉得自己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一片手足无措间也失去了全数理智,直到世界再次恢复光明,她才惊觉自己狼狈到了极点。

    她,居然扑进了的怀里,还紧紧地抓紧了胸前的衣服!

    医院的病员服向来以单薄著称,而她抓的又比较重,所以,其实最后被她抓在手里的,是某人胸前的咳,只不过是含蓄地隔了一层薄薄的衣衫而已。

    景昕的脸,唰的红了,又羞又恐。

    景昕赶紧从他怀里爬出来,恨不能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不过这单间里显然是没有地洞的,她只能缩到角落里,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显然没有她的慌乱,甚至连语气都没有一丝波动:“看来还是怕黑,今晚就留下来吧。”

    景昕想都没想就摇头:“不”用。

    “权当为了替柳师傅照顾我吧。”打断她,默默拿起了手机发短信,“算刚刚被你非礼那一下的补偿。”

    景昕脸都黑了,这算威逼利诱吗,可是为什么她偏偏没有听到一个威胁的字眼?

    可是如果她再说一个不字,明天会不会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她差点非礼了这个的囧事?

    看着那不容置喙的表情,景昕深深的觉得,自己好心替姜老师送药的善举就是一个错误。

    病房就是的待遇,病床又大又舒服不说,连陪护的床都比她宿舍的小狗窝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景昕躺在床上已经超过半小时,仍旧没有一丝睡意。

    病房里开了地灯,微弱的光亮并不影响入睡,只是身旁咫尺之距的另一张床上,一个男人呼吸均匀的影响力不容忽视。

    “睡不着?”

    吓!景昕睁眼一看,原来是大人物在跟她说话。

    大概是她动来动去的吵着了,景昕觉得很不好意思,立马爬了起来:“要不我还是回去值班室吧,在这里会打扰你休息的。”

    “不怕鬼了?”

    “值班室又没鬼喽。”

    “那你晚上叫什么?”

    “啊?”

    “第一次停电的时候。”

    好吧,原来是那次,不过明明隔了好几个房间呢,到底是怎么听到的啊?听觉真是堪比犬科那啥。

    景昕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听到了啊?不好意思,嗓门有点大。”

    “有人吓唬你?”

    景昕赶紧摆手:“不是不是,就是突然停电被吓了一跳,不关别人的事。”

    也没再追问:“那还是留在这里。”

    “啊?”

    “我本来就睡得少,你在可能还会好点。”

    景昕的目光瞥到了桌子上仍被孤零零丢弃的安眠药,心想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功效,怎么自己以前就从来没发现过呢?

    好吧,景昕默默地又缩回了被窝,免得睡不好也怪到她的头上来,一条“非礼罪”她已经吃不消了,落人口实什么的,她最怕了,尤其还是这么难伺候的主。

    看景昕在发呆,又问:“你在想什么?”

    不是吧,心里翻白眼也被抓包?景昕立马摇头:“什么也没想!”

    “那看天花板干什么?”

    “数羊啊。”景昕觉得自己真机智,“这样睡得快。”

    “真巧,我妹妹也喜欢这样睡觉,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无数只羊。”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安谧的像是已经睡熟,嘴角竟然还是扬着的。

    景昕想,可真是个好哥哥,像她的阿希一样。

    景昕轻轻侧了侧身,看向那张会令人怦然心动的脸孔,竟然忍不住想要去碰触。

    已经十五年了,景昕想,她的阿希哥哥长大后,应该也会这般好看吧,毕竟,从小他就是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在她心目中,是永远都闪着金光的最可靠的依赖,无论她,是喜,还是悲。

    心里念着阿希,景昕就觉得安稳许多,慢慢地进入梦境,也是安稳的。

    病房的窗帘没有关严,晨光熹微之时便有微弱的亮光从那丝缝隙中露出来,正好,照在本就眠浅的的眼睑上。

    “阿希”

    这是,他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而景昕湿润的眼角,让他的心脏忽的就揪了一下,疼痛感,远胜他午夜间伤腿的蚀骨之感。

    他的腿上还打着笨重的石膏,难以移动,于是他朝那声音的来源伸出了手,只可惜,五指瘦长的指尖却仿佛被晨光微尘阻隔了全数的动力,迟迟难以再有寸进。

    慢慢的,他收回了左手,顺势滑过床头桌上那粒终究没有再吃的安眠药,状似无意,安眠药掉在了地上。

    朝阳正好,新的一天,新的开始。看向窗外,微扬脸庞,感受着曦光照拂的温暖,唇角勾起一个难辨喜怒的弧度,轻声道:“真是,久违了。”

    景昕一大早是被一阵流水的声音吵醒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晚,感觉刚睡着就要醒来了,所以格外的惫懒,在床上狠狠地翻了好几个圈,才极不情愿地爬起来。

    几个圈滚完,床乱的一塌糊涂尚是小事,最糟糕的应该算是她此时此刻的仪容了,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看

    到了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女人。

    柳师傅扶着从盥洗室中出来看到景昕起床的模样,差点被吓着:“哎,小景你干嘛呢!”

    景昕不知道柳师傅原来已经回来了,先是一惊,再是尴尬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最后冲那衣冠整洁的二人极不自然地傻笑:“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