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二人,忽然听得这两句,头雾水。
“你们能拿出来多少银子赔给我?”文老爷又问。
“全部家当,估计能有七万两。”
“哦?那剩下的怎么办?”文老爷问道。
“我我金大钟我尽快给你凑出来。”金大钟红着眼道。
“好了老弟。这样吧。镖局,你别开了,你还我六万两就行。你们父子三人就留在衙门当差,做我的左膀右臂吧。”文老爷道。
“这”金大钟此时感激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江湖上,四万两买下他们三个好手,已经是极高的价钱了。
“老弟,你若不答应,还我多少就是多少,剩下的钱我也不要了。”文老爷道。他心想,多年的兄弟也不想太难为他。
闻听此言,金大钟感动的声泪俱下:“多谢老哥!好!好!好!我替两个儿子做主,答应留在这了,多谢文老爷提拔!”金大钟已经倾家荡产,正在为生计愁,文老爷的番话让他拨云见日了。
直忙到晚上,金豹才回来。他遣散了手下卖光了家当,房子实在卖不及,好不容易凑了七万多两,在万通钱庄都兑成了银票。当他把七万多的银票统统拿出来给文老爷的时候。文老爷看了下,道:“我不要银票,你也不用着急,改日换成六千两黄金给我就行。”金豹头雾水。金大钟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金豹,金豹听之大喜。
当晚,文老爷了解了下三人,就安排金豹做了师爷。金彪做自己的近身侍卫。金大钟就和常铁起都做了捕头。
没有伙夫晚上没饭。大家又去了东顺客栈,仍旧是那天字号雅座。平日他们来这里都是喝酒的,唯独今日没有。
吃饭就是吃饭,没有句话。待到大家都吃完了,文老爷和金家三雄谈起了昨晚这件事。
“案地点在十溏关外五里的树林。贼人逃跑的方向,是回来的方向。两个贼向来独来独往,哪来的这些个帮手”文老爷不断整理着头绪。
“那些帮手定不是海鲨帮的。”金豹补充道。
“可是辽东这带,除了海鲨帮外再也没有什么势力了。”金大钟道。
“哦?你这么说反倒提醒了我。”文老爷又道“还有个你们都不知道的势力。”
“哦?”金家三杰好奇道。
“万通钱庄。”文老爷字字道。
“哦?我今天上午还去了,没毛病啊。”金豹道。
“嗯,我也希望他没毛病。不过能容纳上万两的金子不留痕迹,还能叫出这么多人手,明明知道是我的镖还敢抢的势力,除了海鲨帮,就只有这万通钱庄了。”
“从没听说过。这万通钱庄不就是个钱庄嘛。”金彪道。
“呵呵,那可不样。万通钱庄的老板赵百万,可是当今天子朱棣的亲戚。”文老爷又道:“这还没完,这赵老板长得与当今万岁十分神似,当初国都定在京师(南京)之时,当地各党派势力甚多,他就当过万岁的假替身,替当今万岁挡下了数次险恶。”
金家三杰听得有点傻了。他们没想到这赵老板这么有来头。
“后来万岁灭了白莲教迁都去了京城,身边都是亲信便不用如此小心了。不过也正因为这赵老板神似万岁唯恐被人利用。才将他安置在此边境之地,连个王位都没有,只开了家万通钱庄。这是我刚到这的时候听海老大说的。”
“怪不得听说在这宣城卫只有文老老爷和赵老板是得罪不起的。”金彪道。
“不过还有可能,贼两人是雇来的帮手,他们会不会就地找个地方埋藏呢。”金大钟道。
“金捕头说的也有道理。”文老爷道。
顿时大家都在思考,良久也不说话。蜡烛都快烧光了,小二悄悄地上来换上两根新蜡。
金彪猛地拍桌子,道:“这么办吧,咱们镖局子原来的伙夫老李,把他再请到县衙吧。”
满桌人“哄”的笑了。
“怎么?我说的不行么?县衙确实没有伙夫了啊!”金彪又道。
金大钟刚想说他,被文老爷制止,看着金彪道:“好呀,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然后转过脸看着大家又说:“这样吧,天还不算晚。我们会回去叫上常铁,去趟十溏关的林间小道探查番。”
“那我回去把常捕头找来!”金彪道。
“好,你去吧,我们等在这里。”文老爷道。
说罢金彪蹬蹬蹬下了楼,找到掌柜算了饭帐,风也似地跑向县衙了。
县衙没有伙夫,常铁暂时掌勺。他给大伙熬了白菜,割了块五花肉,煮熟切了片沾了蒜泥酱油,大伙凑上来吃了饭。
吃完不多时,常捕头被金彪叫走了。待到两人到了东顺客栈门口,三人已经候在那里了。文老爷看看金彪,道:“嗯,小伙子不错,粗中有细。好,我们这就赶奔案地点查探番吧。”
行五人施展轻功,徒步赶奔林间小道。骑马需要个多时辰。他们五个不消个时辰便到了。
昨夜横在路当间的大树已经挪到旁边去了。
众人点燃火把,文老爷走到近前,仔细查看树根的断面。这树足有抱粗,整个切面如镜般平滑完整,是被利刃斩而断。众人都凑过去看了切面,无不惊叹。
“看切口,用的是刀。好锋利的宝刀,好霸道的刀法!”文老爷叹道。
金彪不服,举起宝刀,式金盾刀法的“裂地斩”砍向树干,只见大刀没入粗树大半。树没砍断,切口粗糙。这斩在江湖中已是不易,但是相比之下相形见拙。
金豹道:“自上而下劈断此树我做得到。但是贼人是拦腰刀砍断大树。这点我却做不到。”
“拦腰断树我做得到,但肯定切不出这样的切口。”金大钟道。
文老爷思绪断,道:“我也做不到。我前几天刚和那两个贼交过手,他俩断是没有此等功夫,这等切口除了快刀张手再就只有刀神杨寓两位前辈做得到了。”
“不是那张手!”金大钟道:“我们从客栈见面起,就直在块!”
“我知道绝不是他。曾听闻刀神杨寓已经官拜兵部尚书职,这等高官,来此寒苦之地作甚?我实在想不通。”文老爷道。
“我说就那‘江洋大盗’干的!他不知想得什么鬼法子弄的这个破切口,害的我们想破头!这兵部尚书大人绝不会和这等匪类搅和团的!”金彪大声道。
“是,是!英雄所见略同!”常铁随声附和道。
“要说这姜杨是匪,我们确实都是目击证人。从头至尾也的确没有看见有官兵模样之人,大人可能真是多虑了。”金豹道。
“哦!兄弟们说的是。”文老爷转脑筋,金彪说的有道理。不过他隐约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但是还时想不起来那里不对。暂且不去管它,带着大家继续查找线索。
这时金彪站在前面,就将昨晚的详细情形如同说书先生般手舞足蹈添油加醋地讲给文老爷听。
路上有大坑,是金豹昨日和姜杨对战留下的,大家都看过之后,金彪指林外的方向,道:“那是他们拿光镖物,撤走的方向。”
五人顺着金豹指着的方向找去。
前几日这里下了场雪,路上的积雪虽然都清理干净了,但是这路边野地上仍有积雪,昨夜贼人伙退走之时,断后之人便带了大扫把,将众人足迹扫了个干净。但是这扫把印,多多少少还留下了些。幸亏今日众人就来查案,不然再等上几天,日头晒上这痕迹几日便踪迹全无了。
众人跟随了这痕迹追了下来,出了林子,向十溏关方向走了不远就转回原路,幸亏贼人大路小路都不敢走,全是走的野地。五人路踪迹未断直找到宣城卫城门外的处荒野之地,踪迹到此凭空消失。
众差异,难道这帮贼人凭空飞了不成?
“不能上天,那就是入了地!”金彪大刀往地上杵,道“咱们挖挖看?”话刚说完,众人就觉得刀叉入土中回音不对,貌似有金属相撞般的铿锵之声。金家三人听此声,忙齐上前拨开积雪浮土,果然现了方三尺见方的铁翻板。翻板边缘有刚刚撬动过的痕迹。
“金子找到了!”金彪乐的蹦老高,忙用宝刀去撬翻板。这块翻版乃是精钢制成,厚有寸,他用宝刀撬起条缝,便把双手伸进翻版,用力翻,“啪啪”两支短箭从板下射出,金彪根本躲闪不及,左右双臂各中箭。这翻板再也抓不住了,“咣”的声板回原位。金彪疼的呲牙,忍着没叫出声来。金豹、金大钟忙上前来看。幸亏暗箭劲力不够,上面也没涂毒,他只是皮肉受伤。但是短时间内,金彪战力尽失。金大钟拔出小刀取出箭头,金豹立刻给他敷上了随身带着的止血金创药粉。
见小儿子受了伤,父亲定不高兴。他迈步上前要亲自掀开这翻盖下去探究竟,登时被常铁拦住,道:“这盖子我来开。”
常捕头随身都带着条水火无情棒,他小心翼翼地把铁板先拉起条缝,把棒插进缝里,然后退后抄起棒尾使劲,口喝声:“开!”翻版应声而开。这次又从翻版下面的洞口内打出了两支短箭,全都射空。金豹先把火把扔进洞中以作照明。金大钟金盾在前人在后,手握金刀跳入洞中。
这是个两丈多深的深坑。金大钟借着火光下落。
“锵!锵!”盾牌不断地挡住底下射来的短箭,直到他双脚着了地,冷箭才停下。他压低身形,金盾牌护在前身,眼角余光稍两侧安全无事,退后两步后背靠上了架木梯,木梯向上直通洞口。从盾牌后探头向前望去,是条五尺宽的过道。过道两旁插有火把。仔细听来,脚步声逐渐跑远,这定是那放冷箭之人。
文老爷见手下金捕头跃而入,自己也伸头向下探望。见下面光线充足,金大钟也安全落地便和金豹道:“你也下去,我垫后。”
金豹摸到了木梯进了洞,文老爷吩咐常铁声:“将金彪兄弟带回县衙好好调养,随后把人都叫来接应我们。”说罢文老爷拽出长剑,跳入洞中。
过道很宽,金家二人走在前,金大钟以盾掩体,金豹金剑冲前开路。三人走得不是很快,走了能有半柱香的时间,眼前突然开阔,三人走进了间宽敞的地下暗室。暗室有出口,门前只有二人守在此处。人中等身材,偏瘦。身紧身紫装,脚蹬黑色快靴,头上束扎了个湖蓝扣。右手把长剑已经出鞘,剑身黝黑,剑刃雪亮,左手手持短弩。另人,众人都认识,他乃是万通钱庄的赵百万赵老板。
五人对峙良久,是赵老板先开了口:“你们为何私闯民宅?”
“为了查案!”金豹道。
“哦?是什么案子竟会查到我的头上??”赵百万道。
“万两黄金的劫镖案!”金大钟道。
“你说的案子,我从未听说。但是这里面却是我万通钱庄的金库,莫说万两金子,就是十万两里面也是有的!万两税银我早就交过了,你们莫要空口无凭假公谋私上我这里来中饱私囊。”金老板又道:“既是搜查办案,拿出公文来!”
“昨夜镇远镖局丢了只暗镖,我们行人,可是跟着劫镖贼人的踪迹追寻到此的。”文老爷指紫衣人,字顿道:“你们心里没鬼,为何先暗箭伤人?!”文老爷哪来的公文,故意转开话题。
“这乃是我家金库的防火暗道,派人持兵刃把守暗门也是应该的!现在私闯民宅在先的是你们!有公文就随便你们查!没公文就滚!”赵老板怒道。
文老爷站到近前,道:“我定要查,公文迟些就会送到,你们先让开。”
赵老板笑道:“哼哼,别人敬你如神明,我却视你如走狗!今日我就挡在门口,你们想进去就先杀了我!”
金家二人不敢声,也不敢有随意举动。
文老爷没说话,但是他的脑子在飞快的转。他听得出来,自己的金子定是进了他的金库了。他乃是皇亲国戚,倘若他和两个贼有了瓜葛,这些金子再加上那个账本,纸御状肯定能定我的罪,我只有死路条。假如我就此灭了赵百万,抢回金子退回文家庄再从长计议也许还有线生机。此时,他好想念栾廷,想念小之鹏,张手。他们三个若在,不管怎样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眼下的这金家二人,可不会帮自己杀了这赵百万。
眼珠转,文老爷突然有了主意,道:“金师爷,金捕头!”
“在!”两人齐答道。
“证据确凿,你们两人也看见了。旁边这个打伤金彪的小子是从犯,交给你们对付。这赵百万,窝藏赃银,我亲自将他拿下!”
“得令!”金家二人道。两人想正好,反正也惹不起这皇帝家的亲戚,赵
老板就交给文大人。这打伤金彪的小子,他俩肯定饶不了他!
文老爷抖手中长剑,来斗赵百万。金家二人来斗这紫衣人。
这个自已汉子名叫段勇,刺杀高手,善使长剑,打连弩。直隐姓埋名追随在赵百万左右,赵蝶舞的几招清风剑法几下五花拳就是他教的。天黑前赵老板就撤走了守在暗道洞口的十几个守卫,只换上段勇人,并告知他倘若有人进来了就按下洞边的隐秘机关通知众人,尽量拖延时间然后退回暗室。然后就是刚才金彪中箭,现在金家两人联攻自己。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金家父子两人配合默契,金豹在前跃而起主攻上路,金大钟在后,挥金刀主攻下盘。这段勇原本是就是军旅出身擅长以寡敌众,忙闪身躲避,举弩箭朝金豹连射,右手长剑招架还击三人这就斗在处。
文老爷手中的长剑看似平庸却不是凡品。这乃是文家配合文宗剑法所特制的“文宗宝剑”。此宝剑,乃是海底百年寒铜融合不锈玄铁按照比例铸造而成。剑身与剑柄中空,内灌金属重砂。若长剑抬起,重砂落回剑柄,重心完美持剑手感绝佳。若长剑刺出,重砂便可借力灌往剑尖处,破坏力便可大增。再配合文宗剑法的独特气功,剑气能增强十分。当初,文父耗尽万贯家财,铸造了几十次方得成功。
文老爷走向赵老板,手腕翻转手中长剑挽出了朵朵美丽剑花,剑花越来越多,赵老板但见落花缤纷美不胜收。这真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剑花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