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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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身体一向康健,前些日子偶感风寒,被皇上准了在家休息。至于我,”慕宛如抬头看了一眼大阏氏都敏舍,复又低下头,“在我出来时,父亲已经开始上朝了。”她说的,可都是大家知道的大实话,不过,说了等于没说!

    大阏氏都敏舍良久不开口,突然问了一句,“不知二小姐许了人家了没有?”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慕紫清一夜好眠。青萝端来水,服侍着慕紫清净了脸,换了衣服,绿萝将她的头发绾成牡丹髻,只点缀着南珠,插上一支步摇,换上了翠绿色缠枝纹夹棉综裙,亭亭玉立。

    刚出了门,就听见一阵有气无力低低**声,再听,却喊的是“救命”声。慕紫清奇怪,转头问青萝,“青萝,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慕紫清有武功傍身,虽然只用于自保,但听力却好于常人。青萝听罢,仔细侧耳,片刻才道:“我去看看!”

    慕紫清点头。

    雨已经停,可大山里的气候还是让人觉得浑身发冷,虽然慕紫清已换了夹棉的衣裙,但仍然觉得阵阵凉意。绿萝适时的将一件银白色锦缎貂毛边斗篷披在慕紫清身上,像冬天的穿着,慕紫清失笑,却顿觉温暖了不少。

    青萝匆匆而回,神色略显慌张。

    慕紫清心中微微一怔,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青萝上前,附耳低低的说了几句话,慕紫清大骇,“什么?”

    青萝拿手指了指后院,“就在那里!”

    “走,去看看!”慕紫清快步走向后院。

    正巧遇到景衍推开门,慕紫清看到他眼中微微闪过的诧异,“你这是,要出门?”

    慕紫清曲膝与景衍见了礼,笑道:“没有,我去后院看看。”

    “后院?”景衍细听,神色微敛,“一起走吧。”

    “也好!”

    慕紫清点点头,大家一起出门,一起为皇上办事,本就应当相互配合,当然,也有个见证。

    二人一前一后的向后院走去,常山沉默的跟在景衍身后,又赶在景衍之前推开了后院的门。

    后院里一片泥泞,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后院后门外传来,此时比院中更加清晰,“救命,救命。”

    常山扫了一眼泥泞,半蹲在景衍身前,“爷,小的背您吧。”

    景衍摆了摆手,“未羽呢?”

    常山微顿了一下,才道:“昨天半夜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景衍神色看不出喜怒,“你去看看!”,转身对慕紫清道:“还是等了他们来报吧!”

    慕紫清沉默了一下,“也好!”

    二人又返回正屋中,不过几息的功夫,常山来见,却拎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顺着脸颊滴答滴答滴着水珠,一身靛青的衣衫早已湿透了,露出上部的胸口

    “玉娘?”慕紫清一愣,“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昨天她已经知道沅儿的母亲叫玉娘,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景衍紧蹙着眉头,却突然恍然,未羽。

    常山不带任何感**彩的将他如何发现玉娘,又如何带了过来的事陈述了一遍,“……待我发现时,她被绑在后院后一棵树上,正喊着救命。估计,淋了一夜的雨。”

    玉娘被拎进来,瑟瑟发抖,嘴唇成了紫黑色,一眼瞥见景衍和慕紫清,又臊又悔又急,“爷,爷,求爷饶了玉娘吧,玉娘再也不敢了。”

    慕紫清心中暗惊,知道此时再待下去无异于探询了别人的**,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九爷,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先回去了。”。

    景衍一愣,随即抚额,慕紫清看样子是误会什么了,但听到这种事对于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是无法面对的,还不如让她回避了的好。

    于是点点头,“请便。”

    慕紫清向景衍微微曲膝,回到屋子,关上门,慕紫清垫了靠枕,若有所思,“青萝,你不觉得咱们这一路走的好像很奇怪吗?我怎么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说话间,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抓也抓不住。

    青萝给慕紫清端了杯茶,斟酌道:“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这家人让人觉得怪。”

    “哦?”慕紫清来了兴致,“你说说看,哪里怪?”

    青萝道:“我就是瞧着那玉娘不像个正经人家的媳妇,眼神飘浮,举止轻佻,好像不像是乡下人家的媳妇子,她当着刘老汉和刘老婆子的面,还与别人眉来眼去,那刘老汉和刘老婆子好像还很怕她的样子,实在是……”

    慕紫清失笑。

    青萝脸一红,慌忙曲膝赔礼,“是奴婢僭越了,请姑娘恕罪!”

    “哎!”慕紫清嘴角上翘,“只是很少听你这么说,觉得有趣。嗯,嗯,你接着说。”

    “是。”青萝涨的通红的脸渐渐平静下来,“奴婢还看到一个人!”

    “嗯?”慕紫清看着谨慎的青萝,“你还看到什么人?”

    青萝仔细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刚刚看到的情形细细的告诉了慕紫清,“我刚刚去后院,看到西角后墙被熏的漆黑,像是烧了土炕,就扫了一眼,看到那里正冒着火星,我原先以为那是个杂货屋子,就想着看看,没曾想那里还住着人。”青萝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垫了一块土块,往窗口一看,里面土炕上躺着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男孩,看起来病的很重,旁边刘老汉和刘老婆子正伺候着,刘老婆子还流着泪哭着说‘真是造孽’,刘老汉就不耐烦,说赶紧让他们走了算了。”

    慕紫清猛的想起刘老汉极力回避的一个名字,“二狗?”

    “砰砰砰——”

    “臭小子,你给我出来,老子知道你藏这儿了,你给老子滚出来——”

    “再不出来,老子就砸了门,烧了你们这破院子!”

    院外的叫骂声不绝于耳,是谁在这样的清晨骂上门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