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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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慕紫清总算是明白了,慕宛如领着下人,以“发现”自己床铺下的荷包为籍口,想在下人面前害自己清白尽失,名誉尽毁,可是夫人不信,眼看自己好不容易排演的戏目的没达成,便将目标转移到自己贴身丫头身上,又将自己的丫头作为心腹安排在慕紫清眼皮底下,真所谓一出好戏。

    心中“腾”升起一股怒火,这种陷害手段太过拙劣卑鄙,她在前世看过太多太多。在极重名誉的古代社会,这种做法不但能把一个女子名誉毁个干净,更有甚者,女子不堪受辱,导致自杀的皆是。与其异曲同工的还有诬陷女子的巫蛊之术,在某人的房间里藏个诅咒他人的布娃娃,上面扎满了针,便会有人“恰巧”带着人来找东西,又“恰巧”找到了布娃娃,她前世不就是因此而被打入冷宫的吗?

    她即便再平静,再不怨恨,可是面对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心中愤恨难平。

    “娘亲,宛如丢了东西上我房间搜什么?我不在,她一个外人随便进我闺房合适吗?即便青萝与我一个房间,她翻我床铺又想干什么?还诬赖说是我的针角,她原本是在说那荷包是我绣了送男人的?让大家都看清楚我慕紫清是什么样的人吗?”

    闵氏愣了愣,神色凛然一变,“这丫头!当初她拿了荷包来见我,只顾生气了,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不过,算是宛如她无礼,随便翻了我女儿的房间,我自会训斥她的,但她也算是为我女儿揪出了老鼠,也算是功过相抵吧。”

    什么叫功过相抵?!这根本就是慕宛如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陷害大戏!可是,慕紫清深知此刻若没有证据,她再辩解下去,只会是火上浇油,认为青萝挑唆她们母女,以母亲对她的感情,是容不得任何人破坏她们的母女感情。闵氏对青萝的看法已经是根深蒂固,她这样子再辩解下去,只会让母亲更恨上了青萝。

    “那青萝现在去哪里了?”

    “撵出去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闵氏没好气道。

    “娘亲,娘亲,我知道我娘亲人漂亮贤惠,又是菩萨心肠,青萝犯了这么大错都才是被撵出府,真正是善良的好娘亲,您就告诉我嘛,我又遗传了我娘亲的善良,青萝毕竟从小儿跟着我,我得知道她去哪里了啊!”慕紫清拖着闵氏的胳膊摇来摇去,把撒娇耍赖一并用上,把自己腻的心中一阵抖。

    果然,这招不论是对付父亲还是母亲都管用的很。闵氏转怒为喜,瞅着自家女儿憨态可掬的可爱模样,闵氏心都融化了,哪里还生什么气,用指尖戳了下慕紫清的额头,“好了好了,你这个小马屁精,再让你夸下去我都成了仙女了。”

    “您本来就是天女下凡,要不怎么生得这样美丽,还把爹爹迷了一辈子,就娶了您一位夫人。”

    说起这事儿,可真是说到闵氏的心坎儿里了。莫说官宦人家三妻四妾五姨太,就是平常人家有个姨娘侍妾的,都是再稀松平常的事。可是慕天齐一生却只娶了闵氏一位夫人,而且夫妻恩爱,就连皇帝有时候都拿这事开玩笑,说“闵氏善妒,宰铺懦妻”,可这又怎么样呢?慕天齐往往一笑而过,皇帝有时候兴趣来了,要为慕天齐再选一位夫人,慕天齐死活不同意,后来皇帝也无趣了,便不再要求。几十年过去了,慕天齐与闵氏竟传为朝堂的佳话,引得那些个夫人们羡慕嫉妒恨呐。

    慕紫清知道父亲是母亲的骄傲,对于女人,无论哪个时代,都希望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只爱自己一人,闵氏也不例外,这不,一片红晕悄悄飞上了闵氏双颊,让她眼角那若有若无的皱纹都舒展了好多。

    闵氏确实是位美人,即便年近五十,也是风韵犹存,皮肤还细腻白皙,优雅的举止,得体的言谈,又把家管理的井井有条,怪不得父亲一直视母亲为宝。

    慕紫清捕捉到了母亲眼底的羞涩,“你这丫头,真是,”

    慕紫清小嘴一呶,“娘亲,快点告诉我嘛,人家着急”

    “好吧好吧,真是拗不过你,这事儿我让慕季海去办了,你一会儿去问他吧”

    闵氏话还未说完,慕紫清一阵风似的就跑出了院子,身后传来闵氏又气又笑的喊声,“哎呦,我的小祖宗唉,慢点儿跑,慢点儿”

    翠微憩园

    慕紫清微眯着双眼,清秀的脸宠看不出喜怒,她轻咬着右手大拇指指甲,左手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屋中是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仿佛凝结,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除一位银发黑衣男子默然而立外,屋中再无第三人。

    “你是说,青萝被慕宛如卖到了怡月楼?还找了几个混混轮流糟蹋了她?”她的声音幽幽的,甚至没有一丝蕴怒,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是瞿墨听来却是脊背发凉,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瞿墨忍不住,瞅了眼慕紫清,复又低下头去,他看不懂她今天的神色。自七年前相遇,她还是云中子的唯一的女徒弟。在一次赌约中,他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女孩,后来便做了她的隐卫。他眼中的慕紫清,常常是云淡风轻的,或者是自信的,或者是善良的,或者是娇俏的,偶尔也是顽皮,面对父母时甚至是撒娇耍赖。

    可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慕紫清,坐在书桌前一下午不说话,除了他,谁也不见。从午后一直坐到日落,不发一言,明明是怒极的事情,可是她竟然这样的平静。但,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可是她此时却给人一种深深的压迫与恐惧,这种感觉压抑着他,快让他透不过气来。他们就这样一坐一立一下午。刚才好不容易听她又重复了一遍他中午调查的情况,现在反倒老半天没反应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