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种种让他觉得林老板和那些进化者很有可能对他存在什么奇怪的误解...
林老板的话是不是有点绵里藏针了?
他有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家族出身,走的还是守备军的路子,虽说处处有人照顾吧,那一身制服谁见了都要先怵半分的。
好家伙么这一出来,怎么就成了过街老鼠似的?
emmmm,那种感觉就像是人人都知道他是个“萌新”一样,甚至还要靠着高轩的面子才不会被殴打的赶脚。
门况哪儿受得了这个,趁着那位瞎眼老爷子被天打雷劈的时候支走了高轩让他回基地市述职,嗯对就是述职,汇报最新一手信息的职业。
(我门况今儿还真就不信了!)
门况想着想着还隐隐有些兴奋,要知道作为一个连正儿八经的纯野生狩猎行动都没参加过几次的就已经被家族推到将星的官狩编制成员,可以想象他到底活得有多憋屈。
这天下之大,我门某离开家族的培养其实也大可去得啊~
再说了,那家族培养我的时候咋没让我来这儿隔三差五整上几蛊酒几道小菜呢?
难道是怕这个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迷茫了我眼眸中的倔强?
嘁...
林愁一看见门况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太熟了,赵子玉第一次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这位门老兄简直一毛一样啊。
哦,以及薛家那个瘫痪在床的,那叫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
“年轻真好...”
殊不知少小离家老大回,菊花变成向日葵啊兄d~
林愁对门况道,
“那什么,你先吃着,菜单都在房顶了,我去...诶黄大山你拽我又要干啥??”
黄大山贼眉鼠眼的拿胳膊肘捅林愁的腰子部位,
“我要是能海k那个抢话的一顿我觉得就可以弥补刚刚我们友谊上的那道裂痕了,我等不及他吃完饭下山了,每让他多嘚瑟一秒都是孽,你觉得呢。”
林愁直翻白眼,
“你还真特么是个直肠子啊,一点都不带藏着掖着的。”
黄大山把胸脯拍得梆梆响,
“对待朋友,哪怕是友谊出现了裂痕的朋友,也要拳拳到肉般真挚!”
瞧您特么这个形容词给用的嘿,是不是规格有点超指标了?
林愁将这不要脸的玩意一扫帚扫到门的另一边,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黄大山仰天悲叹,
“友尽了,真的友尽了。”
山爷义愤填膺的离开,并顺手顺走了厨房里林愁用来装木柴的破麻袋。
“来来来,姑娘啊,到你亲王叔叔这儿来!”
羊角辫快乐的声音,
“王叔叔是谁?”
“别管什么王叔叔了,为父咳...和你玩一个行侠仗义的小游戏好不好呀?”
于是父女俩更欢快的到一边商量着怎么套别人麻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去了。
是夜。
河套走廊溪流旁那几棵被挖走的糯米金椰留下的大坑里,黄大山郑重的将一片雪白的毛巾递给羊角辫,
“今天,为父我就教给你行走江湖的几个要素。”
“嗯嗯!”
不得不说,蒙着黑布光头锃亮的山爷还真多了那么一股子匪气,有点像小说里路见不平他来铲、不带脑子去打劫的豪侠悍匪。
黄大山竖起一根手指头,
“快意恩仇!江湖上有句老话,有仇我们一般当天就报了,等到第二天的都不叫好汉。”
第二根手指头,
“学lf做好事不留名,背影即是传说。”
羊角辫昂起头,
“爸爸爸爸,lf是什么,是拉芳么?”
黄大山脸色肃然,
“说多少次了不留名呢这孩子,要叫暗号!”
羊角辫咬着手指头不情不愿,
“哦,好的呢王叔叔...”
羊角辫觉得他这位新爸爸,哦,唯一的爸爸行为举止都和她原来的那些“爸爸”不太一样。
不会围着她转成天讨好她,但是偶尔却会做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我现在只有一个爸爸了,要保护好这个爸爸呀!)
从后宫三千佳丽变成一根独苗,孩子有点接受不了好么——整天胆战心惊生怕唯一的独苗爸爸也轻易“夭折”。
所以,羊角辫很干脆的绑好白毛巾,
“嘘,嘘,嘘!”
黄大山疑惑道,
“你吹起做什么。”
羊角辫说道,
“爸...王叔叔你说的要用暗号,这是我和小红小暴商量好的暗号呀,我一吹口哨它们就会从后面过来包围被咱们打劫的人啦!”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根本不会吹口哨这个问题?”黄大山沉吟说,“还有,咱这个不叫打劫,叫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你看你妈妈和我还有你还有黑皮姐姐夜妤姐姐,身无分文,多可怜啊~”
羊角辫眼睛闪闪亮,
“哦哦,我们穷,他们富,我明白了...劫富济贫原来是这个意思哦。”
“一会儿我就告诉妈妈去,我又学会了一个新成语啦!”
黄大山义正言辞道,
“忘掉刚才的话,现在我们开始打劫!”
“好哒~”
几百米开外,孟老兄正领着一群喝酒喝大了的狐朋狗友乘车下山。
十几个脸红脖子粗的彪形大汉塞在一辆车里,那画面简直美到窒息,连发动机的咆哮都挡不住他们的大嗓门儿。
“义气,孟老大太义气了,今儿这一顿饭呐,吃得我大开眼界!”
“壕气,应该是壕气才对。”
孟胖子得意的声音,
“别瞎说,我也就是恰巧发现了这么一地儿,这老板傻子似的,那么大一片三阶擂牛不得个二三十斤?就卖两千流通点,嘁!!”
“嗯~不止二三十斤,三阶擂牛啊,压秤。”
孟胖子继续道,
“听说偶尔还有四阶擂牛呢,妈妈的,可惜就连我也没赶上过,那肉里得藏着多少本源啊...哎哟...”
“呲嘎!”
猛烈的刹车声差点把孟老兄从车上直接扔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
孟老兄当时就一身冷汗。
这是哪,这可是明光城的眼皮子底下啊,点子这么衰遇上异兽了?
开车的人揉了揉眼睛,严重怀疑自己是因为醉酒导致出现了幻觉,
“不,不是...好像碰见打劫的了。”
孟老兄:“......”
你特么是在开玩笑呢,大晚上的来荒野上打劫??
而且...
而且还是带着孩子来的!
黄大山笑呵呵的将脸上裹着白毛巾的羊角辫放在地上,羊角辫立刻配合的脆声喊道,
“打劫,打劫啦!把你们身上的零食小饼干巧克力虾条话梅糖......以及流通点都交出来!只要现金不支持刷卡!!”
“咻咻!”
羊角辫吹响了口哨。
很快,两只翅膀巨长巨宽却没有被用来飞行反而一路摆着黑虎掏心(或者猴子偷桃?)造型的巨大鸟类踩着空气“咚咚咚”的从越野车上空奔跑下来,将车辆的退路封死。
非常震撼非常刺激,更震撼更刺激的是这两只鸟居然被蒙了面,准确的说是有两个破破烂烂的麻袋被捆在了脸上。
越野车里立刻有人认出脸上蒙着黑布的某人,
“黄...”
这群酒疯子好歹还不傻,七手八脚的将人放翻,拿各自的脚丫子屁股和胳膊肘促使他将后面的几个字憋了回去。
眼前这个造型极其二百五的家伙战斗力可是货真价实的四阶顶级,并且他喝多了的时候还能爆种!
这种模板搁哪哪儿都亮堂好么,犯的着出来打劫?
呸这个先不提。
人家都特意蒙面纱了明显不想被看出来你还一眼把人给认出来——你就说今儿你不死谁死?
孟老兄立刻伸手入怀,
“英雄且慢动手,钱和零食都在这里...”
众人纷纷反映过来,
“对对,我们投...”
蒙面悍匪一声爆喝将所有人的声音都淹没在里头,
“啊呀?还想掏武器!揍他们!”
一车人的实力都不错,兔起鹘落有来有回打得很有层次感。
原本还想着负隅顽抗一下子的,可当他们和那两只巨大号的骇鸟照了个面之后就立刻双手抱头老老实实的蹲下不动了。
动个屁嘞,你是要miss还是要-1?
羊角辫见状兴奋的想跳舞,人生中的第一次劫富济贫就要成啦?
“打劫!老老实实的不要动!”
蹦着蹦着毛巾都掉下来了只好又重新绑了一次,于是那边的人蹲得更老实了。
并不停的碎碎念,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不会被灭口吧?”
“我敲你们谁看见孟老兄了!”
羊角辫指挥着骇鸟以超高的速度跑来跑去形成沙暴一样的包围圈将所有人逃跑的希望全部封死——以骇鸟和他们这群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被轻轻撞上一下最少也要躺三天。
“王叔叔王叔叔,那边有一个要跑啦!!”
就听“王叔叔”低沉的嗓音答道,
“稳住局面!拖到我回来!很快!”
羊角辫的回答就像是即将牺牲的激动哽咽,
“啊呜...我知道了...”
“哇他们居然真的带了好多零食!”
“哇这个好好吃...”
“哇那个好好吃...”
听着后面很不严肃的不断撕开包装袋的声音,蒙面王叔叔额头青筋直跳。
(这个时候了,多少把场面搞得严肃一点嘛!)
(都怪这群败家的瘪犊子,没事带那么多干嫩娘?)
被蒙面王叔叔狂追的孟老兄回头看看那边被“稳住”的局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特么是不是对稳住局面这种词的用法用量存在什么误解??
蒙面王叔叔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起来,仿佛在大海中失去方向感的小沧龙看到了妈妈,人生都充满了底气:
“卧槽,你瞅啥!”
“......”
孟老兄跑得更快了,这话他根本没法接。
“你别跑啊你有本事抢话有本事别跑啊!”
“孙贼,把你身上的小鱼干通通给我交出来!”
...
黄大山托着满载而归的羊角辫坐在骇鸟身上,身旁到处挂满了战利品,活像凯旋而归的将军。
羊角辫很讲义气,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是分享,
“赤祇姐姐有蓉姐姐滚滚姐姐粗来分赃...来吃我和爸爸打劫来的零食辣...”
黄大山大踏步走进小馆,
“直娘贼,爽啊哈哈,以后就得这么玩....诶呦我曰...”
柜台前,女王大人刚刚付过了椰奶冻的钱,并没有吃到好吃甜品之后的满足表情。
她虽然没有出声,但嘴角却在飞快的嘀咕着什么,
“窗户外面那个灰头土脸一身泥巴脏兮兮羊角辫都散了的野丫头究竟是谁??”
“见鬼,就这么一会工夫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么脏的!”
“太邋遢了,这种卫生习惯必须要改,会对小孩子今后三观的塑造和性格造成很不好的导向!”
众人自卑的低下了头,瞧瞧人家这当妈的,心思可真是细腻呢。
“......”
女王大人球的麻袋!
刚刚你的宝贝小公举可是去抢劫了啊...
劫了啊...
了啊...
啊...
趁此期间,黄大山用一连串的动作充分的给在场众人展示了什么叫做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
林愁说,
“真的不再吃些别的了?”
夜鸾揉揉眉心,苦恼的说,
“嬷嬷说的真好,男人带娃,活着就行。”
“不吃了,没胃口。”
“明光人都是滑头,处处想着占老娘的便宜,这几天谈得头疼死了。”
完全可以想象嘛,大灾变时代的攻守同盟哪是那么好操作的。
要不是西北狼城时不时帮衬着明光和鸾山一两下子,合作的调子还真不可能定的这么干脆利索——你家门口有只见谁咬谁的饿狼还有个漂亮的小姐姐/小哥哥,你选哪个?
说起来还要感谢那匹来自北方的狼,圆了明光多少仁人志士买了钢丝球却无处可用的梦啊!
林愁咳嗽着,
“是叶老将军?”
夜鸾忽然有些咬牙切齿,
“是一个叫秦远峰的家伙!该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
“原来是秦书记,明光果然还是没好意思下手太黑。”
必须的嘛!否则去谈的人应该姓盆而不姓秦...
夜鸾疑惑,
“?”
林愁郑重道,
“买卖不成仁义在,女王大人可要常来小店惠顾啊,金子我也收的~”
“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