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界桥之战(三)两方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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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兖州,东郡。

    “主公,河北战事已起呀。”

    戏忠摇摇脑袋,还握着空空的酒盅不肯撒手。

    “是啊,他袁本初要先我一步成势了。”

    “主公就这么确定袁绍会胜?”

    “那当然!”曹操眯起了细长的眼睛:“他虽然有时候没脑子,不过当今世上除了我曹某人,也没人能轻易击败他了。”

    “哈哈哈哈,主公霸气,当浮一杯神佛倒!”

    “志才,你身体本就不好,酒喝多了伤身。”

    “无事无事,好酒当前喝不成才是最伤的——”

    “喝喝喝!我曹操就这几坛好酒,全让你喝没了,没了!不给了!”

    看见曹操佯怒的样子,戏忠忙是打着哈哈,将手中酒盅轻轻放下,不再鼓捣。

    “此战,袁绍必须胜。

    主公也曾同青州黄巾有过交手,虽是乌合之众,可数量极其众多,打起来十分棘手。

    然而公孙瓒呢?两万人马,擒杀十万,这士卒战斗力胜我军远矣!也不知道元让和妙才将军怎么治军的……”

    “他二人本领手段某放心的很!“曹操瞪了戏忠一眼,”燕赵自古本就多锐士,兵卒素质足以甩我们一截,帅才亦难打无兵之仗。

    自从东光之战后,他公孙伯圭威名大震。此次听人回报,他不仅率领着本部人马对袁绍作战,还遣着贼寇军、诸胡军为其驱使,倒是颇有些北方第一大诸侯的气势了。”

    “那主公还是相信袁绍会赢?”

    “志才休要做戏,公孙瓒何人你还不清楚。”

    “那是自然。”

    戏志才又拿起酒盅嗅了嗅,随后长叹一声,好似在酝酿语言。

    可曹操知道,这家伙是没打算说的……

    “来人,把操那‘最后一坛’神佛倒!拿来!”

    有了酒的戏志才如鱼得水,乐呵呵地边饮边道:

    “公孙瓒其人,军力强盛却不通政事。或许源于他出身的缘故,他这个人自尊极强、妄自尊大……主公你可别杀我,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某知道!”曹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接着说。”

    “他目前最大的败笔不在战事上,而是在幽州内部。

    他的野心暴露的太早了,他在幽州肆无忌惮,刘虞怎能对他不忌惮?这种招摇实在不智,也显出他短浅的一面。”

    “此乃武夫通病……你喝慢点!”

    “嘿嘿嘿,如果他此战扫不平袁绍,其兵锋必然滞于冀州之地,以他纵横塞外的性子,忠想不到他坚持打一场拉锯战的可能。

    少则数月,多则两年,他就会拿刘虞开刀。

    待到刘虞身死,他的威名很快就变成凶名了。”

    “的确如此,刘虞在幽州名声极好,若公孙瓒在冀州灭不了袁绍,又在幽州把刘虞攻杀,无异于自掘坟墓。”

    “这样说来,就看主公想以谁为河北大敌了。

    若是不惧公孙瓒,那便给联合陶谦张邈等人给袁绍背后捅上一刀,这样袁绍必败无疑,只不过公孙瓒一统河北的速度会大大加快。

    若是无惧袁绍,那就放任他二人消耗,公孙瓒哪怕连出昏招,可其军士到底骁勇,袁绍没有个七八年也难以平定,我们趁此时机抓紧发展便是。”

    “志才所言甚是,不知你觉得何种可为上策?”

    戏忠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可手上很快就将酒坛里的酒给自己和曹操分干净,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曹操也懒得搭理他,好像在自言自语:“本初本事不小,招人喜欢,比公孙瓒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不过从小到大,他何曾在我曹操身上捞到一点便宜?”

    赶紧在戏忠的虎视眈眈下将自己面前那一盅酒饮尽,曹操又道:“我俩虽无盟约,可多少还是有些默契。某任他得河北,而我占中原,成大势前不相攻伐,想必他也是如此打算。最强的对手,就得在最强的时候对阵啊!”

    “主公,现在就您最弱了!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心怀大志、忙忙碌碌,你看看你,却还在这和忠抢酒喝,非明主哉!”

    “少废话!”曹操一把拽起戏志才来。

    “跟某去军帐,谈谈怎么灭了这伙黄巾贼!”

    ……

    “夏儿,你说主公此战会赢吗。”

    “父亲,您可是主公麾下的大将,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少年一身铁甲,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不是淳于夏又是何人?

    “哎,关键是我不相信那家伙。若是我淳于琼领兵出征,再加上夏儿你在一旁出谋划策,别说白马义从,就是飞熊军我都不怕。

    可你看看,主公的骑兵他是一个不要,反而非要领着他那什么先锋营,才几个人,一千八!”

    “公孙瓒呢?三万多!

    他以为自己是孙武,还是说公孙瓒是乌合之众?真是荒谬!”

    “父亲,”淳于夏笑笑,对于自己父亲他还不了解?

    “您不就是心疼您那八百刀斧手吗?”

    “怎么会!”淳于琼犹自嘴硬,“我是心疼那一千弩兵啊,这可是主公麾下最精锐的弩兵,今天都要给那混账败进去了。”

    “依夏儿看来,麹将军此战必胜。”

    “啊?为何?“

    “因为白马义从再强也不是刀枪不入,公孙瓒一向自大,以骑对步,以多打少,必然毫无防备。

    当他选择向着弩兵冲锋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种下了恶果。

    万弩齐发的威慑,辅以刀斧冲击砍杀,公孙家的骑兵必然大乱,大局可定。”

    “哪有这回事,”淳于琼才不信,“若弩兵这么强,还要骑兵干什么。”

    还有人也不信。

    “白马义从!”

    公孙瓒高声喝道。

    “白!马!义!从!”

    数万人的军队一齐喝道,声势震天!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这就是堪称三国时代最强轻骑之一的白马义从,公孙瓒相信便是同那董贼的西凉飞熊军相比也不遑多让。

    不需要战术,不需要安排,他甚至不知道对面是谁在领兵。

    公孙瓒只是下了前进的命令,在他看来,只需一波冲击,胜局既定。

    久经战阵的白马义从自然知道怎么去打,他们的统帅严纲更是自己的心腹爱将,他明白如何杀得对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千匹战马奔腾而来,荡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这声威令天地撼动,似乎也将对面的袁军所震慑,他们竟连冒出脑袋的勇气都没有!

    只见近两千袁军皆是用盾牌挡在身前,低伏着,一动不动,好像已经吓得呆滞。

    骏马健步,愈发从容,白马义从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紧张。

    严纲也带着一丝嘲弄,自己在塞外杀过的精锐胡骑不知多少,这些步卒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与此同时,袁军阵后。

    “二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这位将军笑了,“今日之后,我麹义将闻名天下!”

    终于,“三十步。”

    “先登营!听我号令!”

    “轰!!”

    一声巨响,号砲轰鸣。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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