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高夜对此,自然是一口回绝,可是一旁的曹昂却依旧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更是搬出了一大堆来理由来说服高夜。从什么孟子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开始,一直说道了高夜曾经上课所言“不经风雨不见彩虹”,直把高夜说的是一阵头大。真没发现,这个曹昂什么时候也这么能说了?
一旁的徐庶此时也开口劝道:“将军,庶观大公子条理清晰,更是言辞犀利,想来说降臧霸,不是难事。到不如让大公子一试如何?”
“元直,子修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了?万一臧霸起了什么坏心思,不说别的,就是扣下了子修,我等投鼠忌器,到时候这仗还怎么打?要是子修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场仗不用打也是输了!”
“将军此言差矣。在庶看来,如今大营之中,若论劝降臧霸的人选,确非大公子莫属。那臧霸如今已是山穷水尽,如何敢轻易开罪于大公子呢?况且若要劝得臧霸来降,必要有一身份地位颇高之人前去才是。如今大帐之中,附和此条件者,唯有后将军和大公子。后将军如今是位三军元帅,坐镇中军才是正理。如此一来,劝降之事,非大公子莫属。况且在庶看来,臧霸但见大公子前去劝降,心中必然欣喜,定然纳头便拜,归降与主公。将军又何必担心?”
高夜无奈的看了一眼徐庶,我能不担心么?这可是曹操的大儿子啊,想想历史上的曹昂,战死宛城。【】虽然后来张绣归降了曹操,可到最后还不是被曹丕用这个理由给活活逼死?要是曹昂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别说臧霸等人的性命难保,就是自己,只怕也是处境堪忧。
不过徐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排除这一因素,曹昂倒还真的是最佳的说客人选。身为曹操的大公子,亲去劝降,对于臧霸来说,这是多大的脸面!山穷水尽之下,曹操又如此恩遇,换了谁不得纳头就拜啊?可是凡是都怕万一,万一曹昂出了事怎么办?因此高夜随即开口道:“不妥不妥不妥。”高夜一连说了三个不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纵然元直你说的有理,可我还是不能冒这个险。况且子修年纪尚轻,与我据理力争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怕到了臧霸哪里,压力之下,他连话都说不明白……”
高夜还要再说,一旁的徐庶却接口道:“大公子既然请命,必然有所考虑,将军何不让大公子一试?听听他都有哪些说辞,去说那臧霸?”
高夜闻言一愣,不由得细细的大量了一下徐庶,又看了一眼一旁拱手而立的曹昂,忽然一笑道:“看不出来啊元直,你还有这份心思。罢了,我也就不听了,子修,你既然请命,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劝降了臧霸,本将军给你庆功!就是劝不得臧霸,你能全身而退,本将军一样给你庆功!”
曹昂忽然听得高夜改口,同意自己前去,便是一喜,随即激动道:“将军放心,昂必劝得臧霸归降。”
“嗯,有信心就好,我让元福也随你同去。还有元直,你也随子修一起去吧。记住,事不可为当思全身而退,你们可明白了?”
“将军放心!”三人随即拱手应道。
眼看着曹昂、徐庶离去,高夜就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身旁的高顺虽然一直没开口,可是探寻的目光却怎么都消失不下去。现在大帐之中,只剩下张辽和高顺二人,说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可以无话不谈。因此张辽在一旁狐疑道:“大哥,你怎么能就这样让大公子前去琅琊劝降臧霸呢?”张辽自从幼时就随高夜一起读书习武,虽然他和郭嘉、赵云同高夜义结金兰不同,可是在当年的高府之中,在高夜的授意之下,他也就一直大哥、二哥、三哥的叫着,因此直到如今依然未曾改口,和郭嘉、赵云二人一般叫着高夜大哥。
“唉,文远你还没看出来么?子修今日这般,无非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想要告诉主公,他曹子修如今长大了,也可为他分忧。”高夜说到此处,原本还有些无奈的面色,顿时一暖,轻轻一笑道:“而且子修这家伙,如今有了元直给他出谋划策,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张辽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道:“难怪今日之子修,和往日大不相同,侃侃而谈就连我都刮目相看。还有元直这家伙,今日一反常态的帮助子修,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是啊,你看如今主公不但把子修送入颍川书院,更是让曹家、夏侯家的一众小辈陪他一起,所为何事就不用我说了吧?子修的头脑也算得上精明,才几天啊,就把徐庶这家伙拉拢到了身边。不是我开玩笑,徐元直此人有大才,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对了文远,你家虎儿如今也三岁了吧,还有奉孝家的奕儿,子龙家的广儿,不如都送到我儿身边做个玩伴如何?正好昭姬最近正在给温儿启蒙,让他们几个小子,也好好听听。”
张辽闻言顿时哈哈一笑道:“大哥就是不说,我也正有此意。二哥、三哥他们如今都是出征在外,能有大嫂教导这几个小子一番,他们两个必然欢喜。”张辽说着,忽然扭头看向高顺道:“就是高将军,如今虽然娶亲,尚无子嗣。说真的,你要不要纳几房小妾,来给你高家传宗接代啊?”
这话一说,倒把高顺闹了个大红脸,随即清咳一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何必强求?”这话一出,直让高夜、张辽二人大笑高顺可谓是口不应心。
高夜三人在大营之中谈笑甚欢,另一面琅琊城内,却是愁云惨淡。如今大堂之内,臧霸和他手下四个好兄弟,如今都是愁眉不展。高夜人马不多,可是那攻城器械当真恐怖。好在高夜可能是手中石块数量不多,因此每日只是肆虐半个时辰则止。可就这半个时辰,也当真是不好受。初时这些石块好些还会砸入城中,只是现在,大部分石块都在轰击城墙。每一次臧霸看到城墙上坑坑洼洼之处,心中就是一阵阵的发凉,就照这样下去,琅琊还能坚守几天?
尤其是自己收到了最新的战报,徐州已丢,吕布兵回下邳,如此一来,自己已成孤军之势,就算高夜一直不进攻,曹操一来,琅琊一样不保。因此长叹了一口气的臧霸此时开口道:“各位,如今吕布兵马败退至琅琊,我等如今已是孤军之势,前有高夜兵马,后有曹操大军,如今之计,恐怕我等也只能投降了。那曹孟德身居高位,能有高夜这样的大才投效,必非常人,我等投之,想来也是不差。只是若是这般轻易投之,只怕会被曹操看轻,反而不美。我心中纠结,尚未有定论,不知各位可有何想法?”
一旁的吴敦却开口道:“大帅,如今我等在琅琊,只怕也坚守不了多久了。若是不投降,到时候战败被俘,只怕……”
吴敦的话没有说完,不过在座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就连一旁的昌豨都开口道:“是啊大帅,虽然当日我昌豨被张辽围于黔陬,不得不弃军而逃。可是平心而论,连张文远都这般厉害,如今高夜到来,我等又还能坚持几天?大帅,不如降了吧。”
正在此时,帐外忽然来报:“启禀大帅,城外有曹操军使者到来,求见大帅。”
臧霸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不过嘴上却依旧言道:“这个高夜,这是要搞什么花样?城外来了几人?”
“三人,为首之人看起来颇为年轻。身后二人倒像是护卫。”
“三人,三人!”臧霸想到此处,随即对下首四将笑道:“想来必是高夜派来劝降我等之使者,如此倒是省却我不少麻烦。”说罢一扭头看向那士卒道:“去,让他们进城相见。”
不多时,曹昂、徐庶和周仓三人,尽皆入内。臧霸虽不识得曹昂、徐庶二人,可是一旁的周仓,他又如何能不知?此人虽然从前一贯是籍籍无名,可是如今做为高夜的亲卫,战场之上紧随高夜,臧霸和高夜交锋数次,哪里能不认识周仓这个家伙?能让高夜把自己的亲卫队长都派出来,来的人只怕身份不低啊。
因此臧霸虽然欣喜,却还是一副平淡的模样,随即开口道:“堂下何人,来此何事?莫不是,替那高夜下战书的不成?”
周仓此时虽然站立曹昂身后,却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另一边的徐庶亦是轻笑摇头。曹昂闻言则是上前一步道:“在下曹昂,特受父命,前来为臧霸将军指点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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