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红小兵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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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师傅,我都收好了。.。”

    柴禾在冬天可是紧要物资,吃的可以不那么‘精’细,可一旦缺柴,那日子真心没法过了。

    好在除了干柴、稻草,还囤了点煤球。只要不是天天过大年,三家柴房里的柴禾,支撑到冰雪消融不成问题。

    “吃过饭我给你搭把手,把旧‘鸡’舍搬你前屋檐下去,多垫些稻草,给‘鸡’挪个窝吧。刚子家那两只‘鸡’干脆也抓过来。不到半个月就要杀了,暂时养几天,没人会说啥。老金的窝也需要换个地儿,日头好前院那角落还行,雨雪天气太‘阴’湿了,你堂屋要是不用,干脆给它挪屋里……”

    “哎。”

    师徒俩正说着,向二婶脚步匆匆地跑进来:“老叔,阿九在码头那边看到一拨红小兵朝咱们这儿走来,他绕近道跑来报信,书记、社长领着干部们出去迎了,我想想不放心,赶紧过来跟你通个气。”

    “红小兵?”师徒俩纳闷地对了个眼神。最近没听说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啊?

    盈芳心下琢磨了一下,惴惴不安地想,该不会是自己在收购站淘“**”的事被谁揭发了?可除了师傅师娘、再还有站里的出纳大爷和伙计,貌似没别的人知道了啊。

    “老张!老张不好了!”这时,刘大勇也一路喊着跑进来,看到盈芳,气喘吁吁地说,“盈芳你在这啊?难怪我去你家敲‘门’没人应。”

    “怎么了勇叔?发生什么事了?”盈芳心下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是这样的。”刘大勇抹了把汗,大冬天的跑出一身汗,可见有多急,“一大早我推了一车猪粪去江口埠堆‘肥’,路上碰到一大帮县里来的红小兵,指名道姓说你家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正浩浩‘荡’‘荡’往你家去。我一想坏了,这帮人要是进屋,还不得把家什砸得稀巴烂啊,赶紧抄近道去你家,结果喊半天没反应,眼瞅着那帮人快到了,我媳‘妇’让我来找老张想想法子,绝不能让这帮人进屋……”

    要搁以前,别说是红小兵气势汹汹地来抄家,即便是不惧威慑力的舒老太来闹场,‘毛’阿凤也绝不会站出来帮腔,说不定还会嗑着瓜子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热闹。可自从盈芳救了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娃后,俩口子彻底转了‘性’,对盈芳可谓是推心置腹。这不正愁没机会报恩呢,看到红小兵有可能破坏舒家,赶忙来报信。

    “什么?那帮红小兵是冲着闺‘女’来的?”张‘奶’‘奶’一听急红了眼眶,“真是造孽啊,我们家闺‘女’招谁惹谁了?怎么净来找她的麻烦?”

    张有康无暇顾及老伴儿的心情,套上棉袍说:“我跟大勇去看看。丫头你就留在这陪你师娘,任何事都别出来。”

    “可是师傅……”盈芳上前一步,觉得这事儿理该她出面,却被张‘奶’‘奶’拉住了。

    “听你师傅的,这事儿你不能出头。”

    红小兵出场,总会有人受到伤害,张家二老见多了凄惨场面,说什么都不放徒弟出去。

    盈芳被师娘拘在里屋,急得团团转。师傅一把年纪了,可别跟红小兵起冲突啊。

    “师娘,你就放我去看看呗,看一会儿就回来。”盈芳扒着‘门’缝,对在堂屋纳鞋底的师娘恳求道。

    “不行,你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等你师傅回来再说。”张‘奶’‘奶’不是不担心老伴儿的安危,可既然红小兵是冲着舒家来的,书记、社长又在现场压阵,想来不会有危险。

    “师娘,下雪了!”盈芳推开窗户,看到天空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

    张‘奶’‘奶’闻言,担心屋后的‘鸡’棚,让盈芳待在屋里,她去后院抓‘鸡’,边抓边嘀咕,“一会儿我去刚子家,把那两只‘鸡’也抓过来。你家那两只……不知老头子那边怎么样了,但愿没事……”

    盈芳见师娘往屋后走,吐了一下舌,让小金从窗口游出去,绕到堂屋给她开了‘门’。蹑手蹑脚地出了屋,迎着‘迷’眼的雪‘花’片,掸了掸肩头,匆匆往家赶。

    舒家院‘门’外,此刻围满了人。

    “……向书记、冯社长,你俩甭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既然口口声声称舒盈芳清白,那就打开大‘门’让咱们进去搜搜嘛。搜不出任何猫腻,我周新国当着大伙儿的面向她道歉。”为首的红小兵,神情倨傲地道。

    尾随书记、社长而来的社员们,心里齐呸了一声。到时家里像秋风扫落叶似的被翻地一塌糊涂,道个歉顶屁用啊。

    书记和社长对了个眼神,脸‘色’也都很不好看。

    冯社长心中止不住庆幸——小儿子这段时间沉‘迷’染‘色’大业,想来不知道今儿有行动,要不然跟对面这帮家伙掺合在一起,父子对立,咋看咋心酸。

    书记抿‘唇’叹了一声,对同样铁青着脸的张有康说:“老张,你看这……”

    张有康又气又怒,却拿这帮披着合法外衣的流氓毫无办法。

    这时,如王者一般的老金,巡视完后院,悠哉哉地踱到前面来了,黑亮有神的眼睛,幽幽地扫过离院‘门’最近的几个陌生人。

    “汪!”

    它给了一声警告,响亮而短促。

    “狗、好大的狗……”胆小的红小兵吓退了一步,指着老金颤声道,“咱们这么闯进去,会不会被它咬啊。”

    “胆小鬼!”周新国白了他一眼。不就一只狗么,农村里,只要不是日子太困难的,几乎都会养一条看家护院,有啥好怕的。

    “不、不是啊周委员,它真的盯着我们耶!听说这种狗最凶残,一旦盯上人,不咬一块‘肉’下来,很难摆平的。我、我不敢进去……”

    “蠢货!”周新国咬牙骂道。关键时刻长对方志气、灭自己威风,蠢到家了!

    院外的人,和院内的老金僵持了小片刻。周新国额角跳了跳,挥手示意手下们:“砸了锁冲进去!”他就不信连条土狗都摆不平。

    ‘毛’阿凤裹着丈夫的军大衣,倚在自家的后屋‘门’上,凉声道:“哎!你们要是不怕盈芳家的毒蛇,只管进去搜。哪个倒霉催的被蛇咬了,别怪我们事先没提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