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灵山,四面环海,主峰高万仗,直插云宵,高不可攀,膝下群峰环绕,绵延数千万平方公里,群峰之巅,白雪皑皑,云海漫漫,恍若仙境——
其幅原之辽阔,气势之恢宏,可谓山之鼻祖!
山中植被繁茂,古木参天,各类珍禽野兽,层出不穷,这里是动物的天堂,植物的王国——
大灵山中部,有块广阔的盆地,方圆近千平方公里,四面高山环绕,其间有丘林,河谷,田地,山川,从远到近座落有乡镇、城廓、、、、、、
乡镇间更是阡陌小路,竹林人家,一如世外桃源,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丘林之间散落许多矮小的茅屋板房,有土路,木桥相通,村村相连,户户相应,数千户人的大村寨,由稀到密,遍布整个正中心位置。
村寨中央包围着几条街道,两边都是排列板房,也是商铺,矮矮的,土木砖瓦结构,一条条纵横排开,有的还高出个小阁楼,阁楼上挑着自家的招牌,有卖布的,卖米的,卖茶水的,卖酒的——
正中间一条街道上树着一面大旗,上书三个大字“万来镇”!
一条大河自西向东,绕“万来镇”西边而过,河面宽广,虽流速平和,但深不可及。河的源头来自大灵山深处,因此当地人唤此河为“灵河”!
喻意生灵万物,以河为生,母亲河,生命之河——
人们以捕鱼,打猎,种田,养殖为生,世世代代,生息繁衍,过着平静而安宁的生活。
——
新的一天,太阳从东边山头冉冉升起,金光万道,彩云满天,一幅壮丽的田园山水跃然眼前,喜鹊枝头叫,鹅鸭水中游,牛羊满山坡,牧童田间逐、、、、、、
住在大山里的人也出来了,打柴的,打猎的,背的背,扛的扛,男女老幼无一空手,走山路,踩田埂,一个个急急往万来寨的集市上赶——
万来镇西边的密林深处,住着一个奇怪的半老头,年约五十来岁,身体超好,鹤发童颜,精神抖擞,靠卖药,算卦为生。
天天赶集,每天天没亮就出发,几十里山路,老头健步如飞,一两个钟就走到。平日里少言寡语,不与人交流,从不凑热闹,独来独往,没有亲人朋友,孤家寡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从哪儿来?经历过何事?
但他医术高明,擅长疑难杂症,有妙手回春之术,经他把脉的男女老幼,不出三剂药,药到病除,康复如初,在万寨小有名气,胜过一般专业郎中;
而且卦也算的好,料事如神,算的你家境如何?何年何月,会生何事端?经历过哪些曲折?在他眼里无一瞒过,全盘端出,一事不漏——
因表情严酷,看似冷漠无情,有人戏称他为“木头老”,也有人叫他“冷半仙”!
——
当太阳照亮东边山头的时候,冷半仙已经走出大山了,沿山边河道往万来镇集市上赶。河道分叉口,有座木桥,因河道过宽,有二三十米,在当地的造桥技术下,过于简单,纯木桩结构,一发大水,经常冲断,当地人因此叫此桥为“断桥”。
桥一断,就只有靠船进出山林,因此河边有长年的渡口,有船夫一家。时间久了,大多相识。桥没断,船夫就打渔,由船家变成渔家。
桥头岸边有几棵大柳树,初夏时节,新枝绿叶,绿油油一片,枝叶正旺,千姿百态,风情万种,几只喜鹊站在枝头迎着朝阳,正叽叽喳喳叫的欢。
一个挑柴的中年男子正在树下休息,满头大汗,又黑又瘦,粗布大卦,打满补丁,又脏又旧,两大捆百多斤重的干柴,捆的扎实整齐,堆放在路边;旁边还有两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各自背一小捆,一样衣衫褴褛,破败不堪。
他们见到冷半仙,一身灰白长衫,干净整洁,没有补丁,象个大财主一样精神抖擞,健步走来,都目不转睛,齐齐相望。恨不能几捆柴禾找到了买主,就此不用再走那么远路了,尤其那两小孩,那求售的眼神哦,万般渴望——
而冷半仙则装作没见,目不斜视,轻盈走过,或许心里默念“平民布衣,苟且存活!”见惯不怪了,依然走他的路,看到树上有喜鹊欢叫,心里不禁有些嘀咕,往常很难听到,为何今天如此强烈?
凭他料事如神的经验,看今一早时令反常,估计可能有事发生?具体何事呢?暂时想不到。
来到镇上尚早,做生意的人才刚刚打开铺子,各家门板哗哗的响,面馆,烧饼店的饮烟才刚刚燃起,听到店老板在吆喝小二的声音,
“二狗起来了,起来了,挑水啊,把门板全部打开!”
“老张头,把昨天的剩面全部用上,别浪费了!”
“嘿,这谁家的狗仔啊,昨晚一夜没回?睡在我家屋檐下?还不快滚?”
随后只见一个光皮股男孩,穿件破旧衣衫,在老板木棍的啪啪敲打下,连滚带爬从黑暗屋檐下出来,浑身又脏又臭,毫无目的的跑向另外一条街道。
冷半仙的摊点在街道中心一家面馆外面,摊具很简单,一张小木桌,一张红纸,上面写着求医,问药,看相,算卦,倒挂在小桌边上,上面用一盒竹签,一块石尺压着,再摆上一把破旧的折叠纸扇,一本上年纪的陈旧老书,旧的发黄,脱落,封面有龙蛇八卦图案,看似天书的样子,神神密密;
再让店小二泡上一壶茶,平时他静坐一旁,两眼晕晕欲睡,似睁似闭,有意无意打量来往人群,寻找猎物一般,这样就算开始营业了。
饿了吃面馆的面,渴了喝面馆泡的茶,又照顾面馆生意,也为面馆招揽人气,一举两得,所以才得以面馆门口长期据守。
可今天冷半仙来到镇上,却发现与往常不一样,在他的摊位旁边又多了一张遮着旧布的小桌子,同样是红纸,竹签,上面写着看相,算卦,没有求医问药。
一穿半衫的老头,戴个毡帽,一脸不宵歪坐在那里,手里抱着一块用黑布包裹的牌子,看到冷半仙到来,理都不理,头转向一边,神情傲慢,象早有预谋,来寻仇问架一样?
冷半仙远远看到,先心头一惊,想这明显是来抢生意,抢饭碗?此人面目生疏,不象是本地的,难怪不懂规距。今早喜鹊竟为这糟货鸣叫,实在不该啊?
他心里顿时来气,大步走上前。
走上前,他先没惊
动他,进到店里,老板指了下外面老头,低头对冷半仙道,
“半夜就来了,摆在我店旁边不好赶他走,一脸不善,怕影响生意,不好动粗!”
然后又指了下自己的脑子,“可能这里有问题?”
冷半仙冷笑一声,低声道,
“我赶他走!”
然后搬出自己的小木桌,走到外面,紧挨着老头放下。
老头依然昂头转向一边,没理他。
他见状,心里更是来气,从随身包裹里拿出石尺在桌上重重的敲了两下。这样那老头才扭头看了他一眼,见冷半仙一脸怒气,他依然毫不在意?
也从自己挎包里摸到出一个石尺,但没敲,轻轻的放在他的桌子上,意思好象在说,你那玩艺,吓唬谁?俺也有!
冷半仙看了他一眼,忍住怒气,没有说话,用手指了下对面,对面是卖竹子器具的,有些乡下生意人也来了,占了好位置,正在摆放自己的竹器。
示意他,你可以搬到对面啊?干嘛跟我并排?这是我的地盘啊?
老头依然没理,又把头转向一边,一脸轻蔑的冷笑,好象在说,靠本事吃饭,这不是你家,你管的着吗?有种比一下,看谁算的准,看路人信谁的?
冷半仙见此老头如此无礼,目中无人,行医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那火一下就串上来了,心想,不动真格是不见效啊!倒要看看你老头有多大本事?
二话没说,一脚就把老头桌子踢飞了,竹签洒一地,那“桌子”径直滚到对面街边上,引的来往路人驻足观看。
他踢完才知道,原来老头那不是木桌子,是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竹筐?四周用旧布遮起来的!
老头见此情景,这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冷半仙,两只老眼从先前的漠视变成愤怒,手里依然抱着那个黑布牌子,没有说话——
冷半仙两手插腰,摆开阵式,观众都以为一场老头对抗散打在所难免?
然而在大伙的期待中,两个老头终究没有干起来。
坐在地上的老头见自己的桌子被踢飞到对面,见对方虽年老,但筋骨强劲,两眼凶神蛮光,估计干起来,占不到什么便宜!
想想还是忍了,初来乍到,让他一回。
于是这才起身,把黑布板子放一边,躬身去捡地上的竹签,边捡心里边骂,“算你凶,算你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侯没到!”
捡完后,回到对面,依然没走,就在对面重新摆起竹筐,一脸怒气,心想“老子就不走,看你能拿我怎样?难不成对面你还管?”
冷半仙都拉开阵式,准备来场恶斗,突然见对方软下台,没有火气,心里得意,看着老头满地找签,他也收了阵式,开始摆台。
把个小桌子重重放地上,震的地响,把个石尺啪啪的砸在桌子上,向对方示威,心想“跟我斗,自取其辱,你算老几?来也不打听一下,这次还算便宜你了,下次再不懂规距,定让你带财回去,长点记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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