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府就在一条街外,一家之主正好在家,在确定佛斯特家族成员平安无事后,他亲自带人登门察看情况。
两家一向交好,守门的侍卫在请示了留守的娅妮夫人后,将他们一行人放了进来。
……
佛斯特家在本世界一共两代六人,亲代三个子代三个,偏偏此刻平日管事的男女主人都不在家中——娅妮无奈地当了临时家长,从不理事的她根本没有独当一面的本事和处理这种突发事件的经验……除了紧闭大门守好院墙然后通知丈夫和瑞雯尽快回家外,就只想得出亲自看着三个后辈这一个办法了。
在这能量稀薄的低魔世界,并无势力眼线的她,此刻也只有这办法能确保三个孩子的安全了。幸好,经常看见首相与丈夫私下会面的她明白来者是“自己人”,听闻他登门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忙不迭地将他请了进来——对方连国家都能治理,想必处理眼下的突发情况也是小菜一碟吧。
“小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芙丽丝跟着父亲过来,瞧见心上人一下尖叫起来,扑过来一把抱住罗德:“怎么都不和我说!”
“我刚到家……本打算吃过晚饭就去找你的,谁知道就遇上这档子事。”少年下意识地微微仰头并扶住红发少女,生怕她又像上次分别时一样搞突然袭击。
幸好,久别重逢、又见了对方家被乱兵搞得一团糟,她对罗德安危的关心还是压住了其它想法:“门外被绑着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在这里私自动用军队,这是造反!”
“他们是凯雷将军派来的抓我的。”
“那老家伙一直在北境带兵,你怎么得罪他了?”
“唉,一言难尽……”
这边,几个月没见罗德的首相之女抓着少年问长问短,而另一边,佛斯特家的临时家长和长女已经开始与首相一起分析讨论情况并商议解决办法了。
……
“这片区域设定的巡逻力度和频率理应是和皇宫同级、全天不间断的,但事发这么久都没人过来收拾残局,这说明都城卫队一定知情故意绕开了这一片,说不定甚至派人直接参与了此次兵变。”首相听过事情的大概后说道:“考虑到凯雷将军从王国时代开始就是军队元老之一,在军部里肯定有大量关系,比起佛斯特公爵这突然天降又不怎么管事的‘元帅’来说不定反倒还更有影响力些……如果他心一横非要和你们死磕,只怕不好办。”
他沉思片刻,开口道:“所以,我的建议是,现在别指望卫队或其它任何可能受军部或凯雷将军影响的力量。我们需要绝对可靠的武装……同时尽快让皇帝知晓此地发生的动乱,只有皇帝亲卫队的每一个军官都是陛下亲自提拔,绝不受外部势力影响的。”
“刚刚护送我和罗德返回的那支北境边军,他们最近一个月都和我们在一块,绝对没有问题。”洛伊补充道,“格罗姆,你带两个人立刻去追威克多雷男爵,让他别去军部直接回来……还有,再来几个人去提瑞拉魔法学院找我的老师向他寻求帮助,有好几个实力极强的法师住在城内且和我关系不错,随便来两个,也是相当强力的帮手。”
……
“凯雷将军派你们过来干嘛,如实交代,可以从轻发落。”首相点了点头,看向一边一名已经开口的乱兵,颇有威严地审问起他来。
“我们得到的命令是,把佛斯特公爵的儿子抓住,尽量避免伤及其他人。”
“抓他干嘛?”
“将军说……佛斯特公爵的儿子在安泰利战场上攻击了帝国先遣军,还杀了他儿子,已经构成叛国。”那名双手双脚都已被绑住的乱兵老实地交代道:“‘佛斯特家族在帝都势力极大,如果让那小子舒舒服服待在家里,只怕这辈子都逍遥法外不会受到应得的惩罚,必须主动出手。’这是凯雷将军的原话,他要我们把佛斯特公子抓住并监禁,直到认罪再放出来接受公审……这样,他就没法与人串供或谋划脱罪的办法,佛斯特公爵也没法利用权势包庇儿子了。”
“罗德杀了小凯雷?”首相不解地望了望正与女儿说着话的少年,当然没问此事是否属实。他是个政客,作为率先支持凯尔皇帝进行集权统治,并借此才得以上位的改革派重要人物,不管罗德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乱兵所说的事,他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与自己同属一派的佛斯特公爵家这边。更别提,他可是稍微有些知道佛斯特公爵夫妇的真正身份的:“凯雷这老蠢货,他这么做犯下的罪已经远远超过他指控小佛斯特所做的事了,这属于造反!就算他如愿以偿地把那孩子送上绞刑架,自己也得陪葬,他疯了吗?”
“将军老来得子,只有这一个男性后代。”乱兵缩头道:“他说了,家人已经安顿好,一切后果都由他一人承担。”
“嘿——”首相不屑地笑了一声:“如果你们今天成功得手并逃出去,他说不定还真能如愿以偿地一人承担所有罪责。但你们现在全被当场活捉,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包围佛斯特家并强攻闯入的士兵共有一百一十多人,老凯雷被停职召回帝都根本没带几个随从,这些人不可能全是老凯雷的心腹死士,只要调查清楚他们由谁派来助阵,就能拔出萝卜带起泥,查到很多人头上去。
佛斯特家姐弟俩刚刚在纳瑞格完成一场政变,又要给帝都带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所有作乱之人,只要老实交代自己受谁指派所属什么势力,我以帝国首相的名义保证,你们会被赦免,并受到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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