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回家了!”杜少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一脸的理直气壮,她轻蔑的看了一眼杨峰,说道:“你不会认为我是想陪着你才来的吧!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
我痴心妄想?这什么跟什么啊!
还没有等他反驳,杜少雨就再次嘲笑道:“告诉你,我可是刺史的女儿,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鬼才想着去打你的主意!
“喏,你去坐那辆车,这辆车归我了!”杜少雨浑然忘记自己经常被杨峰欺负的事了,颐指气使的对着杨峰呼来喝去。
说完,也不等杨峰回神,扭头进了身后的马车。
杨峰一脸懵逼,这尼玛到底是怎么回事?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浩杰,“你需要给我解释一下!”
李浩杰的脸色刷的变的惨白,脚下一软,哆嗦着说道:“对,对不起老板,我,我肚子疼!”说完,脚下开溜,眨眼不见了身影。
杨峰岂能被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给唬住,他才不管杜少雨呢,一个丫鬟敢对着老爷大呼小叫的,这岂不翻了天了!再说了,凭什么让这个飞机场坐自己特制的马车?
想也没想,一把掀开马车的门帘,刚要抬脚上去,又愣住了。
“你又来干什么?!”
马车里,萧蔷睁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掀门帘的杨峰。
“我我也要回家!”
“什么!?”这下杨峰恼火了,能不能找一个更蹩脚的借口?“别告诉我你们的老家都在长安!”
“本来就是!”杜少雨把眼睛一瞪,“你知道我的老家在哪吗?”
额,这个杨峰还真的不知道,当时杜处俊被朝廷罢免,回家养老,他哪里会在意他的老家是哪啊,没想到竟然是在长安!
“你呢!?”他指着萧蔷问道。
“我”萧蔷似乎有些心虚,这么多天不见,她突然感觉面前的杨峰和以前变的不一样了,“我的老家在洛阳!听说你要去长安,我就顺道跟着你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下去!”
杨峰听的一阵头大,都说女人事多,果真不假,这不声不响的就摸上马车,万一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他事先又不知道,真要出了什么岔子,他怎么向朱宏业交代?
对了,朱宏业!萧蔷可是六岁就进了朱府了,怎么老家还在洛阳呢?
“朱宏业知道你来吗?”
“叔叔知道的!我来是经过他同意的。”
“你回老家干什么?我记得你好像从小就在朱家长大,怎么突然之间又冒出来一个老家呢?”
“这”萧蔷沉默了一下,有些悲伤的说道:“我这次回去,是要祭拜一下我的父母,他们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幸好我父亲和朱家有些关系,所以我才被送到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没有去他们的坟前祭拜一下,这次听说你要去长安,途中还要经过洛阳,我就给我朱叔叔说了。本想趁着杜家小妹的遮掩,让我悄悄的混过去,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坐车就坐车嘛,遮掩什么?”杨峰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小声嘀咕了一句,问道:“你现在似乎有些怕我?”
“没,没有!”萧蔷看起来有些紧张,她轻声道:“就是多日不见,有些陌生了!”
“切,害怕就说害怕,说什么陌生啊!”杨峰不屑的撇撇嘴,然后开玩笑的说道:“你们路上注意点,小心被我不声不响的摸进来,到时候,哼哼!”
“你敢!”杜少雨杏目圆睁,大声尖叫:“你要是敢上来,我就阉了你!”
说着,还真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小刀来!
杨峰只感觉某个地方一紧,好像冷风吹过一样,他悻悻的道:“我就说说,说说别当真哈!”
转身离开的瞬间,杨峰在心里怒骂道:“杜少雨这个小娘皮,别让老子逮到机会!要是真惹恼了本少爷,分分钟把你就地正法!”
叫来李浩杰,安排好人手,一行人十几辆车浩浩荡荡的朝北方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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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钟玉良垂手立在下方,在他前面,许自正端坐在长桌后面,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书籍。
半晌,许自正才放下书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对着前面的钟玉良道:“玉良啊,坐!”
钟玉良没有说话,他今天被许自正叫来汇报工作,没想到还没有开口就被管家制止了,说刺史大人在看书的时候禁止别人打扰,他无可奈何,只好站在那里等着。好容易许自正放下了书籍,但是只是让他坐下之后,竟然再次捧起书看了起来。
钟玉良现在是如坐针毡,他搞不懂刺史大人突然把他叫来到底为了什么,更加搞不懂现在的许自正心里在想什么,他很想看看许自正看的什么书,竟然如此入迷,但是他不敢,管家的提醒还犹在耳边,这让他很是难受。
终于,许自正自此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指着桌子上的茶水道:“玉良,喝茶啊!”
“是!”
“唉~不用这么拘谨,就当我是一个好朋友,今天我们没有官职,只是朋友之间的闲谈,你不用这么紧张,放松点。”
钟玉良哪敢真的放松,大抵上级官员对着下级官员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就是上级已经对某件事某个人有了一个成熟的想法,他需要的只是借助下属的嘴将它说出来而已。
这种私底下的交谈,比平日里冠冕堂皇、高谈阔论的长吟更加重要,也更加危险。联想到他刚刚获得一些许自正的好感,如果被这次私下里的交谈给毁了,那他真的没地方哭了。
许自正也知道让钟玉良真正的放轻松不容易,他拿起刚才那本书,递给钟玉良:“看看吧!”
钟玉良接过一看:《后汉书·蔡伦传》,他心中疑惑,许自正这是什么意思?这篇文章并不长,班固在他的书中对于蔡伦的介绍并没有多少,对于他的造纸术更是一笔带过,只说他“用树肤、麻头及敝布、渔网以为纸。”钟玉良三眼两眼的把这篇文章看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刺史大人,您这是?”58xs8.com